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是如何招惹的自家媳妇儿不搭理自己,男人们往往不知道原因。
    虽然他们不怎么知道原因,可求生欲强烈的男人,总会在第一时间就敏感的察觉,自家媳妇儿终归是生了气。
    可一些作死的男人,有时候连自家媳妇儿在生气也不知道。
    媳妇儿背着包袱皮要回娘家时,这些男人可能还会没心没肺的向媳妇儿嘱咐:“回去给咱丈母娘捎话,她女婿想吃她亲手做的红烧肉,肉块切大些,吃起来过瘾。”
    后来总被现实教做人。
    好在胡猫儿没有切切实实的娘家,不能动辄就背着包袱皮回娘家。
    好在萧定晔也不是那种作死的男人。他虽然觉得自己冤枉,但冤枉之余还知道猫儿对他生了气。
    天色晴朗,冬日的日头十分强劲,前方猫儿牵着微曼前行,纤腰轻摆,摆的萧定晔心中遗憾。
    天色这般亮堂,如果能同媳妇儿钻进房里,一件一件看她再试穿一回小衣裳,该是多么的美滋滋。
    他自小就知道一句鸡汤:努力可能会没有收获,可不努力绝对没有收获。
    猫儿不易有孕,他就更该好好努力呀。
    大好的冬日,多么好的造娃机会啊!
    等到了春末,猫儿正好有孕。
    再等到回京的时候,猫儿大着肚子出现在皇祖母、母后面前,他就不信她们还能说什么反对的话。
    那时他再显出些雷霆手段,退亲、成亲、有子一条龙,从此他和猫儿就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看看,多么好的计划,他都做好了打算的,不是仅凭本能的“不要脸”的。
    此时猫儿和微曼拍开了殷小曼的院门,已闪身进去。
    萧定晔觉得自己应该上前再解释一回,好让猫儿明白他的苦心,能同他手牵手回屋去一起努力。
    他快步挤进院里,一把拉住她的手,向她幽怨的一笑,低声道:“为夫哪里做错了,你说出来,我改,我统统都改。”
    猫儿利落的甩开他手臂,冷着脸不看他。
    看看,这就是男人的悟性。
    招惹的野桃花上了门,抢走了崭新的胸衣做信物,他不但不阻止,还返回来哭冤枉。倒显得她无理取闹。
    屋里的小曼听到院里的声音,未等下人进屋通报,便急急窜出来。
    瞧见一个陌生男子对着自家师娘拉拉扯扯,他大喊一声:“何方宵小,敢在我家调戏师娘!”
    吊着膀子上,单手便出了招。
    萧定晔回手便挡。
    微曼扯着猫儿站去檐下看戏,见两个男人腾挪闪躲,你来我往,不禁遗憾道:“可惜,未将零嘴带过来。”此时要是吃着油酥松子仁看戏,该是多么惬意。
    她也不差遣下人,只同猫儿道:“阿姐你等我,我速去速回!”转身便登登跑出了院落。
    萧定晔瞅准机会一把推开缠斗的小曼,出声叱道:“再敢忤逆师父,我逐你出师门!”
    小曼听着这熟悉的嗓音,不由一愣。
    萧定晔已转身站去猫儿身畔,在她要反抗前两指定住她,将她往肩上一扛,转身便走。
    小曼忙跟在两人身后,着急道:“师父,你真是师父?你若不是,我可要先抢下师娘。”
    萧定晔侧身对着小曼道:“功夫还将就。明儿晌午你再来,为师交代你新任务。你孝顺你师娘是好事,可两口子的事情你莫掺和。”
    他也不走门,扛着猫儿一跃晃出了墙头。
    ……
    萧定晔素来知道猫儿有个弱点。
    便是很沉迷于他的吻。
    便是他才中意上她时,她那时纵然对他的身份还十分抵触,也没有抵挡住他双唇的魅力。
    后来更是不在话下。
    多少回,多少回在她生气不理他时,他常常靠一个吻力挽狂澜。
    他十分得意。
    他此前没有过女人,很多关键性的“初次”都是同她,收到的反馈很令他满意,可见他是个天赋型选手。
    然而这回他的吻失了法力。
    他尝试了数回,她都清醒的很。
    每每他贴了上去,她就上牙口。几个回合下来,他的嘴烂了一圈,他还没尝到什么甜头。
    他着了急,又想再将她定住。只刚刚扬起两根手指,她便冷笑着望他:“怎地,想将我定住,然后你好出府,同你那位胸衣小阿妹叙情?”
