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深太阳穴跳了跳,还没来得及收拾他,门口传来低沉又薄冷的嗓音:“最近局里新出了一款防身棍,你想不想试试?”
    “噗!”陆秦商刚喝进嘴里的酒全喷出来了,满眼惊悚的看着走进来的人。
    江砚深剑眉微拧,“嫌弃”两个字赤裸裸写在脸上,不动声色的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远离智障。
    陆秦商伸手抹了抹嘴角,“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顾修辞丢给他一个眼刀子,视线落在江砚深身上,语气很淡道:“回来了。”
    江砚深微微颔首,“回来了。”
    顾修辞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原本两个人的酒会变成了三足鼎立。
    他伸手端起醒酒器给自己倒酒,丝毫没有做客人的拘谨和客气。
    陆秦商疑惑,“你,你还没说呢?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顾修辞轻啜了一口红酒,冷笑:“不回来能知道你又在背后编排我的是非?小六,结婚后越来越八卦了!”
    最后一句话妥妥的嫌弃和讽刺。
    “什么叫八卦?”陆秦商底气不足的反驳:“我这是关心你!关心,你懂不懂!”
    顾修辞白了他一眼,“你省省吧,先管好你自己。”
    “我怎么了?”陆秦商坐直了腰板,骄傲的扬了扬下巴:“本大爷我事业有成,老婆孩子热炕头,人生巅峰,你们俩能比吗?”
    他拍着自己的胸膛,满脸的嘚瑟!
    顾修辞没说话,眼神看向江砚深,仿佛在说:你能容忍他在你面前这么嘚瑟?
    “你别看阿砚了。”陆秦商语重心长道:“阿砚现在虽然没钱,可老婆孩子是有的,你呢?你再这么下去不是弯了就是变态了。”
    “闭嘴。”顾修辞抓起靠枕就朝着他砸去。
    陆秦商想要躲开,顾修辞早有预判,在松开指尖的前一秒转移方向。
    靠枕精准无误的砸在他的脸上。
    陆秦商哀嚎一声,“靠!还好爷纯天然,否则非得给你砸个大窟窿!”
    顾修辞不屑的勾了下唇角,整个人瘫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端着酒杯完全没有在局里队长的架势,反而像极了纨绔子弟的慵懒风。
    江砚深虽然没像他那样,倒也是一身的散漫,轻啜着红酒。
    顾修辞余光扫了他一遍,动作顿住,侧过头打量他。
    江砚深眉梢微扬,“怎么了?”
    “好像跟以前不一样了。”顾修辞坐下来不到五分钟,跟他也不过说了一句话,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他的异样。
    “你这么一说我终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陆秦商顺着他的眼神看向江砚深,眸光探究。
    江砚深被他们两个人同时打量,依旧气定神闲,不急不缓地问:“哪里不一样?”
    顾修辞没说话,陆秦商摸着下巴思索道:“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没骨头似得靠着沙发,衣服所有扣子都要扣好。靠,我想起来了……”
    “那个江砚深就喜欢这样穿衣服……搞得跟个牛郎似得。”陆秦商激动的拍大腿,没控制好力道,疼得自己龇牙咧嘴。
    江砚深低垂着眼眸,视线落在手中的高脚杯上,薄唇微勾,扬起眸子的时候眸底的光邪魅瘆人,“你终于变聪明了!”
    陆秦商被他的眼神吓得一身冷汗,呼吸都停止了,张大嘴巴,“阿、阿、阿辞……他……他……他……他不是阿砚……”
    陆秦商看向顾修辞的时候都快崩溃了。
    顾修辞轻啜了一口红酒后,不紧不慢道:“你别吓他了,本来脑子就不好……”
    江砚深挑眉,眼底的邪魅瞬间消散,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沉静冷漠。
    陆秦商:“???”
    顾修辞侧头看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江砚深手指落在腿上,没有节奏的轻点,漫不经心道:“没什么打算。”
    顾修辞:“不打算回天越?”
    如今天越被陆东城和明渊联手打压的快喘不过气来,他即便是在外面出任务也是听说了的。
    江砚深薄唇微勾:“天越有董事长有总裁,用不着我担心。”
    顾修辞见他丝毫不担心的样子,知道他应该是有所打算便不再多问了。
    “不是!”陆秦商终于回过神来,一脸的愤怒,“你们俩居然联合起来骗我!”
    卧槽!差点吓得他要尿了!
    江砚深睨了他一眼,嘴角扬起一抹轻慢的笑。
    顾修辞忍不住叹气,“结婚当爹了,这心眼也没长出来。”
    “你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在骂我!”陆秦商抓起靠枕砸他。
    顾修辞精准避开了,嘴角扬起久违的笑容。
    陆秦商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看向江砚深,“阿砚,我知道林清浅对你情深似海,肯定不介意你吃软饭!可咱们男人还是得有自己的事业!”
    江砚深喝酒没接话。
    陆秦商继续苦口婆心的劝他,“你看看现在林清浅事业有成,长的又漂亮,身边肯定不乏追求者,你要是比不上人家,迟早是要被挖墙角的!”
    江砚深眸色微微暗下去,声音冷锐:“追求者?”
    “现在可能大概没有!”陆秦商舔了舔嘴角,“但不代表将来没有啊!你要未雨绸缪啊,要是你不想回天越,又没本金,我可以借你啊!放心,大家兄弟一场,我肯定不跟你收利息的。”
    江砚深没有说话,长睫低垂遮挡住眸底的暗流涌动,满脑子都是“追求者”三个字,以至于陆秦商后面说了什么屁话他都没有听到。
    三个男人酒喝的差不多了,两个孩子也玩累了。
    林见卿蹬蹬蹬的从楼上跑下来,“爸爸,爸爸……”
    江砚深瞧见她那小短腿下楼都费力,还想跑,起身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利落的把人提起来。
    “爸爸,我今晚可以睡陆叔叔家吗?”林见卿坐在他的胳膊上,眨巴着天真的大眼睛,“我想和慕言哥哥睡。”
    “当然可以!”
    陆秦商不假思索的回答,甚至很高兴。
    “不可以!”江砚深果断的拒绝。
    “为什么?”林见卿噘嘴,小脸上满载着失望。
    “就是,为什么?”陆秦商愤愤不平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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