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方丈这样说,空尘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他皱皱眉,继续道:“可是师父,现在京城之中处处流传着二皇子不祥的事情,这件事儿难道不是太诡异了吗?即便是缺德也不是不祥吧,但看现在百姓们的意思明显是想将二皇子给扯下来了。咱们都清楚,二皇子如果不出差错那就是以后的太子,可这样一毁他的名声,徒弟倒是觉得,应当是赵王在背后作怪。”
    “赵王不会作怪的,你还真以为赵王看得起那个位置?”方丈笑了一声,一口漏风的牙又朝着果子上啃了去。
    “为何赵王看不上,徒弟在山上都知晓,赵王和赵王妃两个整日的在京城闹腾,鸡飞狗跳。赵王看不上,不代表赵王妃看不上啊。每个女人都想当皇后吧。”空尘摇摇头。
    方丈一听,还是摇头:“你想多了,他们不会走到那个位置的。”
    “师父,昨日我听闻一事儿。”空尘似乎有些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啊。”方丈示意他开口,但他的注意力始终在那个果子上。
    “前些时日,北番的神医不是来了吗,听闻他给赵寒算过命,说赵寒是短命鬼。师父您会看相,您可知晓此事儿?”空尘大师问道。
    方丈吃果子仍旧没有停下,他点了点头:“赵寒的命数确实是个短命的,活不过二十三的。”
    “你在说谎。”就在方丈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空尘忽然说了一句,但是因为声音不大,所以方丈根本没有听清楚。
    “你刚刚说什么?”方丈侧着脸好奇的问道。
    “徒弟没说什么。”空尘摇头。
    “二皇子此人,太过执着,赵寒对他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方丈摇头:“若他执意坚持下去,不会害人,只会害己。”
    这话说完,空尘大师就听见了来自方丈的一声叹息。
    两人这对话就此结束,而等到空尘大师终于走出这院子的时候,方丈终于将他手中一直握着的果子放到了一边。
    “该来的总会来,想来,这静安寺下辈子的香火钱都够了。”
    此时,这院子里除了他一个人就只剩下那棵参天高的银杏树。银杏树也听不懂他的话,只是唰唰唰响了起来。
    看着关闭的院门,方丈没有再说话,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银杏树下闭目养神。
    很多事情,人为是没有办法阻止的,即便是阻止了一时,也不会阻止一世的。
    他这辈子活了这么久,见过的最大的变数就是赵寒。
    不管怎么算,不管用什么方法,的的确确就是一个短命之人,可真正的看到了面相,又再去推算,根本就是个安稳长寿之人……
    这真真是奇怪,连带着他那个王妃也奇怪的很。
    两人的八字都是极其凶狠的,都是年纪轻轻就会陨落的命……
    “罢了,人各有命,人各有福。”方丈叹了一口气,终于在几天之后第一次走出了银杏院。
    “去禅房,我有话要交代。”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但这件事儿总要写写的,以免后面接手的人不太懂。
    他要记录下来,免得大家将送上门的香火钱给推了出去。
    “若二皇子送大批金银来寺中,照单全收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