    他简直冤枉的要六月飞雪。
    他申诉道:“我何时同那什么女子有情?”
    她质问:“若不是你曾给过她暗示,她能一上来就向你提亲?”
    萧定晔两手一摊:“没有过,一丝一毫没有过。”
    她指出疑点:“我在永芳楼试穿胸衣时,你曾从隔间出去过。那段时间,你做了什么?”
    萧定晔简直欲哭无泪:“不是因为你害羞,将为夫推了出去?我出去能做什么?我人在外面,心里想的全是你穿着那小衣裳时是何模样。”
    猫儿冷笑一声:“想的是我,还是旁人?”
    萧定晔对猫儿又有了新的认识。
    此前在宫里,她对他的那些亲事,几乎没有露出过吃醋的模样。
    他因为她不吃醋,曾黯然伤神过好一阵。
    现下倒好,他真的是近距离感受了她吃醋的样子。
    原来她真吃醋时竟然没什么道理可言。
    他此时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只上前蛮狠的将她箍在怀里,求爷爷告乃乃:“那姑娘长得是何模样,我看都未看清楚,我哪里会想到旁人?”
    猫儿不敢相信的望着他:“你连她是姑娘都分的清楚,你竟然还好意思说你未看清楚她?”
    萧定晔觉得讲道理是讲不通的。
    他决定动手。
    这回一动手,就动到了皓月当空。
    过程比较曲折,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还是力挽了狂澜,改变了事情的走向。
    此时两个人相拥在床,萧定晔一下又一下的抚着她的青丝,低声道:“你看看你夫君这个饿虎扑羊的架势,眼里还如何看到旁的女子?”
    猫儿垂着眼,枕在他的臂弯里,问道:“那姑娘比我漂亮……”
    这是道陷阱题。
    如若他轻易说一句“她再漂亮我也只爱我媳妇儿一个”,那他便掉进了陷阱,要引来新一轮的折磨。
    她双目炯炯的望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他“切”了一声,道:“老子看都没看她脸,定然是不如我媳妇儿。否则为夫怎会完全注意不到?”
    猫儿撇了撇嘴,又向他布下了第二道陷阱:“可她身段比我好。”
    这回萧定晔回答的更快:“我媳妇儿已经顶天了,我不信天底下还有人能超过你。”
    他言之凿凿向她做自我介绍:“天下男子皆肤浅。为夫选妃,除了脑瓜子第一,面容身段也得第一。为夫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在大晏转悠了一圈,你猜怎地?”
    他一拍腿:“乖乖,竟然没见过比你还美的女子!”
