老人的语气有些试探,在他看来,为了男人红眼不过是姑娘家的小恩怨罢了,小姐是身负大业之人,宏图远大,以后也不必要呆在大祁,没必要拘泥于如此小节,眼下他们并不适合高调现身,能不惹事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哼!你什么意思?觉得我夸大其词吗?”
    斗笠女子拔高声音,显然是怒了:“你知道她对我做过什么吗?如此让她知道我还活着,她势必会杀了我!”
    老人惊愕:“当真如此严重?”
    “你要不要用我的命来赌一赌当不当真?”
    “不敢!老朽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会护小姐周全。只是眼下咱们形势严峻,当务之急是先回国召集旧人。这温堡主就算在虹城一手遮天,这手,也伸不到南胤国来,还请小姐放心,今日咱们不歇这醉香居了便是,虹城里也有的是客栈。”
    老人嘴上诚惶诚恐,可实际并未被斗笠女子的话所左右。
    斗笠女子显然气得不轻,但也并没有任性的继续要求下去,只是愤怒的甩话。
    “记住你说的,要是到时候她的人来杀我,你就为我挡剑!”
    老人没接话,安静的吃完饭,一拨人没敢久留,结了账便往外面走。
    温宁今天要带着温青山去赵氏木匠馆,他们本来想要从温家堡大门走出去,穿过虹河街去赵氏木匠馆。可是因为桂圆的成熟,不仅让醉香居的生意火爆异常,更是让温家堡的观光人数又涨了一倍。
    温宁见温家堡大门口排了一长队的人,干脆不走正门,改从醉香居走,穿过醉香居的正门,也可以到虹河街。
    从温家堡都醉香居的这段路,温青山左看看右看看,心中被这繁华盛景给深深地震撼到了,好几次他都忘记继续往前走,要不是温宁时时的转头看看,温青山就被吓在了原地也不一定。
    等从醉香居出来的时候,温青山却不见跟上来,温宁转头,“青山,走啊?怎么了?看傻了?”
    温青山被眼前繁华的景象惊过不只一次了,这回他倒不是看傻,他转过头来,“我好像看到夏氏了。”
    “谁?”
    “梁举人的夫人啊夏荷啊。”温青山说。
    “夏荷?怎么可能?她早都死了!而且梁子沐也不是举人了,而是贡士。”温宁嗤了一句道。
    “啊?”
    温青山挠头,这两年多里,温婉姐和温宁姐经历了多少事啊?不过刚才真的是夏荷吧,他应该是没有看错的。
    他再往楼下往二楼望去,却见刚才那个位置已经空无一人了,似乎三人坐在那里的事情只是他的恍惚。
    温青山甩甩脑袋,嘟囔一句:“怪事。”
    温宁轻笑地拉着他往赵氏木匠馆走,嘴里不忘念叨:“你呀,别刚来这里就东想西想的,先去赵大哥那里打招呼吧。听姐姐说你来的正是时候,现在赵氏木匠馆肯定已经忙飞了。”
    赵氏木匠馆何止是忙飞了,即便温婉给了赵怀一堆人,但是能帮上忙的就两个,一个是迎客的,一个是记账的。剩下的几个孩子倒是有一两个有天赋,可是现在也做不出来什么东西来,最终所有的东西都还是要赵怀从外边回来才能完成。
    可现在要求做水车的人越来越多,赵怀已经陷入了甜蜜的痛苦之中。
    温青山的到来正好缓解了赵怀的燃眉之急,因为温青山在九峰村的时候,就曾经玩闹的跟着赵怀做过一段时间的木工。当时温青山还小,赵怀就觉得他很有天分,可惜后来温家的人觉得这是不务正业不求上进,把温青山又给喊了回去。
    赵怀二话没说就收下了温青山,并且当场拍定要把温青山带在自己身边教。
    温青山听到之后直接双膝跪地,对着赵怀磕了两个响头,“以前我喊你赵大哥,但是从今往后我必须要喊你师父,师父请受我温青山一拜。”
    这种师父和温宁那种喊着玩的可不一样了,这种手艺学下来,是可能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没人轻易外传。
    温宁很有眼力见的端了一杯茶给温青山,让他当成敬师茶。
    两人之间的师徒关系算是正式敲定下来了,温宁解决完心头大事,准备回温家堡理一下日常的事务。
    在回去路过醉香居的时候,温宁想起温青山说的话。
    虽然吧温青山平时的性格是很跳脱,但是他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今天早上他说看到夏荷,有可能是眼花,也有可能是真的。
    温宁心里是不太相信夏荷还活着,可温青山都这么说了,她还是决定和徐掌柜求证一下。
    徐掌柜也是见过夏荷的,毕竟永河镇梁秀才的娘子,当时还值点名气,再加上夏荷给徐掌柜可是留下过很深刻的印象,贤名在外最后翻车了,做出那些事,徐掌柜自然把她记在脑海里面。
    所以温宁一提,徐掌柜就摇摇头否认,“不可能的,要是真的是那个梁秀才的夫人到我面前,我肯定能认出来,这生意人做熟最重要,我记人脸还是很有把握的。”
    徐掌柜都这么说了,温宁自然是无话可说,只当这次就是温青山看花了眼。
    “谢谢徐掌柜了,我也只是错眼所以来问问,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温宁清淡一笑,把这件事给揭过。
    徐掌柜连声说道:“诶诶诶,小事,我这现在也忙活着,就不招待二小姐了,对了我有一封信是给你的,今早驿站的送来的,说是给胥公子亲启,麻烦您帮忙带过去。”
    温宁有些好奇地接过信。
    这真是大姑娘坐花轿——头一遭啊,这世道竟然还会有人给胥伯良写信了。
    他之前一直嚷嚷着身世神秘,是温家的远房亲戚父母双亡,兄弟姐妹全部没有,唯一的一门亲戚就是温婉了,可现在就在温家堡,胥伯良还能收到别人给的信件。
    不过好奇归好奇,温宁没有打开别人信封一窥究竟的想法,而是把信安全稳妥的带到了温家堡施工队队长胥伯良的院子中。
    胥伯良挽着裤腿,坐在院子里的藤架下面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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