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江滟起个大早,来到岐黄馆,终于堵住了正要出门的公羊刁刁。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由公羊刁刁身后探出的恶犬吓到了。
    许是秋江滟的身上有股子黑猫的味道,恶犬瞬间提高了自己的战斗力,冲着秋江滟发出威胁的低吼声,吓得秋江滟向后退了一步,紧张地道:“神医,这狗…… 你你…… 你安抚它一下。”
    公羊刁刁道:“我我我…… 我不敢。”心里话:敢也不做。
    恶犬逼近,露出锋利的犬齿。
    秋江滟的双腿发软,向后退了两步,道:“它它…… 它不会咬我吧?”
    公羊刁刁同样紧张地道:“不不不…… 不知道。”
    恶犬突然发出一声犬吠:“汪!”
    秋江滟和绿蔻撒腿就跑,公羊刁刁则是向着相反的方向跑。
    恶犬追了秋江滟一会儿,觉得没趣,于是调转方向,去追公羊刁刁。
    秋江滟见此,一咬牙,也去追公羊刁刁。
    恶犬觉察出身后有人,再次掉钻方向,去追秋江滟。
    秋江滟吓得面无人色,再次扭头跑。
    如此反复拉锯两次,秋江滟终是放弃了尾随公羊刁刁的念头,她绕了个圈,去堵公羊刁刁。
    结果,一照面,不但看见了抚墙喘气的公羊刁刁,还看见从他身后追上来的恶犬。
    秋江滟想哭的心都有了。
    公羊刁刁喘过了气儿,这才目不斜视的继续前行。
    秋江滟发现,公羊刁刁竟在双拐。可见,他也怕那恶犬。秋江滟计上心头,对绿蔻耳语两句。
    绿蔻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恶犬见秋江滟没有被自己吓跑,心有不甘,立刻露出要撕咬的嘴脸,威胁着靠近秋江滟。突然,一个绳扣从天儿降,落在了恶犬的脖子上。
    绿蔻一用力,将恶犬吊在了树杈上、半空中。
    那种窒息感,令恶犬快速挣扎着,四条腿乱刨,却无济于事。
    公羊刁刁打从心里觉得秋江滟这事儿干得不错,十分想装作看不见,让恶犬老老实实的挂在树干上。然,这只恶犬终究是佳人的恶犬。他就算再有想法,也不会伤害佳人的狗。
    眼瞧着恶犬渐渐停止了挣扎,公羊刁刁一狠心,拔出匕首,飞身而起,割断了恶犬脖子上的绳套。
    恶犬落地,虚弱地咳嗽了起来。
    公羊刁刁立刻远离恶犬。
    秋江滟见此,立刻对公羊刁刁道:“神医放开那恶犬,它定会报复,绿蔻,打杀了它!”
    绿蔻应道:“诺!”拔出长剑,从树上一跃而,就要动手。
    公羊刁刁立刻道:“且慢。这狗,是是是…… 是我的。”
    恶犬咳够了,从地上爬起来,并没有急着扑向绿蔻和秋江滟,而是围着二人溜达着。那样子,竟像一条要伺机报复的狼。
    秋江滟靠近公羊刁刁,想要寻求庇护。
    不想,那恶犬见她一动,竟发出威胁的低吼声,不许她靠近。
    公羊刁刁看得明白,对秋江滟道:“你你你…… 你有事儿,就就就…… 就站那说。别别别…… 别过来,被被被…… 咬残,我可治不了。”
    秋江滟一边防备着恶犬,一边对公羊刁刁道:“上次在黑崖,听闻神医说能医治好江滟的鼻骨…… ”
    恶犬:“汪!”
    秋江滟一抖,缓了缓,继续道:“江滟当时因哥哥受伤一事,太过紧张,有些混乱。这两日平静下来,总觉得自己当时的态度十分不妥。所以…… ”微微一顿,眉眼含笑,秋波点点,送向公羊刁刁,这才继续道,“特来请罪。还请神医不要和小女子一般见识。”言毕,盈盈一拜。
    公羊刁刁道:“就就…… 就这事儿?”
    秋江滟笑道:“是啊。”
    公羊刁刁道:“不不不……不用请罪。”
    秋江滟面上一喜。
    公羊刁刁继续道:“我我我…… 我不原谅你。”言罢,从秋江滟的身边走过。
    恶犬突然张嘴,咬向绿蔻的大腿!
    绿蔻一直防着恶犬偷袭,当即翻身跃起,同时刺出一剑。
    恶犬吃过亏,这次变得格外警觉。它扭身躲开,继续去撕咬绿蔻。
    一人一狗打得不可开交,也算是一种热闹。
    公羊刁刁见恶犬没吃亏,就又跑开了。他怕饿犬,可偏偏恶犬总跟着他,实在是太要命了。
    秋江滟见公羊刁刁走得绝情,真是恨得牙痒痒。她突然出手,用匕首偷袭恶犬,在它的脖子上捅了一刀!