    猫儿被恭维的“扑哧”一笑,又警告他:“姑乃乃今时不同往日,你若敢做一丁点儿对我不起的事情,我就让你……”
    他在她唇上落下一吻,笑道:“你让我如何?让我累死,可好……”
    房中一时安静下来,静寂中又有了风浪,继续,继续,继续,不知何时,风浪才暂歇。
    甜蜜只持续了这么半日。
    等第二日一早,两人准备一一攻克江宁美食,手牵手甜甜蜜蜜出了府,猫儿的脸立刻垮到了膝盖上。
    府衙门前停着一匹枣红马,枣红马边上站着个惹眼的姑娘。
    姑娘的性子十分洒脱,大冬日里,整套衣裳从里到外衣领极低,将傲人之处展示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猫儿和萧定晔匍一露面,她立刻神采飞扬的站在远处摆手:“嗨……大晏最俊美的男人的,我要为你生孩子的……”
    “啪”的一声,角门带着万钧的怒火紧掩,萧定晔孤身一人被关在门外,身畔的娇妻已不见。
    ……
    殷家内宅,上房。
    猫儿不明白为何自己一吃醋,就要往殷家上房里跑。
    许是她想寻人倾诉,而这宅子里同她年纪虽相近的,只有殷夫人。
    殷夫人此时终于知道王家小两口闹得是什么别扭,以及为何闹别扭。
    她先将微曼赶了出去:“下面的话不适合你们娃儿听,你回避。”
    微曼偏偏不回避,她一板一眼同她阿娘讲道理:“我为何不能听?我未来不嫁人的?我不能早早学手段?”
    殷夫人转头要取戒尺。
    微曼便哧溜一声到了门边,愤愤道:“你们大人就是这般,说不过人的时候就要上武器。我也去寻王哥哥拜师学武,今后和阿娘对打!”
    殷夫人被逗的一笑,却未收回成命。
    待房里连丫头们都被支出去,她方同猫儿道:“有些话,我知道我本不该问,然而既然夫人要我开解,这些话便得先说出来。”
    她在心里整理了一番语言,续道:“皇子娶亲,皇家会昭告天下,百姓会皆知。你……说是王妃,可天下却不知,只怕皇家也是不知的……”
    猫儿在这一点上不容人怀疑。
    她“啪”的一声抖开袖中婚书:“他明媒正娶,我同他成过亲的。”
    殷夫人便在心下叹息,想着这娃儿端的单纯,只被一张婚书就蒙住了眼睛。
    皇家人,岂能被区区一张婚书束缚了手脚?!
    她端着茶水吸溜了一口,又问道:“我问方才的问题,并非是低瞧夫人的身份。我和殷大人与姑娘打过交道虽有限,却也窥出夫人的机灵,是个能和五皇子相得益彰之人。然而……”
    她话头一转:“这个世道,男子可妻妾成群,皇子更是。夫人是想推开他,还是想抓住他?”
    猫儿立刻明白殷夫人的话中之意。
    她现下因为一点点风吹草动就吃了这般大的醋,实在是不明智。若三番五次这般搞,耗费了萧定晔的耐心……
    殷夫人道:“虽说真情至坚,可人毕竟是人,这一生难免会有昏头的时候。王公子便是对你情深意切,可若有一瞬间的昏头,被外面的那些个狐媚子钻了空子,对夫妻情分都是莫大的打击。”
    她看到猫儿神色有所松动,便道:“夫人若问我的主意,我便建议夫人跟在王公子身边,让那女子看到你二人的深情,让她自己心生退意。”
    说到此时,她又问道:“据夫人说,那小姑娘面孔美艳,身段诱人,衣着还十分放的开?”
    猫儿的脑海中忽然便显出萧定晔美人在怀的画面。
    她不能想,一想她就心疼。
    她蹭的站起身就要外出打擂台,殷夫人摇头道:“预先利其事,必先利其器。夫人乃聪明人,这道理应该懂。”
    ……
    殷家正院上房里,猫儿进去时,还是个怒发冲天、装扮平常的女子。
    等她迈出上房时,她已经不是旧时的她。
    她是青楼老鸨子见了她,想动手将她打晕扛回去为自己赚大钱的妖艳美人。
    她是府里下人瞧见她立刻脸红心跳要闭眼、否则便要被威胁挖眼的勾人母老虎。
    殷夫人牵着微曼站在檐下,对她打气道:“往前冲,让那些妖艳贱货都瞧瞧,谁是妖艳祖宗!”
    微曼在她身后道:“阿姐加油!”
    猫儿深呼一口气,转头同殷家两位女子道:“放心,等姑乃乃好消息!”
