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一过,南尘渊便一心想要安抚她,担心她受到太大的惊吓,便想着与她同去寺里上香祈福,以求心安。
    乔洛瑜见他情真意切,心中倒是也不多想他到底去赵梦荷宫中发生了什么一事了。
    "明日一早,我与你同去寺里上香,如何?"
    "皇上政务繁忙,上过早朝又要紧锣密鼓的陪我上香,身体可吃得消?"
    乔洛瑜倒是无意去上香,不过看他如此担忧,却也不想叫他太过记挂,也算借此为她腹中孩儿祈福罢。
    "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应当能早些结束,回来陪你一道去。"
    说好之后,到了第二日一早,却接到公公的禀报,说是皇上今日要留几位大臣在御书房商讨国事,实在抽不开身,便只能叫皇甫瑶一同作陪了。
    能见到皇甫瑶这个活泼乐天的小开心果儿,倒也不错。
    皇甫瑶最喜欢跟在乔洛瑜身后,能陪她一起去上香,自然也是高兴的。
    "多日不见娘娘,可是又好看了许多!"
    一见着面,皇甫瑶便对着她一通夸赞,又说了好些逗人开心的话,惹得人忍俊不禁。
    行装一早就收拾妥当了,乔洛瑜只带了两个婢女便出了门。
    "哎,这是什么花儿啊,怎的如此艳丽?"
    路上看到有宫人在搬花,皇甫瑶忍不住停下来多看了一眼。
    "姑娘,此花乃是紫瑾。"
    搬花的宫人低眉顺眼道。
    "你若是喜欢,叫他们把这花送到你那儿可好?"
    乔洛瑜见她着实喜欢,便将花赠予了她。
    "好了,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快些去吧。今日是初一,寺里的人应当不会少。"
    看着乔洛瑜一行人远去,方才那位搬花的宫人稍稍敛目,前后脚的就跟随乔洛瑜他们出了宫。
    "你此话可是当真?"
    "婢子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绝不敢有半句假话。"
    那宫人刚一出了宫,即刻就跑到诚王府去了。
    闻言,诚王轻笑一声。
    "看来,这次又要劳烦王妃一趟了。"
    另一边,乔洛瑜与皇甫瑶刚走到半路,便见诚王妃的轿子从身后赶了上来。
    见是诚王妃的轿子,乔洛瑜倒是也不好不打个照面。
    "倒真是皇后娘娘的轿子,我还道是看花了眼。臣妇见过皇后娘娘。"
    "在宫外,诚王妃便不必多礼了。"
    乔洛瑜无意与她多说,便想借故打发了她。
    "我看诚王妃脚步匆匆,怕是急着赶到寺里上香吧。如此,我倒也不便打搅,王妃先行一步走便是。"
    可不料,诚王妃是打定主意要同她一道走。
    "皇后娘娘此言甚是见外,我这可是见着娘娘的轿撵才急步赶过来的,便是要同娘娘一道儿祈福,也好沾沾娘娘身上的喜气!"
    诚王妃巧舌如簧,难缠得很,让人难以推诿,便只能与她一道同行了。
    "诚王妃先去上香吧,不巧我今日约见了一位得道高僧,要托他与我相看一番。"
    这紧赶慢赶的走到寺里,乔洛瑜便借故要单独见一位高僧。
    "娘娘要见的是何人?"
    "觉空大师。"
    乔洛瑜如实告知。
    "可赶巧儿了,我也久闻这位大师的名号,正想着改日来拜访呢。既然皇后娘娘已经约见好了,那臣妇便跟着皇后娘娘沾沾光罢!"
    诚王妃声称自己凑巧也要见那位高僧,便亦步亦趋的跟在乔洛瑜身后。
    乔洛瑜不知她的用意何在,便也只能敷衍着她,看看她胡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另一边,段星阑也在紧锣密鼓的跟着那可疑之人,只见他一路南下,只一路下到临州。
    为了不叫他察觉,段星阑十分谨慎的与之隔开些距离,以免靠的太近引人怀疑。
    跟了整整一日,到了午间,才见那人在客栈落脚。
    为行事方便,那人包下了整个客栈。
    而在这间客栈里,他先后会见了好几拨商人,段星阑躲在客栈二楼的拐角处悄悄探听,听了半天,却也没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直到临近正午时分,才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紧要之人。
    单凭他这落脚无声的深厚内力,也能看出此人不同寻常。
    段星阑打起了精神,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两人。
    "郑兄,多日不见,你可还好?"
    "甚好。"
    两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段星阑发现,着黑衣的人十分谨慎,少言寡语,似乎不善言谈。
    "郑兄可是没忘了要紧事吧,这一次咱们可是和诚王打交道,不得不仔细着点儿!"
    听到诚王二字,段星阑只觉精神一振,追踪数日,今日看来就要有结果了。
    "出门在外,少提诚王的名号。"
    身着黑衣之人十分警惕,反倒是那人觉得他小题大做。
    "这是在临州,又不是在龙城!你何时也变得如此胆小了?我跟你说,诚王的意思是要......"
    "此事不宜在此谈论,这里......怕是隔墙有耳!"
    只见那着黑衣之人缓缓抬头,目光所到之地,正是段星阑的藏身之处。
    段星阑喉头一紧,当即便知自己已经暴露了。
    如若再探听下去,怕是会落入险境,得不偿失。
    于是,段星阑不露声色的从客栈后院翻出去,连夜赶回龙城,将此事告知乔洛瑜。
    与此同时,乔洛瑜与诚王妃见过了觉空大师,又一同上过香之后,便各自回房用膳了。
    "娘娘,诚王妃今日为何执意要与你同行?"
    就连一向纯善的皇甫瑶都看出了异样之处,更遑论乔洛瑜。
    "我也不知她究竟要做什么。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是不知,我们的行踪究竟是谁暴露的。"
    "难道是那赵梦荷?"
    皇甫瑶猜测道。
    "她已经被关起来了,应当不是......只是若不是她所为,那便说明,宫中定是有诚王与诚王妃布下的眼线。"
    乔洛瑜越想越可疑,可也想不出个究竟。
    "好了好了,先别想这些了,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候,我去替娘娘端来!"
    皇甫瑶怕她忧思过重,伤到身体,便不由分说的跑去端膳了。
    可赶巧,她刚一出房门,就见着寺里的小和尚把斋饭端了过来。
    "这个可怎么吃啊,一点儿荤腥都不沾......"
    皇甫瑶皱着眉头,看着这清汤寡水的斋饭,担心乔洛瑜吃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