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
    顾长卿收回放在顾清惜身上的眸光,低头想要落棋,却突然发现自己竟已是无路可走了!
    “再看也是输了。”
    顾清惜嫣然一笑,“放下你的棋子,陪同我一起去堵人吧。”
    就是这样输了?
    而且还是输的自己都浑然不知?
    顾长卿无奈的丢了棋子,摸了摸鼻尖,好笑的起了身,“哎,这次是我大意了。”
    “那下次,我让你一回?”顾清惜满脸堆笑,好不俏皮可爱。
    “不必了,下次我一定会赢回来的,现在嘛,不是说去堵人么?去哪里堵?”顾长卿心道输了就是输了没什么好遗憾的,输给惜儿,他甘心情愿呀。
    “去密道。”
    顾清惜冷笑一声,清澈的眼眸中满是算计之色。
    清韵阁三楼,推开门板,一股古朴雅致的气息迎面扑来,一排排紫檀木书架成纵横交错之位摆放,书架上整齐罗列着一本本书册,书或厚重或轻薄,或新或旧,汇成书的海洋,令人看一眼,心境便情不自禁的安宁下来,想要拾携一本翻开细细品读……
    房中,有些随性的摆了一盆盆的绿植花卉,碧绿色的叶片与小花安静的吐露着淡淡芬芳,满屋的书香浓郁,临窗的位置安放了一方竹木圆几,上面码放着茶具,一条藤蔓做成的摇椅正晒着窗外秋色的斑斑阳光,散发着悠闲的懒洋洋味道……
    顾长卿亲眸子微微一眯,唇角有笑荡开来,道:“没想到惜儿还藏了这么雅致的书阁,宁静致远,我喜欢。”
    “随时欢迎来做客。”顾清惜回眸一笑,百媚横生。
    “好,以后秋日暖阳,坐下来,与你细数美好时光……”
    顾长卿望着那摇椅,脑中不由幻化出一副他与惜儿坐在阳光下指尖慵懒翻书的一幕,那样的静谧美好,令他神心向往,想到若是日后与惜儿结为夫妇,那他一定会为她准备如此一间雅致的书房……
    “都说宸王世子冷漠如霜,闲言寡语,然而到我这里却全然都变了味,世子倒惯会是甜言蜜语,挑人心扉。”
    顾清惜轻笑的说着,踱步走到最后一排书架旁,停在雕花红漆的一根顶梁柱前,伸手拂过柱子上一朵殷红的莲花微微一按,下一刻,一人粗的圆柱从中间一分为二像左向右移开,露出隐藏的层层木阶。
    顾长卿紧随其后,笑着搭话道,“特殊的人总是该享受特殊的待遇,外人道我冷漠如霜,恕不知当我遇到心爱的女子时,我也会热烈如火。”
    顾清惜点了点头,浑然不与他苟同,只是笑道:“世子这张嘴,修炼的真是有些火候了,我都贫不过你了……”
    顾长卿伸手弹了她的脑门,嗔怪道:“你这小女子,当真是不识好歹……”
    说罢,他看了一眼窄小的仅能容一人通过的密道,“我先下去,你随后。”
    顾长卿将长袍一撩别到腰间,顺手将袖管也挽了起来,那一低头,一垂眸,动作迅速却又是美的如行云似流水,此番衣衫变动不但不显的粗俗反而却是令他更凭增三分清爽之意,仿似夏雨洗夜,眼前一片澄净光亮。
    顾清惜不得不感慨,这厮丝毫不论什么时候都是这样的风姿卓卓,意气勃发。
    “想什么呢?把手给我。”
    一声低笑,将顾清惜飘远的心思拉了回来,顾清惜望去,却是已见他入了密道,正伸出手来要牵她,他那薄唇上的笑,温醇如酒,看一眼,仿佛就要被熏的醉了。
    “哦。”
    顾清惜愣愣的哦了一声,乖乖将手递了过去。
    感觉到掌心一阵温热,他的大掌将她牢牢的包裹住,拉着她一路蜿蜒向下。
    这密道从圆柱入口后走入墙体,初极狭,下至三层深入地底后,豁然开朗,周围石壁上无火把而是镶嵌着颗颗夜明珠,光泽承浅,色泽莹白,将幽深湿潮的密道照的微微发亮。
    “没想到公主府还暗藏着如此巧妙的密道,且以明珠照亮,可见当时下令修建这般密道之人,是如何的心思玲珑又如何的挥金如土。”
    顾长卿不由的赞叹一声,谁能想到这密道的入口竟是在清韵阁的三楼之上而非一楼底层,且密道又别具匠心的隐藏在支撑着楼梯的雕花圆柱之中,这般奇妙构思足以彰显设计者的精妙了。
    “这密道的确是非人所思,若不是被掳走从陈瑞安口中得知,只怕这辈子也是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公主府是当初庄敬公主婚嫁时,圣上勒令建造的,这密道该是庄敬公主的意思吧?”
