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地一下,女人的脸又红了。
    夜清悠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是个那么容易脸红的人。
    她内敛,甚至可以说是清冷到淡漠,在遇到冷枭绝之前,她甚至没有过脸红的经历,她也一直以为这辈子除了这些根深蒂固的性格,她不可能会像寻常人一般,拥有过多的喜怒哀乐,在她的认知里,甚至连爱情,也该是淡淡的,可偏偏,她碰到了冷枭绝,一个浓情似火、以极端霸道的情爱强势锁住她的男人,尔后,她便随着他,体验着那些她从未经历过的情绪起伏。
    徘徊、无奈、难过、气愤、绝望、心疼、恼怒、羞涩、甜蜜……陌生的感觉,她从排斥抗拒到习惯接受,她依旧还是她,那个清冷的她,然而,她也不再是她,她失了淡漠,在他倾尽所有的浓情里,对着他时,一天一天的,她也拥有了鲜活的情绪。
    然而,更多的时候,她则是对这个男人的无赖和腹黑感到恼羞。
    他仿佛任何时候都能做出让她意外的事儿,卸下心房的她,似乎压根儿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傻傻的任由着他带领着,与他体验极致的浓情烈爱。
    女人呆呆的出着神,而男人则唇一抿,不高兴了。
    在他怀里,俩人身体这般亲密的紧贴着,她居然还能走神!他就那么没魅力?
    “嘶……冷枭绝,你干什么?!”
    耳垂突然被重重的咬了一口,夜清悠终于回过神来,尔后便是对着始作俑者的冷某人狠狠的刮了一眼。
    他当他在啃骨头么?这么重的一咬,不流血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么出神,你在想哪个野男人?”男人怄怄的话语自女人颈间传来。
    在给了女人惩罚的一咬后,男人便转移了阵地,到他最为钟爱的白皙柔嫩的纤细颈脖上种起草莓来。
    听得这么酸溜溜的一句,夜清悠这才知道原来是醋缸子又翻了,尔后顿时便是一阵没好气:“原来你自愿当野男人,看来我还得找个正夫去!”
    “你敢!”男人闻言倏的从女人颈间抬起头来,尔后顿了顿,这才意识到女人话里的意思,然后瞬间怒气骤降,大掌一伸,猛然便搂住了女人的腰,煞是暧昧的在女人耳边吹着气:“女人,原来你是在想我?我这不就在你面前么?想我就直接来,何必跟我客气!”
    听着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欠揍话语,女人清眸一眯:“我要是不客气,你早就不能了,还能这么动不动就脑充血?”
    男人闻言唇角一抽,敢情她时不时都在考虑着要不要给他致命的一击是么?
    他女人,太暴力了!不过,女人什么样,他都喜欢!不过,还是不要在这个“客不客气”的问题上纠葛了,免得女人哪天想不通真的跟他“不客气”。
    “女人,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是大还是不大?”
    心下遗憾着想要女人主动不知要等到何时,冷枭绝叉开了话题,难得天时地利人和,又是这般良辰美景,当然是要争取做些促进感情的有益“交流”。
    见男人又扯回了那句无赖的问话上,夜清悠咬牙偏头瞪了他一眼。
    尔后,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抹亮光快速自清眸中掠过,这个脸皮比城墙还厚的色狼,要不教训教训,以后还不得天天得瑟跟她说荤话?
    “你当真要听?”女人犹豫了一会儿,状似羞涩的回了一句。
    不得不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某女这是尽得某男的真传,也开始像模像样的演起戏来。
    “当然,快说!”男人心下激动了,尔后身下雄风还不忘不轻不重的撞了女人两下,似在提醒着一定要给出合理公正的让他满意的答案。
    见着男人无赖的模样,夜清悠在心中叹了口气。
    怨不得别人说再为拘谨冷酷的男人,到了床上,理智一旦被荷尔蒙影响或者把持,都会变成另外一副模样,眼前这不正是个最好的例子么?
    这般想着,女人也不忘了原本的打算,只见那唇角勾了勾,就吐出了这么句话:“是挺雄伟的,但是,我相信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是铁棒还是牙签,其实没有个准数的!”
    看他以后还敢动不动就跟她说荤话!男人啥最打击不得?自尊心!
    没个准数?牙签?
    这不,冷某人的自尊心确实是被打击到了。
    没听到想要听的不说,貌似还被女人嫌弃了?男人的脸顿时黑得不能再黑了。
    偏生,女人像是没注意到男人的脸色一般,还若有似无的煽风点火了一句:“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男人那么热衷于那档子事儿,你说这本就是牙签了,再磨磨,那还不得化掉了?”
