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下倒在地上抽搐的陆景乔后,慕初夏不顾他愤怒的怒吼,抱着小峰峰飞快地打开门冲出了门去,一路坐在电梯向下,接着,她抱着小峰峰,逃出了小区,殊不知,她前脚刚出小区,后脚,那个妖娆身姿的女人,踩着恨天高,迎着夜色,缓缓而来。
    小区门口,保安室一片通亮,女人手腕里勾着一个时尚的lv包,缓缓顿住了脚步,望着那一抹惊慌的背影……
    女人轻轻地皱起了眉,然后踩着恨天高,一扭一扭的进了小区,拦着那个门口的保安质问:“刚才出去的那个人,是谁?”
    女人摄人心魄的容颜在路灯下若隐若现,气若游丝的动听悦耳声音,仿佛将那个保安的魂魄勾去,一下,他就全盘对着她脱口而出:“是陆先生的一个客人,好像是姓慕,对,陆先生说过,她是慕小姐。”
    “哦……”
    女人轻轻地扬起唇角,水灵的漆黑杏眼在那一刻微微发红,然后一道亮光滑过,她的脸上露出了冷笑,姓慕是吗?没想到,过了五年,她竟然回来了……真有意思……
    女人微微狰狞的脸上带着一股玩味,然后她掠过保安,继续往里边走去。
    坐着电梯一路而上,女人脸上的冷笑不见,电梯在目标楼层停下,女人刚迈出步子去,正好和打开房门,一瘸一拐出来的陆景乔狭路相逢。
    两人皆是一愣,陆景乔痛苦的脸上微微露出惊讶之色,他拧眉,轻轻地问:“早早……你怎么来了?”
    与她撞个正常,他瞥着女人脸上的唇角扬起的更高,比起五年前,她更加美了,许久未见她,现在在这里见到她,他着实吃惊。
    “你躲了我这么久,还把家搬到这里来了,我不来找你,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池早早看着男人这张依旧俊俏帅气的脸,脸上的笑容不减,她缓缓来到他面前,伸手,正欲勾上男人的脖子,但被男人轻轻地给躲开。
    她一愣,脸上的笑开始变得苦涩,瞥着他脸上越来越明显的冷漠,她闪烁的眸子定睛看着他:“景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五年,前三年,我回美国继续接受治疗,这两年,我已经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医生说我和健康人没什么区别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接受我?现在,甚至你都不愿意抱我了。”
    池早早苦涩地笑着,那笑容,仿佛也是在自嘲,这两年,他处处冷落她,早就没了当年的那股热情,甚至,如果她不主动联系他,他从来不会来找她,池早早倏地觉得自己很悲哀,五年前,她好不容易逼走了慕初夏那个践人,可是和他却越走越远,甚至,他还在苦苦等着她回来,都不愿意和她在一起……
    看着美丽动人的她,陆景乔的眼前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刻意躲着她,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爱吗?他早就不爱了,在慕初夏消失的时候,他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爱的人到底是谁,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前三年,她继续回美国接受治疗,他松了一口气,后来,她回来了,然后除了躲着她,陆景乔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立场面对她……
    说到底,其实他们也只不过是分了手的初恋*……她能够“死而复生”,他很高兴,可是他的心,已经毫无保留地给了慕初夏……
    看着男人别过去的目光,池早早的心里又是一阵紧缩,她好不容易痊愈了,好不容易可以名正言顺地坐他的新娘了,可是为什么,他却如此冷漠地对她……甚至,难道现在他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了吗?
    池早早心里不甘心,下一秒,她的手已经伸去,娇小的身子朝着他的怀里扑去,眼泪,在她的眼里汹涌而出。
    “景乔!五年了……你还要让我等多久……我要和你结婚……我要你……”
    她的身子一阵颤抖,抽泣的话语,一阵阵入了他的耳,但是五年过去,他早已经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他不爱她……
    陆景乔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他轻轻地抓上了她的胳膊,将她推出了自己的怀抱,看着她,淡淡道:“早早……有些话,其实我很早就想和你说了,之前我承认一直躲着你,既然你现在找上门来,那我告诉你,我已经不……”
    “住口!”
    池早早心底藏着的那抹激动终于出现了在了她的脸上,她不再伪装,因此美丽的脸开始变得狰狞,她的脸色一片煞白,身子颤抖的厉害,她凌厉出声,只为了不让这个自己从大学时代就开始爱上,死死爱到骨髓里的男人说出那无比伤人的话来。
    她的妹妹,如今还在坐牢,她牺牲了她的妹妹,才赶走了慕初夏,可不是为了,他说出那番不爱她的话来!
    “陆景乔!”