    ……
    殷家二门外,萧定晔内心惴惴不敢进去。
    虽说今儿他依旧冤枉,可事不过三,已经有了第二回,他再不敢向昨儿那般理直气壮的诉委屈。
    他得先想好将猫儿稳住的策略,然后再进去。
    身后有马蹄声响起。
    那马蹄声到了他周遭,便停了脚步。有个熟悉的声音道:“这位公子,倒是在等何人?”
    他倏地转身,便移不动眼珠子。
    清晨的日头斜穿过墙头,在院里投下片片光斑。
    光斑里,黑马上的彩衣姑娘仿似踏云而来,令他睁不开眼睛。
    他怔忪了片刻,心下忽的有了一股火气:“大冬日的,你看你穿成了何种模样?”
    猫儿骑在马上,低头瞧一瞧自己傲娇的心口,唇角微勾:“何种模样?老娘觉着极好。”
    美人计嘛,她又不是没使过。
    她可是从上一世穿来的,莫说穿成这样,衣料极少的泳衣,她也曾穿着大大方方行于人前。
    青春就是要展示的,藏在衣裳里有何用?
    她倒想知道,她虽已快二十二虽高龄,和十五六岁的女娃相比,到底能不能打!
    她一夹马腹便要往门外去,萧定晔忙忙着急上前,拉住老黑的马缰,仰头同她道:“祖宗,你这般出门,全部男人都看你,为夫得呕死。”
    她哈哈一笑,心口便跟着上下跳动:“不会,你的雄心壮志早已炼就了你的心脉。你不会呕死,我也不会让你呕死。死鬼,快去牵你的马。”
    一声死鬼让萧定晔略略放下了心,知道她今儿出手不是针对他。
    可出于男人复杂的独占心理,在他去牵马之前,还是掏出他的帕子,上前挡住了她的心口风光,叹气道:“这般穿有什么好,都冻的冷冰冰了。”
    她一咬唇,向他抛个媚眼:“你就只看到了这里?旁处呢?旁处不诱人?”
    当然也诱人。
    她的妆容一丝不苟,精致的挑不出一点点瑕疵。
    眉如巍峨远山,杏眼盈盈含情,鼻梁高挺,红唇饱满,下巴收敛的尖尖,美中带着些凌厉。
    这与他平日见过的她完全不同。
    他自来知道她是美的。
    然而她那时人在宫里,想着保命,行止低调,美也美的低调。虽是个做妆粉买卖的,可在自己脸上用的妆粉实在是少。
    及至后来她进了重晔宫,又和他住进了正殿,她暂且成了他的夫人,她才薄施粉黛。
    后来她和他重遇,长久都处于逃亡状态,还管什么上不上妆,能洗个脸都算不错了。
    总体来说,他知道她美,也肤浅的受她皮相的吸引。然而她的美大多保持在凡人中的佼佼者的层面。
    和现下远远不同。
    若她平日这般装扮,他心里不知道美到哪里去。
    然而现下不同。他美不起来,心里全是担心。
    他问道:“你这般装扮,是要去勾引谁?”
    她雄心万丈道:“她爹!”
    他完全明白她的话中意。
    谁敢勾我汉子,我就勾她爹!
    她着急催促:“你再不去牵马,我就一人出去。总之老娘一颗春心扑通扑通压抑不住,急切想要去外面散发妖气。你今日无论如何拦不住我,胆敢拦我……”
    她“唰”的一声抖出婚书:“……后果你担着!”
    ……
    正街平日里热闹,这个午时更热闹。
    街面上一位骑马青年左右两边的美艳双姝,令男子们争相观看。
    男子们看的越热火,萧定晔的脸便越阴沉。
    这些狗男人重点在看哪里,同为狗男人,他心里清清楚楚。
    他身畔的两位女子,是否有人产生了被视觉侵犯的不适感,他虽不全知道,可显然那位骑着黑马同他有婚书情谊的女子,迎接着那些狗男人的眼光,却是与有荣焉的很。
    她转头笑嘻嘻望着他:“瞧瞧,姑乃乃的颜值还是很能打,吃我这个路子的男人多的很嘛。”
    她略略倾身往他另一边的姑娘面上望去,更是得意的耸耸眉。
    那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一张脸冷的已经结了冰,从她这个角度,正好将那姑娘因生气而咬紧的方下颌看的清清楚楚。
    她高兴的很。
    想和姑乃乃斗,你还少吃几年盐!
