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眉头紧紧拧了片刻,这才再次向她求证:“这件事情可还有别人知晓?”
    “除了孙女儿身边的丫鬟别人自是不知,所以……所以孙女儿也不敢确定这件事情和梓秋妹妹有关,毕竟她天真可人,不像是能做出这等事情的人。”
    言梓陌此时已经豁出去了,既然退无可退,无法避开谢谨言这尊煞神,那么她就要在离开之前将秦梓秋除掉。
    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女,若让她成长起来极有可能会给她和母亲带来不可预料的伤害,毕竟秦依兰死在她面前,虽然是她自寻死路,可秦梓秋心里面可不会这么想。
    “这件事情你莫要声张,我自然处理。”
    “诺。”
    瞧着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老夫人轻叹了一声:“今天你也吓到了,回去好好歇息吧!”
    “好。”
    言梓陌回到落雪阁甚至都没有入净室,直接倒在了那张素雅的床榻上,几个丫鬟面面相觑看向了皎月,想要她拿个主意,皎月最后只得将人打发出去,这才小心翼翼地走向言梓陌。
    “姑娘,今天的事情……”
    “你下去守着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听出她声音里面含着的沙哑与疲惫,皎月轻声嗯了一声便乖觉地退了下去,离开的时候还甚是贴心地将门带上,整个里屋只留下她一人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刑部大牢内,萧千城瞧着已经奄奄一息的人不禁瞥了谢谨言一眼,瞧着他嗜血的眼眸逐渐好转这才微微缓了一口气。
    “他已经快要死了,你好歹给他留一个全尸吧!”
    自从被带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被他亲自扎了多少刀,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不过是一个渣滓罢了。”
    谢谨言虽然愤怒却也不至于要了这人的命,可当他命人搜罗来此人的讯息后,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这些年玷污了多少妇女?拐卖了多少稚子?
    言梓陌之所以找上他,怕也是存了事后杀人灭口的心思,否则不会找这么一个人渣来污蔑自己的清白。
    “那言家的姑娘是一个极有主意的,我劝你还是莫要引火烧身,早一点将言家解决了才好。”
    闺阁女郎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来,可见是一个滚刀肉,将她留在表弟身边他并不是很放心。别看他对外人极狠,面对很多事情的足够冷血,可他还是一个尚未尝到情爱滋味的男人,极容易被人迷惑了去,特别是言梓陌这样的。
    “她宁愿毁了自己都不愿意嫁给我,我当是偏偏不信这个邪,想要看一看她到底为何对我视若猛虎?”
    不管是男子也好女子也罢,这骨子里面总是隐藏着几分不服输,特别是极强的征服欲,而谢谨言显然是个中高手,言梓陌的做法明显引起了他的逆反心理。
    ——她不愿嫁,他偏要娶。
    “猎人与狼的把戏吗?到时候可别让人骗心骗身……”
    萧千城无奈地摇了摇头,自从新帝继位之后两个人当也不用隐瞒身份,故而走的颇近,有时候说话也甚是随意。
    谢谨言淡淡斜睨了他一眼,声音中带着几许讥笑:“谋篇布局,我从来不会输。”
    萧千城瞧着他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不动神色地轻叹了一声,他是过来人,自然知道有些事情压根不受自己的控制,可眼前的表弟明显不相信他的话。
    有些人只有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谁说得是对的,而自家这个表弟明显便是这样的人。
    “你那继母你准备如何处置?”
    当初伤害过卫家的人,他们二人这些年明里暗里不知道弄死了多少,如今唯有延平伯府的当家夫人以及平西侯府的众人,只是这两家才是重头戏。
    “她虽然是皇室郡主,可这些年母家式微,我若是想要她的命自然易如反掌,只是我不会让她轻易死去。”
    萧千城手掌紧紧蜷缩在一起,他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两个女人都死在她手里面,他岂会让她轻易死去?他要让她看着她最珍视的东西,一件一件在她面前破碎。
    “你自己做主便好。”
    谢谨言看了他两眼后收回了眸光,当年姑母的死不单单和皇家郡主有关,甚至与延平伯也有莫大的干系,只是那延平伯到底是表哥的亲父,他也不好干预太多。
    翌日清早,秦梓秋从老夫人的荣养堂走出来的时候脸色并不好看,她没有想到老夫人居然怀疑她给言梓陌设套,可这次的事情她真是毫不知情。
    当日言梓陌在她那里寻找手帕的时候,她还和婢子们嘲笑她小题大做,可如今看来她一早便给自己设套了。她自认为平素伪装的极好,对言家也并未表现出仇视之心,可她与言梓煜姐弟二人为何对她有着诸多不满呢?
    回到自己的院落后,她直接动手写了一封信交给身边的丫鬟:“务必将这封信亲自交给廉王。”
    她如今已经同尚可年闹僵,那么廉王便是她唯一的庇护,只是这二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他们明显是想要自己从平西侯府找出那一道密旨来。
    然而,她一个平时出行都要受到限制的闺阁女,如何去寻那被隐藏起来的密旨?
    ——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好在她之所以选择廉王靠得不单单是你密旨,还有这一身出神入化的毒术。这位看似闲散的王爷,表面上似乎就像今上身边的一条狗,可内里如何恐怕唯有他自己清楚。
    先帝逝去一年,按理说这个档口廉王爷不应该言这嫁娶之事,可奈何秦梓秋逼得太紧,他没有了推脱之言。
    九阙深宫的御书房内,永和帝眉头轻敛。
    “先帝大行一年,虽然说皇室子弟因为子嗣之故,无须守孝三年,可你确定要娶秦梓秋吗?她那身份与你着实不甚匹配。”
    秦梓秋不过是平西侯府的庶女,而且说庶女都算是给了她面子,不过是一个外室生养的女儿罢了,如何能配得上皇家的血脉?永和帝平素并不是一个看重家世的人,可那秦梓秋并非良配。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侯门美人骨>,百度搜索“全本言情小说 ”看小说,还是这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