    她猛地拔高了音量,通红的美丽杏眼里,泪一直源源不断地流淌着,她的手,伸出,紧紧地按上了他的胸膛,哭着质问他:“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爱我了这种话!我会崩溃,陆景乔……我差点死过一回了……你还想让我再死一回吗……”
    此刻,池早早不知道,她的手,刚好按在了他胸膛那道伤疤上,正好,那抹痛,让他现在的脑海里,只有刚才落荒而逃的慕初夏,满满的都是她,没有任何一点以前的影子。
    此刻,陆景乔真的明白了,五年前见到的她,是惊讶,是惊喜,还有对过去的那种眷恋,但那都不是爱,她已经是他的过去,而慕初夏才是他的现在和未来。
    陆景乔的唇角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如果他早点看清这一点,是不是五年前,他和她也不会走到那种地步,他,也不会错过她们母子五年的时间……
    陆景乔垂下眸子,瞥着这个曾经自己也爱到心底的女人,嘴角轻轻扯起:“早早,有些话,你愿不愿意听,我都要告诉你,我不爱你了,对,五年前,我看着你‘死而复生’,我很高兴,可是我现在明白,那份爱,已经随着当初你的假死,停留在了过去,已经随着时间消散了,我承认,你在我心里还是有一定的地位,可那不是爱,就好像亲人一般,早早,你长的这么漂亮,既然病好了,还是早早地找个好人嫁了吧……”
    池早早的脸色变得异常煞白,那最后的血色,也随着他这些伤人的话被抽干,她不禁后退一步,如果不是之前在楼下看到了那个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没有这股恨意支撑,只怕现在的她,已经在他眼前摔倒在地了……
    池早早轻轻地勾起唇角,真是可笑啊,她在美国接受着化疗,尝试着万般的痛苦,为他流产,这些,都敌不过那个闯入他生命的野丫头……
    五年前,她从莫子擎那知道了慕初夏的存在,所以她病还没有好全,就急急回国,设下这一系列的局,逼走了慕初夏,她以为她自己终于可以放心,又跟着莫子擎回美国继续治疗,三年过去,两年之间,这整整五年,他竟然从来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现在,她不惜什么脸面,找到他家里来,他给的答案就是,我不爱你了……
    这么简短的五个字,就将他们那么五年的珍贵感情通通抹杀了是吗……陆景乔,你想的真是美啊……
    陆景乔不想再说,轻轻地掰下了她的手,一瘸一瘸地往电梯走去!妈的!那个死女人下手这么恨,现在他还痛着……得赶紧去医院看看,有没有踢坏了……
    陆景乔心底冷笑,要是真的踢坏了,那他就让她下辈子都做活*,可别想要什么幸福了!
    他一步步地走远,一步步地远离她,就在他前脚踏进电梯的那一刻,满脸狰狞流着泪的池早早猛地转过头,冲着他怒吼:“是不是因为慕初夏回来了?那个践人回来了!所以你不愿意爱我了是不是?都是那个狐狸精!”
    男人的脚步在她凌厉的话语落下的时候一下子顿住,然后,他猛地转过头,五官在那一瞬间就阴寒了下来,漆黑的眸子,带着充分的寒意,朝着她射来冷冽的目光。
    他抿紧的唇瓣在那一刻缓缓张开,他的话,犹如此刻东北的寒冷天气:“我不准你侮辱她,否则,我们连最基本的朋友都没得做。”
    一字一字,都狠狠地落在池早早的心里,在诛着她的心,池早早瞪大了眸子,甚至觉得在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然后,她看着男人那张冷冽的脸,在电梯门后边,缓缓地关上……
    犹如,他的心门,从此对她关上,整个门口,就剩下她一个人,她仰着头,望着上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笑出了声,凌厉的笑声,伴随着她的泪,还有她许下的恶毒誓言。
    “慕初夏!我发誓!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我得不到的男人,你也别想得到!”
    一向精明的池早早,此刻的情形,和当年的池婉婉如出一辙,她竟然恨得忘记了自己还在坐牢的池婉婉,然后自己又踏上了她的老路……
    慕初夏急匆匆地抱着小肉球回了慕家,慕家二老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外孙,激动的不行,就连慕易宏那么不苟言笑的人都露出了笑容,两个人全都围着外孙转悠着,一下就把慕初夏抛在了脑后。
    慕初夏也不管他,小家伙有父母照顾,自然是好,身心俱疲的她拿着衣服上了楼,进了浴室洗着自己黏糊糊的身子,脱下衣服的那一刻,她真是被镜子中的自己给惊呆了!
    身上的一片红,都是男人的杰作,慕初夏忍不住,再狠狠地骂了男人几句,这才将自己埋首在浴缸之内,温暖的热流没过了脖子,她缓缓地闭上眼,开始思考,这两天发生的一幕幕……
    才两天,她就已经被他给紧紧抓牢,尤其,今天,她还看到了他*头摆着的那本相册……所以,五年间,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她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