    “谁知道呢?娘亲已过世,徒留下个疑问。”
    顾清惜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顾长卿的手向前走,“这密道连通着清韵阁与沈文涛的竹林轩,沈文涛是个聪明人,既是没被打死也该想到这公主府不是避难之所,他想要离开公主府十成十是要走这个密道的,我们到出口的方向等他。”
    顾长卿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唇角,笑道:“我不得不庆幸当初的自己做了个明智的选择,否则与你这般狡慧的女子对上,我肯定是捞不着一分好处。”
    “嗯,这一点我表示十分的赞同,不得不说你眼光独到,没让明珠蒙尘。”谁不喜欢听赞美的话呢?顾长卿既然如此夸她,那她也就沾沾自喜一下好了。
    两人说笑着手牵手向密道出口走去。
    然而,本以为双腿被打残又挨了不少板子的沈文涛这个时候还未曾赶过来,结果却是出乎意料。
    距离密道出口不远处,顾清惜看到了沈文涛的身影。
    此刻的沈文涛一袭雪白袍子上满是血污,双膝不能行走的他以双拐架在腋下,一步一步艰难的在地上挪移着,满头的发散了,从背后看上去,那身影血迹斑斑好似个流浪落魄的乞丐,完全颠覆了之前温润玉公子的形象。
    速度还挺快!
    求生意识还挺强的么!
    “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清幽的声音突兀的响彻在密道里,犹如地狱的魔鬼幽灵,将沈文涛吓了一跳。
    他转身,满眼不可思议!
    “小贱|人,你是如何知道这密道的!”
    沈文涛压根没想到自己会在密道里与顾清惜狭路相逢!遇上她,今儿他还有没有指望逃出去了!沈文涛眼角凶狠的眸光掠过顾清惜身侧的顾长卿身上,心里骇然如擂鼓撞击。他可还没有忘记,他的腿是顾长卿弄残的!
    顾清惜笑盈盈的上前两步,笑道:“我的好大哥,你难道是忘记了么?这密道不是你说给陈瑞安让他来劫持我的么?”
    听到陈瑞安三个字,沈文涛的脸色猛的又是一变,“是他出卖了我?!”
    “出卖?”顾清惜挑眉,“陈瑞安到底还是与大哥有些交情的,他到是保密没说这密道是你提供的,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在左右思量后才得出的结论,当时我就是在想将军府怎么会知晓这样隐秘的暗道?直到后来亲眼见陈瑞安使用血变之药我才有了些顿悟,再后来,你回府后与我的丫鬟走的亲近,前后联想一下,倒也是不难推断出是你在幕后作祟,将军府还为没灭门前你便早早回京城了,试想既是知道公主府的暗道,又是精通医术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如此符合条件呢?而你也没令我失望,告诉我你是从南疆学医,南疆那个地方邪乎的很,那么诡异阴毒的血变之药,似乎只有出自那里才更合理一些……”
    说道这里,顾清惜又是一笑,从袖中掏出一个血色的瓷瓶来晃了晃,道:“当我第一次走入这密道时发现这密道是与你的院子相连,进去转了一圈在你那满桌子瓶瓶罐罐中发现了这个,实在是意外惊喜。”
    沈文涛双眼盯着顾清惜手中的瓷瓶,两眼几乎是要喷出火来,咬牙道:“你竟敢偷了我的血变!你知不知道这药又多么难炼制!该死的,还给我!”
    见他动怒,顾清惜面上的笑容越发的晃眼起来,道:“这药难练不难练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药确实是好用极了,瞧见那个与你容貌七八分相似的黄怀石了么?呵呵,看着你的一副画像就能变出你的模样,这药果真是十分的神奇呢……”
    “我早就怀疑你去哪里找来那个一个冒牌的爹,原来用了血变!顾清惜,我真的小瞧了你!”沈文涛牙槽磨的嘎吱嘎吱响,“现在你将我逼上绝路,你满意了?开心了?你这个不知是庄敬与谁生下的贱|种!”
    砰——
    沈文涛话音未落,顾长卿凤眸一眯,一个身影腾挪,掌风蓄了内力猛的击在沈文涛的胸口,他那已是残败的身子就如断了线的风筝被打了出去,撞击在身后的石壁上!
    “啊……”
    沈文涛痛苦的呻|吟一声,身子如块破抹布倒在了地上,他手捂着胸口,气息都要痛的断了!
    三根肋骨!
    顾长卿这一掌竟是击碎了他的三根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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