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知道她是气话,抿着唇,有些沉默。
    他蓦地朝她走近了一步,温婉冷着脸后退了一步,他没给她后退的机会,步步紧逼,她也只能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眼见着就要撞到背后的树时,楚亦将手放在了她的背后,温婉的背刚好压着他的手,没碰到粗糙的树干。
    在这紧张的气氛里,温婉为了保持住输人不输阵的气势,忽略了这细节。
    楚亦单手撑在温婉的头顶,身子向前倾,眼皮半阖,“楚亦比王爷好听得多,我还是喜欢你唤我为楚亦。”
    温婉仰着头,她完全踏入了楚亦的领地,气息有些许的混乱。
    怕自已又要失守,她强装镇定,带上冷冻面具,“你确实是王爷,民女之前不识好歹,才直接唤了王爷的真名,现今民女只想安然过自己的小生活,自然该放聪明些。”
    望着她咄咄逼人的脸,他蓦地俯身,吻住她的两片柔软。
    呼吸瞬间被夺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缱绻,这次的吻霸道而又强势,大手将她的腰勒得紧紧,狠狠扣着她的后脑勺,舌头在她唇齿间凶猛的掠夺,不给她一丝喘息,仿佛不将她吻到窒息不罢休。
    就像在证明宣誓她是他的,谁也抢不走。
    温婉起初的心悸已经没了,她被紧箍得难受,很明显的感觉到这种猛烈并非情不自禁,动作间都带着惩罚的意味。
    不明白他突然间发什么疯,温婉狠狠咬了下他的舌头。
    推开后,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神经病啊!我打死你!登徒子登徒子登徒子!王八蛋!”
    他这算什么意思,莫名其妙闯来,又莫名其妙离开,一句解释也没有,就只会占她便宜!只会掠夺的混蛋,他凭什么惩罚她!
    温婉很气,胸腔也因此不断地大幅度起伏,她看起来恶狠狠的,但是楚亦还是看到了她眼底的委屈与心伤。
    然而她似乎在拼命压抑,眼眶红了,她撇开脸不让他瞧见,嘴里凶巴巴的骂着他。
    楚亦没去管流出嘴角的血,他心里此刻很不平静。
    他本以为,她会看出他不开心的,会看出他是吃醋了。
    为什么她离开他这么久,一点不想他,反而把赵怀喊了过来。
    她给温宁的信里几行字都在描述她有多需要赵怀,可从来没提过他一个字。
    平时在赵怀面前高高在上的他,现在却惶惶不安的对他起了敌意。
    他总感觉,他在她心里并没有那么重要,她不像别的女子那样,嫁了人就以夫为天,终日记挂的不是夫君就是孩子,但是她不一样,她喜爱的惦记的太多了,做完这样爱那样。
    他真的不知道,她放在他身上的心思,到底占了多少。
    但此刻,看到她明明心伤心堵,却偏偏装成凶狠的样子,他却突然有些欣喜。
    原来,她并没有不在乎他。
    只是她也如同他一般,太骄傲,不愿意承认自己输给了对方。
    本还想就赵怀进农庄的事情兴师问罪,现在却只想将她抱进怀里狠狠疼爱一番。
    温婉见楚亦上前了一步,看穿了他的心思,很绝情地举起了手,挡住了他,她还摆着个冷脸,看着很绝情冷淡。
    但却突然吸了吸鼻子,一听就像是在哭。
    温婉登时恼怒,什么鬼,她根本就没有要哭!
    “别哭。”楚亦的声音,与他的神情一样温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我是要骂你!”
    她更加凶,像只炸毛的猫,嘴里这么说,可楚亦看着,分明是一脸“我很生气,你不哄我我就更生气”的模样,萌死了,楚亦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是,小婉没哭,小婉最乖了。”
    楚亦越来越习惯被求生欲支配的日子,顺着温婉也顺得越发的自然。
    这话听着像是哄小孩的,却该死的顺耳。温婉很没出息的不那么气了,傲娇的冷哼一声,推开楚亦,“我要回去了,等会玉儿该醒了。”
    转身的时候,她悄咪咪朝背后睨了楚亦一眼,以为他会追上来。
    但是好一会儿,后边都没传来声响,寂静无声。
    她暗自捏了捏衣角,心里又下了一个决定——她再也不会给机会楚亦进来这个农庄,武功再强又如何,当心她设下无数个陷阱!
    一阵风吹过,身后的树叶簌簌地响,仍披在身上的衣服也随着风飘扬,温婉的双眼倏地被温暖的掌心覆盖着,她陷入了短暂的昏暗中。
    五感一旦失去了其中之一,余下的就会更加灵敏。
    她听见楚亦在她耳畔说:“不要与其他男子走得太近,我会不开心。”
    温婉眨眨眼,有些明白了。
    这家伙,终于承认自己吃醋了。
    一阵天旋地转,楚亦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轻盈几跃,便带她回到了房间,温婉双手攀着他的脖颈,柔顺了不少。
    小玉儿像个小猪崽一样睡得香甜,楚亦笑了笑,轻柔的将温婉放回床上,盖好被子,掖好被角。
    俯身,他在她的额间落下了一个轻柔无比的吻,温婉沉溺的闭上眼,听到耳畔他缱绻的声音。
    “小婉,要记得想我。”
    细微的声响,温婉睁开眼,房里已然没了那人的身影,温婉眨眨眼,嘴角勾起,带着微笑睡了过去。
    翌日早晨。
    小玉儿睡得很香,醒后坐起身,揉着眼睛,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娘亲晨安。
    半响,小玉儿才注意到昨晚分明是是抱着娘亲睡得,一早起来却离娘亲十万八千里,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还以为是自己的睡姿太过不安分了。
    温婉却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说了一句:“最近的书背得如何了?等会晨读准备一下抽查。”
    小玉儿生生打了一个激灵,刚刚迷迷糊糊的小表情现在是完全清醒了。
    要知道他近来都在和赵清风折腾着小花小草,虽是没落下背书,但那效果肯定没有以前那么好呀。
    担忧之余,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娘亲突然变得这么严厉。
    殊不知温婉是因为着昨晚小玉儿被人生生拽走,都仍旧睡得像小猪一样,心里气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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