    女人这故意的话语一出,男人的自尊心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般,全身僵硬的就那么愣住了。
    尔后,女人唇角掀起一抹愉悦的浅笑,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就是蓄意的!
    让他荤素不忌,让他有伤在身还脑充血,当牙签去吧!
    之后,女人也不再搭理男人,而是直接拉开了男人圈住她腰的大手,在浴室里寻找起开门的钥匙来。
    这男人身上光溜溜的,钥匙肯定就藏在浴室的某个角落,而最适合藏起钥匙的时机就是在落锁之后,那么钥匙应该会被放在离浴门很近的地方。
    这么一番分析下来,女人很快便锁定了浴门旁边的橱窗,尔后,一眼便盯住了那个醒目的花瓶。
    拿开花瓶,果然,那不是钥匙又是什么?
    开了门,尔后还故意把钥匙放回了花瓶底下,夜清悠又瞧了眼依旧黑着脸明显还处在怔愣当中的男人,樱唇再次勾起愉悦的笑意。
    也不再管顾呆愣的男人,女人就那么扬长而去,回了自己的房间,徒留男人依旧在浴室中震惊于女人口中暗说他是“牙签”的那番话语。
    ……
    夜黑风高之夜,正是鸡鸣狗盗之时。
    夜渐深,冷宅一片寂静。
    二楼主卧的楼道上,最靠边的房间房门忽然被打开,尔后里面走出一个男人,男人手里拿着把钥匙,来到相邻的房间后,便轻手轻脚的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里。
    可,与往常不同的是, 这次锁孔居然没能被转动!
    于是乎……
    该死的,这女人居然反锁了,防贼呢!
    男人心中暗骂了声,却不知,天干物燥,人易上火,女人这是在防火防盗外加防色狼!
    男人在房门外站了会儿,尔后似是想到了什么法子一般,鹰眸一闪,便轻轻抽出了钥匙回了房间。
    而房里,夜清悠正沐浴完烘干头发,正准备上床休息,床头上的手机却忽然响起。
    冷枭绝?
    这男人这么晚了给她打电话干什么?半疑惑着,女人按下了接听键。
    “女人,你能过来帮我看看伤口么?好像发炎了,刺疼刺疼的痛着。”电话里传来男人有些压抑疼痛的声音。
    夜清悠有些狐疑:“是吗?可是怎么会忽然发炎?我记得擦拭时我并没有让伤口沾到水。”
    这男人不会是想把她骗过去吧?毕竟今天傍晚在他房里他就当着她的面光明正大的骗了她一次。
    “我也不知道,可真的很痛,傍晚的时候这伤口分明还没有任何感觉的。”男人着极力解释着,语气有些委屈,似是怕女人不管顾他的死活一般。
    夜清悠顿了顿,这过去还是不过去?
    过去要是被骗了呢?可不过去,万一真的是男人的伤口发了炎,难道真要让他痛上一个晚上?
    这般想着,女人便心软了。
    算了,自从卸下心房后,对这男人可怜巴巴的模样她便没有任何的抵抗力,还是过去看看他吧,就算被骗,她也只能认了。
    这边女人应了声后便挂断了手机,而那头,男人唇边却泛起了笑意。
    拿着备份钥匙打开了冷枭绝的房间后,见男人正盖着被子一脸虚弱的躺在床上,夜清悠当下便信了七八分。
    快速往男人床边走去,女人这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便被男人倏的一把拉拽着跌落到了床上,尔后,男人便迅速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在了身下。
    “冷,枭,绝!”
    几秒的惊诧呆愣后,夜清悠很快便回过神来,尔后便咬着牙怒瞪着眼前这一张可恶至极的俊脸。
    “有,女人请指示!”男人唇一勾,无辜着应道。
    “指示你个头!冷枭绝你又骗我!真当我不会生气是么!”清冷如夜清悠,也被冷枭绝这厮极品给逼迫得爆了粗。
    “女人,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我会很担心的,我任你打任你骂,但是,今晚我们睡一张床上好不好?”男人半哄半劝的柔声道。
    “你这脑充血的大色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滚开,否则小心你的牙签!”
    这话一出,冷枭绝脸色顿僵,为了女人口中那让他郁闷了一晚上的“牙签”!
    好一会儿,男人脸色才缓和了下来,男子报仇,稍后也不晚!
    这般想着,男人便有些委屈的看着身下的人儿:“女人,我知道,你其实也想要我的对不对?只是碍于我胸口的伤没好意思现在就开口提,女人你放心,我会小心的,而且我胸口的伤真的只是小伤,我敢保证一点儿都不会碍事。”
    闻言,女人气得都不能开口了,一双清眸就那么恶狠狠的瞪着这颠倒黑白歪曲事实的男人。
    什么叫她其实也想要他,只是碍于他的伤口没好意思提?
