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农庄就不一样了,宁静祥和,没有那么多的阴谋与血腥。
    最主要的是,他在这儿感受到了一种难得的“人权”感。
    虽然这里的人同样划分阶级,但却只体现在话语权这方面,没有那么血腥残酷。
    不会动不动就因为你是个卖身而来的下人,就随便想处死就处死,想残害就残害,也不会因为农户们地位低下,就想怎么压榨就怎么压榨,同样也没有因为地位之差,就遏止住小人物们的梦想。
    那个种花卖花的小姑娘。
    她也是个农户,但她却能争取到实现自已梦想的机会。
    他想,或许是因为这里是最淳朴的农民吧,所以没有那么多残害和压迫,在这没有人权概念的王朝,这里是一方净土。
    虽然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力活很累,但是,在这里,他的智慧不用藏着掖着,可以尽情的展示出来。
    有人喝彩,有人欣赏。
    不会因为残酷的阶级划分,让他的理想轻易夭折。
    他想在这个时代大展身手,就先得站稳脚根,而这里,是个非常不错的基石地。
    胥伯良看温婉陷入沉思,心想他的建议果然在这群土著面前,就是要新颖些,格局也更大吧?
    就算不能实现,也能让人惊艳得思来想去。
    他不知道,温婉已经在考虑可行性了。
    同是现代人,胥伯良的话她很好理解,这点子也让她觉得醍醐灌顶,她认为,在虹河路选节点修路,是可以幻想一下的,虽然,想想都很困难,但还没到她遥不可及的地步。
    这时,门外楼梯上传来急促的脚步,门还没开,话就先传了进来。
    “主子!虹城里出大事了!”
    是秋树的声音。
    秋树是个沉稳的性子,很少说什么事情是大事。
    推开门,秋树的表情一副凝重的样子,温婉下意识皱眉,“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那方志平朝她动手了?
    秋树急忙道:“城里向氏匠铺盖的酒楼塌了!还死伤了不少人!”
    “那个九层的楼?”
    听到死人,温婉心里多少有点儿不平静,不过,“这楼出什么事和我们有何关系?难道,有人将这事栽赃陷害到我们头上?”
    毕竟,那楼如果建好了,就是他们强而有力的竞争对手。
    秋树摇头,“不是栽赃,他们说,是因为刨花板的质量问题,才让楼倒塌的!”
    “向氏匠铺盖楼,也用的刨花板?”
    “没错,他们向木材行买的,城里好几家木材行都在卖刨花板了,现在他们一群人正气势汹汹的往我们醉香居这里来呢!”
    温婉和胥伯良走到窗边,往虹城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乌央乌央的一大片人朝醉香居走来。
    有的人气急败坏,有的人却有些落后虚弱,还有的人甚至吊着胳膊,头上打着绷带,显然是受了伤。
    “主子!这可如何是好?”
    温婉眯着眼细细看过去:“木材行的老板可又在其中?”
    “有!”秋树信息抓的很准确,“祝掌柜就在,而且被打伤了!”
    温婉深吸一口气,“他们过来还有些时间,你先细细说说其中经过。”
    原来,向氏匠铺为了赶在九月初完工,怕工匠们跟不上,所以就弃用了张宏发的木材,改用了刨花板,以把节省下来的钱,分一部分奖励工匠们,大家也都是干劲十足,纷纷抄着自己的工具,紧锣密鼓的干着。
    眼看着都要收尾了,酒楼已经搭到了第九楼了,框架按照图纸一步一步做完。
    就在今天,等最后一根主梁搭好的时候,众人一一阵欢呼。
    可是就这么突然的,三楼的一个承重横梁突然发出“咔嚓”一声,断裂了。
    工匠师傅们,从一楼到九楼全都有人。
    楼下的师傅率先发现不对,连忙跑出来大喊,让大家快走,但楼层高的听不清,还以为是下面的人跟着他们一起在欢呼呢,一个个都没当回事儿。
    四楼的人却是听清楚了,他们有些不明就里,但还是为了保险快速往下跑着。
    这样一来,原本只是有些裂痕的横梁,在众人的跑动下,咔嚓一声,完全断掉。
    跑出来的人自觉劫后余生,那没跑出来的在众人的合力解救下,伤亡惨重。
    没有亲眼看到这些,但仅仅只是听秋树的描述,温婉就能够想象那一幕有多惨。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穿越过来,温婉其实都没有亲身经历过天灾人祸,无论是地震还是山体滑坡,大自然不可抗力的摧毁下,人类显得渺小而又不可一击。
    每每听到新闻上的那些惨状,每一次都心情沉重。
    但像这种亲身经历的,想必更加让人难受。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这并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是原本在大家想象来说可以避免的灾难,现在却残酷无情地展现在众人眼里。
    “主子怎么办?我们要不要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过来?”
    温婉摇头,“拦不住的。今日拦得住他们人,明日拦得住众口铄金吗?该来的总会来,现在若是遮遮掩掩,反而被人以为这见不得光。”
    “那怎么办?温相公又不在庄子里。”秋树有点儿习惯楚亦镇场了。
    那么多人气势汹汹的来讨说法,庄主再怎么厉害也是个女子,要是他们闹起来,打人怎么办?要是温相公在,肯定没人敢动手的。
    “秋树,叫上农庄里所有的成人现在到醉香居门口集合。”
    “是。”秋树不解,但没有任何质疑,直接应下。
    “一会儿通知平江,今天如果有客人不买单就走,也不要拦,让他们走便是。”
    秋树有些难受:“是。”
    “农庄八岁以下的小孩,让他们全部在自己的家里藏好,不管醉香居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出来。”
    “是。”
    温婉一边往楼下走,一边接连下达命令。
    秋树一一应下,等温婉吩咐完了便立马去干。
    等两人下了楼,胥伯良站在原地挠头,“刨花板?这时候就有刨花板了?”
    怎么别人家建楼用刨花板倒塌了,会找到温婉的头上来?难道是从她这儿买的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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