    恶犬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那么怕自己的小女子出手如此狠辣。
    恶犬不知,有种人专会以柔弱博取同情。
    恶犬奋力扑向了秋江滟,却被绿蔻从后面偷袭,砍伤了身体。
    绿蔻几下下去,恶犬已经奄奄一息。
    秋江滟解恨地一笑,道:“走!”
    绿蔻尾随秋江滟离开,留下恶犬躺在血泊里。
    公羊刁刁跑了一段路程,累得差点儿没昏厥过去。他靠在树上喘了良久,却没见恶犬追上了。他知道秋江滟是心思歹毒之人,也怕恶犬遭了算计。略一思量,又快步走了回去。
    当他看见倒在血泊里的恶犬时,身子都随之一僵。
    他走过去,摸了摸恶犬的脖子,只察觉到了微弱的脉搏。
    若这里躺着一个人,他自然有办法为其续命,可面对狗,他着实有些为难了。毕竟,他非兽医,不懂得狗身上的经脉。虽无放弃之心,却十分无力。
    公羊刁刁想起自己对唐佳人吹嘘,但凡剩一口气,他都能救。于是,稳了稳心神,决定死狗当活狗医。
    他掏出一些救命的药丸,塞进了狗嘴里,帮助它咽下。有心回岐黄馆找人来将恶犬弄回去,又怕自己这一走,别人就有狗肉吃来。只能脱下大氅,铺在地上,然后使出吃奶的劲儿,将恶犬抱起,放到了大氅上。
    恶犬睁开眼,看了公羊刁刁一眼,又闭上了。
    公羊刁刁拖着大氅,在气绝之前回到了岐黄馆。
    黄莲等人听到动静,立刻跑出来,将恶犬抬了进去,开始救治。
    公羊刁刁这一忙乎,就忙乎了许久。他有心去寻唐佳人,有怕她问自己恶犬为何没跟来。只有确定恶犬还活着,他才好往佳人身边凑。
    就这样,公羊刁刁一直守了恶犬身边。
    恶犬偶尔睁开眼,看了公羊刁刁一眼,又因失血过多,再次陷入昏迷。
    黄莲担心公羊刁刁饿坏了,给他煮了他最爱喝的甜粥。
    公羊刁刁一边喝着甜粥,一边想着昨晚孟天青的异样。
    黄莲道:“公子,出事了。”
    公羊刁刁点了点头,却没有多大惊慌和好奇。
    黄莲继续道:“有一豆蔻少女被蹂-躏,还挖去了心,死得凄惨。”
    公羊刁刁每天都要面对很多死亡和不幸,倒也淡定的继续喝粥。
    黄莲顿了顿,道:“有人声称,看见了一怪物出现在少女死亡地点的附近。那怪物,有双猫瞳。”
    公羊刁刁放下勺子,看向黄莲,问:“孟天青?”
    黄莲点头。
    公羊刁刁摇头:“不会,不不不…… 不是他。”
    黄莲道:“我也不信是他。不过,公子你也看见了,自从他染了蛊毒之后,整个人都变了,竟去捉老鼠吃。若…… 他继续变化下去,吃人心也不是不可能。”
    公羊刁刁还是摇头,道:“不是他。”
    黄莲轻叹一声,道:“公子一切小心才是,千万不要再一个人出门。”
    公羊刁刁没搭话,继续喝粥。
    过一会儿,黄莲再此开口道:“对了公子,那个江湖骗子已经自己走了。”
    公羊刁刁思考着问题,随口问道:“哪个?”
    黄莲回道:“就是那个缠上少爷的假道士。我看这人手脚有些不老实,竟偷偷潜入少爷配置解药的房间。被我发现后,从他身上搜出了一些贵重的药草。他闹个没脸,就自己走了。”
    公羊刁刁点了点头,继续寻思心事,可这心事转着转着,就转了回来。他问:“你说,那那那…… 那个假老道,偷偷偷……偷了贵重的药草?”
    黄莲解释道:“是偷了。不过,被我发现了。”
    公羊刁刁摇头,道:“不不不…… 不对劲儿。”
    黄莲忙问:“怎么不对劲儿?”
    公羊刁刁回道:“那那…… 那个老道,怎怎…… 怎知道哪些药草贵重?就就…… 就算知道,为何不直接偷偷…… 偷银子?!我我我…… 我用来配药的房间,其隔壁,就就…… 就是用来放银子的库房。”
    黄莲一听,顿觉有礼,当即道:“公子可丢了什么贵重东西?”
    公羊刁刁蹭地站起身,道:“糟了!孟天青的解解解…… 解药!”说着,就要往外跑。
    黄莲忙道:“公子莫慌,怎么了?”
    公羊刁刁站定,对黄莲道:“你速派人去去去…… 去三日小筑,取取取…… 取回解药,告诉孟水蓝,这药,可能被被…… 被人动了手脚,不能吃了!让让…… 让他寻到孟天青,就就…… 就送我这儿来。快去!”
    黄莲见公羊刁刁急,立刻牵了马,飞奔而去。
    公羊刁刁则是寻来笔墨纸砚,开始画那假道士的脸。这个人,一定是给天青下蛊毒的人!唯有寻到他,才能救天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