    分明就是这男人欲火焚身,还偏得赖到她头上来,这该死的无耻腹黑男,这该死的精虫冲脑的无赖大色狼!
    两眼相对中,男人鹰眸倏的危险一眯,尔后唇角魅惑的轻勾,暗哑着嗓子朝女人缓缓说道:“女人,我不是说过么?别用你那双漂亮的清眸这么瞪着我,否则,我会忍不住的!”
    看着这般模样的冷枭绝,夜清悠顿时一愣,这不正是她在去波城之前那个霸道强势的男人么?
    不过,这男人还真是该死的诱人!
    俊美至极的脸庞隐隐透着魅惑,刀削般刚硬的轮廓极富男性魅力,浓黑的俊眉霸气张狂,鹰眸深邃炙热仿若可以吸人心神,还有那微勾的淡色唇瓣,该死的撩人性感!
    女人呆怔的沉迷于美色中,不知不觉的吞咽了一口,而这动作顿时便沸腾了男人的身躯。
    没有人能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这般“热情如火”的视线下还能无动于衷,更何况蓄意把人骗过来正打算坐实了俩人关系的冷枭绝。
    在芝城酒店的那一次,他俩完全陌生,女人又酒醉昏睡,自是作不得数;而前几天的那次,是他强迫了女人,根本就不是两厢情愿之下发生的关系。
    而今晚将会不一样。
    他们如今已是两情相悦,他要的,是他俩真正情投意合的身心交融,今晚,将会是他们确立彼此关系的大好时机,择日,不如撞日!
    今晚以后,女人从身到心都会是他的,这是他此生的至爱,也将会是冷门的当家主母!
    见女人正呆愣着,男人唇角勾起更为魅惑的笑意,不趁此机更待何时?
    男人轻轻抬起了女人的下巴,在女人还没来得及清醒过来之际便猛的一下俯首覆上了那诱人的粉嫩樱唇。
    身子颤了颤,女人倏的一下便清醒过来,可再多的反抗也抵不过男人唇舌那火辣辣的勾引和挑逗,不敌男人的攻城掠池,女人在抵御无效后很快便失去了防守。
    女人渐渐被吻得晕头转向,慢慢的失去了思考能力,尔后双手还不自觉的环上了男人的颈脖,主动的回应着男人的吻。
    女人的主动更是让男人不能自已,一吻燎原,两俱紧贴的身体火般的炽烫。
    情动一发不可收拾,俩人的浴袍很快便落了地,裸呈相对后,便是更为激狂的炙热探索。
    终于,男人拉过女人的修长环在了腰间,尔后,那雄赳赳气昂昂便抵住了女人最为柔软之处,肆意的一番逗弄后,逼迫得女人开了口才勇猛的长驱直入直捣黄龙。
    大床晃动,激烈的交缠,粗喘恣意,娇吟魅惑。
    节节攀升的室内温度,激情正火热之时,倏的,男人停下了动作,就那么直直抵住女人,粗哑的开口问道:“女人,你还没回答我上次的问题,现在告诉我,你男人的床上功夫怎么样?说了我就满足你,要是不说,我就一直这么耗着!”
    女人绯红着俏脸一个娇瞪,头一偏愣是不开口。
    男人也不在意,抵着女人便是一阵狂放的逗弄,女人娇喘嘘嘘,实在不敌男人的诱惑,最后只能投降的开了口:“很棒,不要再折磨我了!”
    闻言,男人唇边绽放出一抹妖艳的笑意,这才魅惑的应道:“遵命,女人,这就满足你。”
    尔后,便是大床的再次晃动……
    欢愉间,窗外夜色渐浓,直到了夜半更深之际,房里依旧酣战不止。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瘫软下来后,女人忍不住再次开了口:“冷枭绝,你够了没有?!”
    她都要虚脱了,他都不会累的么,怎么还不消停!
    “当然,没够。”男人依旧孜孜不倦的努力耕耘着,一点儿都没有消停的意思。
    “你预备做到什么时候?!”女人恨恨的瞪着一脸舒爽的男人,恶狠狠的问道。她的腰都要断了,这男人该死的打了鸡血了?!
    男人没即刻回答,过了几秒后,性感的唇才缓缓一勾,顿时,一个妖孽无比的笑意绽放开来:“自然是做到牙签被化掉为止!”
    这话一出,女人顿时便蔫了。
    她错了,她不该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如今被这男人记恨上,还不得把她往死里弄?
    女人的悔恨换不来一丝的轻饶,房内的大床依旧高歌欢唱着,情人夜漫漫,欢愉止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