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他态度坚决谢谨言当没有再推辞,正如他所说,简家如今式微,这东西落在简家人的手里面确实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还不如自己捏在手心里面。
    “简家的事情我日后必当抚照。”
    谢谨言了解简家老爷子的心思,简家几位爷的出仕机会怕是已经被斩断,如今小一辈那里也唯有简云华还算得上出挑。他在宦海沉浮多年,自然知道自己一走这一大家子怕是散了一半,所以拿着那些死物与自己作为交换。
    或许他不是没有想过找别人,可此时自己确实是最佳的人选。
    “有你这句话我也放心了,我大限之日将近,你定当要来为我吊唁。”
    “好。”
    他虽然想要昧着良心抚慰一二,可他能位极人臣心智也是过人之辈,岂是那么容易被哄骗的?
    二人在简家府邸待了约莫两个时辰,这才在太阳即将落山之时回到了谢府,只是相比较出门时的轻快,言梓陌脸上的忧愁明显多了几分。
    两个人随后几日便是井水不犯河水,可陇北之地的一则消息则打破了这样的平静,也让整个朝堂沸腾了起来——陇北之地的燕王反了,而且军队在几日的时间内连破几城,整个朝堂瞬间像是炸了锅一般。
    ——间重又以家在陇北的官员为甚,已经他们的妻儿父母,宗族老小都在陇北之地。
    永和帝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号召群臣入宫,而秦臻今日却有些心不在焉,一双眼神也甚是憔悴,就连坐在龙椅上的永和帝也发现了他的异常。
    “爱卿今日有些心不在焉?”
    秦臻从礼部侍郎到礼部尚书的时间并不久,这一条晋级之路可以说与谢谨言相差不远。他是永和帝欲要给自己培养的治世之臣,可今日却失了有些失礼。
    “微臣家小尚在陇北,今日听闻此消息一时间难免担忧,还望陛下恕罪。”
    他说着已经跪倒在地,而永和帝也是轻叹了一声,陇北之地的秦家他自然是知晓的,也算得上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否则也培养不出秦臻这样的人物来。
    ——只是时至今日,他却不知道是否还能一如既往地相信眼前的人。
    “陇北的燕王府可曾与你有过联系?”
    “并未。”秦臻微微一愣,随即忙着磕头否认,而永和帝当也没有咄咄逼人,反而看向了其他人,“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诸位可有好的意见?”
    瞧着所有人低着头默然不语,永和帝看向了谢谨言:“书尧留下,至于旁人暂且在门外候着。”
    帝王的话语听里面听不出喜怒,可这行径却明显是动了肝火,只是此时几人却也不敢多加逗留,就连在地上跪着的秦臻也忙忙后退出了御书房。
    永和帝瞧着诸人退下,脸上的愁绪更为浓郁了几分,叹息地到了一句:“这次你怕是要尽快出发了。”
    “镇北侯那边守不住了吗?”
    陇北之地一直是镇北侯镇守,其实一定程度就是在镇守这些异姓王爷们,就算鞑靼一族也不过是朝廷钦点大将,若是不济的话回同镇北侯调遣一些得用之人。
    “他已经密报于朕,情况不容乐观。”
    镇北侯顾武生是朝廷内硕果仅存的几名武将,可就算如此当初鞑靼作乱的时候他也没有就近调遣,为得就是担心偏西之地的燕王叛乱,毕竟陇北燕王府欲要犯上作乱的心思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当初任由尚可年在京城中走动一定程度上是不想刺激双方的关系,可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被尚可年逃脱了,而且镇北侯密保里面说得一清二楚,此人乃此次叛军中的副帅。
    年纪轻轻便身居要职,可见也是一个腹中锦绣之辈。
    ——当初当是看走了眼。
    “鞑靼那边又当如何?”
    “朕已经欲要派遣和亲使节前往鞑靼,同鞑靼王达成共盟之事。”永和帝自从上位之后才知晓一个帝王的难为,若是放在以前这和亲的事情断然不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面,可如今形势比人强。
    西夷之地的战乱还未平息,陇北之地已经又一次吹响了号角之声,至于鞑靼自从上一次战败之后一直作壁上观之姿,如今怕是免不了会有趁火打劫的心思。
    “和亲之事未必可行,您能给予的燕王府未必不能给予。而且燕王府与鞑靼世代毗邻,两家的关系怕早已经不甚简单。”在他已知的消息中便有一些小道消息,据说当年老燕王的嫡亲妹妹并未早逝,而是嫁给了上一任鞑靼王。
    而如今的鞑靼王正是那女子的子嗣。
    虽然说这是一则谣传,可无风不起浪,他甚至已经让表妹在鞑靼那边去查证,上一任的鞑靼王妃确实来历成谜,没有几个人知晓她真正的身份。
    “书尧的意思是?”
    “我曾经在我老师那里听到了一则不知真假的消息……”谢谨言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陈述给永和帝听,瞧着他越来越凝重的神色他又道,“微臣曾经以为这不过是民间杜撰的消息而已,可如今陛下欲要行结盟之事,微臣觉得还是一并说给您听为好。”
    谢谨言自然不能承认自己手下养了一批死士,有一个庞大的间谍机构,也不能同他说明表妹楚韵的存在,所以只得将这一切都推给自己游历世间的师父。
    “朕心中有数了。”
    永和帝微微叹息了一声,所以如今这和亲的一条路也被堵死了吗?可王朝就算再强大,同时向西夷,陇北,鞑靼开战也会相当的吃力,但凡有一处崩溃,那么这大楚江山将会被自己亲手葬送。
    此时他是相当庆幸自己当初留下了平西侯言律,若是没有他镇守西夷,怕是这会儿山河已经满目疮痍。
    “莫平澜怕是也要走上一遭了。”
    他往椅子上轻轻靠了一下,眉角紧紧眯着,当初是准备留莫平澜在朝中与自己出谋划策坐镇中央,却不想局势更为糟糕,也唯有派遣莫平澜前往正北之地,与谢谨言言律统一战线,才是如今最为妥贴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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