    待再往前行了一阵,猫儿腹中咕咕叫,她便勒马停在一间酒楼前,娇滴滴同她夫君道:“饿了。可不能受饿,一饿便小了。”
    萧定晔冷冷往她心口望去,面无表情道:“你胃长在那处?是靠饭顶起来的?”
    她抿嘴一笑,再不理他,抬脚便下了马,又翘首望着她的情敌:“姑娘可饿了?一起吃饭,吃过饭再对打呀。”
    那姑娘冷冷瞟她一眼,转首同萧定晔道:“我的,朱力梵琳,天神最爱的小女儿的意思,你记住我的。”一甩马鞭,如风一般往前而去。
    猫儿吃惊道:“呀,这么快就退出了?”
    她同萧定晔道:“莫气馁,看上你的女子如此快落败,不能怪她心性不坚定,实则是我实力太强。”
    萧定晔黑了一路的脸终于显出了笑意,他也跟着下马,将马系在路边,揽着她道:
    “你为了为夫出手同人相争,我心中高兴的很。可便宜了旁的男子,那便是吃亏。你是买卖人,怎能干吃亏之事?”
    她拉着他进了酒楼,跟在小二身后,边往雅间而去,便纠正着他的想法:“哪里吃了亏?我怎地不知?”
    他身量高,站在她身畔,居高临下将她的风光尽收眼底,便叹气道:“这里都被人看了,哪里不吃亏?他们看着你,为夫却觉着像是看着我,满心都是吃了大亏的难受劲儿。”
    待进了雅间,两人点了饭菜,小二关门退了出去,猫儿方靠在椅上,慢悠悠道:
    “那如何是占便宜?看了旁的女子就是占便宜?你今儿看了那姑娘,你是占了便宜。可只要你占便宜,就是我吃亏。”
    他忙忙道:“我何时看了?她一点入不了我的法眼。”
    “哦?”猫儿饮下一口热茶,反问他:“你未看,怎地刚出门之际,就劝我不该学那些不懂事的小姑娘?你未看她,怎知她穿成那般模样?”
    萧定晔欲哭无泪,觉着便是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她看到他一脸郁郁的模样,想起殷夫人那番“不要太过做作、免得将人推远”的教诲,她便又收了她身上的刺,探手覆在他搁在桌面上的手,低声道:
    “我这般装束虽说是要同她打擂台,可也存着私心,是要装扮给你瞧。你难道不中意?”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虽中意的很,可更中意你只给我一个人看。”
    她抿嘴一笑,从他对面起身,坐去他身畔,挽着他的手臂娇滴滴道:“现下给你看。”
    他面上神色便和缓,一边为她暖身子,一边低声道:“怎能不相信为夫对你的心?我心里眼里何时装下过旁人的半根头发丝儿?”
    她便也说着甜言蜜语堵他的嘴:“我的心里,也没装下过旁人啊。”
    正说到此时,外间楼下传来叽里呱啦的说话声。
    她站起身往窗外去望,便见楼下聚集着六七个异邦人,其中之一便是才退出竞争不久的那位朱力梵琳。
    猫儿匍一探出脑袋,楼下之人便瞧见了她。
    朱力梵琳立刻抬手指着她,向同伴咕哩咕噜说了一串话。
    猫儿转首同萧定晔对视,两人均面色一变。
    朱力梵琳说的话里,有一句是:“:“☆□○卢丽奇☆□○……”。
    一只眼也曾提起过的这样的一句,一个音儿都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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