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渊儿呈上来的折子朕已经看了,众位爱卿没有看,所以不了解计划内情,再加上渊儿说实施性只有六成,所以对这个计划不是很赞同,既然这样,渊儿,你来给他们讲讲这个计划吧。"南沧陌看向南尘渊说道。
    "是,父皇。"南尘渊站起身来,像周遭的官员点头示意了一下
    "想必我不用说,在座的各位也知道无启国目前的形势,我制定这个计划只是初步的,主要是想先将吴,钱,郑这三大门阀的势力削弱一部分,暂时不动冯家和周家。"南尘渊说完后顿了一下准备清清嗓子。
    底下的一位官员站了起来,是户部尚书娄德义,此人性子直,说话也很直接,此时听南尘渊说要先削弱吴,钱,郑三家的势力,径直站起来问南尘渊道。
    "大皇子为何不先从周家开始呢?毕竟周家才是五大门阀之首,只有先打压了周家,其他四家才会收敛,这样我们再削弱他们的势力的话也会轻松简单许多。"
    旁边的一些臣子也都很赞同娄德义的话,点头称是。
    南尘渊道:"娄尚书说的很对,但是娄尚书可知道周家在朝堂中的势力扎根有多深吗?如果我们轻易去动周家,周家不但不会被打压,反而会奋起反抗,造成的后果娄尚书可想过吗?"
    "我之所以要对门阀中势力相对弱的三家动手,是因为他们虽然联合了,但心却不齐,再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在进行打压时他们无力反抗,一家被削弱势力,其他两家非但不帮,反而会再踩一脚。"
    南尘渊解释道,继续说:"自古以来,门阀之间的斗争都没有停止过,娄尚书认为呢?"说着眼神一转直直的盯着娄德义,娄德义本觉得大皇子是个温文尔雅的人,今日被这样锐利的目光一看,心里不由得有些发颤。
    其实南尘渊是故意这样看着娄德义的,娄德义这个人做事认真,但太过直白,有能力,但有时候看事情不全面,不透彻。
    南尘渊本想提拔他,可是这些缺点偏偏是官场上最为忌讳的,所以南尘渊对娄德义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今日看他这一眼也有些表达自己不满的意思,不过他这些想法娄德义都不知道罢了。
    娄德义心里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大皇子,惹大皇子不高兴了?事实证明娄德义想的在一定程度上真相了,他有些尴尬的坐了回去。
    南尘渊本以为以娄德义这样的性子还会反驳几句,但今日娄德义却没有作声,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南尘渊有些满意,继续说道:"我准备用常备军四成的兵力去做诱饵。"说完,南尘渊特意顿了一下。
    果真,如南尘渊所料,底下的人炸开了锅,兵部侍郎程振海激动地站了起来:"什么?四成兵力,可据臣所知,现在我们掌握的兵力只有六成,如果用这四成兵力做诱饵,最后收不回来了,那我们之前费尽心机地收回的兵权不是付之东流了吗?"
    "是啊,就是啊,这怎么能行呢?"
    南尘渊的话如同平地炸起了一颗雷,底下的人纷纷附和道,认为南尘渊此计太过莽撞,还是不要用得好。
    南尘渊看着这些人又开始叽叽喳喳地私语,心中甚是烦躁,但碍于这些人没有什么二心,于是耐下性子说:"各位臣子稍安勿躁,且听我继续说下去再作议论。"
    "近日浦州贼寇作乱,浦州州府派兵不仅没有镇压下去,这些贼寇反而更加猖狂,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所以这些贼寇还是要我们朝廷派兵去攻打的,但这件事暂时还没有在朝堂上提出,我决定将这件事作引,抛下诱饵,在座的各位也请放心,这四成兵力不是真的要给那些狼虎之辈,只是制造个假象罢了。"
    南尘渊说完,一直神色泰然的脸上终于挂上了一丝笑意,而南沧陌看着南尘渊的眼神也甚是满意,这只是计划中的一部分,至于全部的计划,南尘渊并没有打算全部说出来,一来剩下的计划还没有完善周全,二来即使现在殿中坐的人都是忠臣,但不免会走漏风声。
    底下的大臣听后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暂时相信了南尘渊的计划,此时他们自己也明白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将计就计,死马当活马医了。
    第二日,朝堂上。
    "嗯,事情就是这样,朕准备派兵前往浦州,去攻打贼寇,不知道有哪位爱卿愿意毛遂自荐,承担这一重任呢?"南沧陌用手指轻扣着案几,目光扫视着殿堂上站着的群臣。
    群臣面色各异,除了早已知道这件事的南沧陌的亲信,其余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没想到浦州竟出了这样的事......
    周玉山站在殿堂的最前侧,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出兵浦州能给自己带来多大利益。
    终于,一阵嘈杂声过后,礼部侍郎郑瀚海站了出来:"启禀皇上,臣有一疑问,不知皇上打算派什么兵前往浦州,又打算派多少呢?"
    郑瀚海是郑家的人,是现任郑家家主郑鸿贤的嫡子,郑瀚海人有心计,但能力平庸,只会耍一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计谋,他这个礼部侍郎的职位还是郑鸿贤处心积虑的给提拔上来的,朝中像这样的人有很多,都是国家的蛀虫。
    郑瀚海此时道出了很多人心中的疑问,但他这一举动却不甚聪明,但却为其他人省了不少事。
    周玉山听了郑瀚海的话嘴角有些嘲讽,他最瞧不起的就是这种没有脑子,说话不经大脑的人,在他看来,南沧陌是有一定本事的,郑瀚海这样问既是在质疑南沧陌手中的兵权不大,也在一定的程度上表明了自己对兵权的觊觎之情。
    这样一问很可能就会惹怒南沧陌,周玉山不仅在心里暗讽了一句:真是个傻子,一点都不能控制自己,也不知道郑鸿贤那个老头子是怎么教出这样一个蠢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