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其手动手折辱?
    侍妾燕忱心中一动,忙不迭上前撸起女儿的衣袖,果然,上面十几处落了红印子和指甲伤痕,更有几处青肿甚是扎眼。
    宇文容本就肤白细滑,拉扯间手上力道稍大一些便会落下痕迹,更别说彩儿还暗中下了黑手。
    “郡主,容儿她,她可吃了苦了……”
    侍妾燕忱适时的哭叫出声,亮着女儿胳膊的伤处泣道:“您看容儿这满身的伤,这明里的伤就不下十几处,还不知暗里得伤的多重……”
    “呀,连皮都给挠破了!哎哟,天可怜见的,这二姑娘细皮嫩肉的,瞧这给掐的,又青又紫的,这得有多疼啊,她们做奴婢的也真敢下得了手!”侍妾琇莹也紧锁了眉头直抽气,活脱脱她被人掐疼了一般。
    有郡主在,她可得雪上加点霜弥补方才她不敢上前相帮的亏欠,“这还真是奴大欺了主了,今日是二小姐,明日会不会就是三小姐,后日会不会就是郡……”侍妾琇莹突然意识到失言,忙掩了嘴。
    宇文芳眸子一跳,莲儿、柳儿等婢女更受惊匪浅,身子抖的如筛糠,情不自禁软了双膝又跪了下去。
    彩儿则心有侥幸:幸亏已挨了巴掌,便是郡主也不好再下令动手,毕竟一罪不能两罚。
    宇文芳似是洞察了彩儿所想,冷冷道,“看二小姐身上的伤,只掌你们的嘴还轻了。”
    莲儿等人骇然,不顾脸上疼的厉害,猛磕下头去哭求:“郡主开恩……”
    “郡主饶命,奴婢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伤二小姐,不是奴婢……”
    “奴婢明鉴,奴婢绝不敢伤二小姐……”
    “……”
    “郡主姐姐,”宇文容上前跪倒在宇文芳面前,布着红丝的泪眼满是凄楚,“小毛球是父王送与容儿的生辰礼物,它与人无害陪在容儿身边整整两年,今日它死的蹊跷死的冤,容儿别无所求,只求郡主姐姐为容儿作主。”
    不是为只猫喊冤,而是求为她作主,摆明了宇文容不肯善罢甘休:既然一罪不能两罚,几个奴婢又算得了什么,背后的主子才是原凶,今日已与四妹妹撕破了脸面,索性扯虎皮拉大旗,一争到底。
    “雨晴,扶二小姐起来,再派几个人送二小姐回房梳洗,贵为王府的小姐,如此模样,怎能见人!”宇文芳声音不带半分情绪,可眼底深处越发的冷凛。
    雨晴忙掺扶起宇文容,打发了婢女侍候着她回房梳洗打扮。
    此时,云儿带着几名小婢女赶了过来,虽早得了消息二小姐和四小姐因小毛球之死闹的不可开交,云儿却没去掺和其中,只听在耳记下有用的信息便好,毕竟郡主不喜她们多事。
    郡主一回府就被管家截了去,王府甚大,院落间相隔又远,亲兵们又把着门,云儿这才得了消息赶了过来,行过礼后云儿指挥着小婢女将玉桌摆好,奉上香茗和茶点,而后退到雨晴身旁看热闹。
    在压抑的静寂中,宇文芳端起白瓷杯品了口香茗,唇齿间一片清香,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她心情好了几分。
    郡主真有当年赵王妃之威,端得是大气镇得住场。
    老管家默默的收回眼神,可宇文芳并不让他清闲,突然开了口:“老管家,说说吧,小毛球是怎么死的?”
    其实老管家也不知具体的情况,只知一个粗使的小丫鬟经过“碧池”时发现有白白的一大团球状物飘浮在池中,走近才看清是小毛球。
    小丫鬟吓得失声尖叫,待府丁们将小毛球打捞上来后,小毛球早就僵了身子。
    小毛球明明被关在四小姐院内,怎就突然死了?
    闻讯赶来的二小姐乍看小毛球的死状立时就落了泪,抹着泪抱着小毛球就去找刚回府的四小姐讨要说法。
    四小姐房中的丫鬟以四小姐沐浴更衣休息为由拦了二小姐,二小姐情绪激动不问个清楚明白誓不罢休,彩儿和几个丫鬟却一问三不知,更咬定四小姐没发话要将小毛球圈在院里,它有腿有脚的到处跑谁也拦不住,手上活儿多谁也没那闲功夫去管只猫。
    见宇文容心疼落泪,彩儿不以为然状吩咐小厮将小毛球的尸首拎出府远远的扔了,免得一只死猫污了主子们的眼,煞了院内的景致。
    宇文容急了又拼力抢回小毛球,双方争执中被吵的不耐的四小姐出了房,再然后,发生的事郡主也都看见了。
    老管家平白直述不带感情色彩,只单纯的将事情讲了出来。
    宇文芳眼神示意,洪统领会意,立时上前查看小毛球的尸首,别说是只死猫,便是再鲜血模糊的死人他也见过,毕竟当年是随着赵王上过战场的。
    “郡主”,粗粗查看了一番洪统领抬起头,道,“小毛球口鼻干净,按压腹腔没有水出,应是死后被抛入池中。致命伤是被重物砸碎了后脑骨,后脑处有明显伤痕还坍塌凹了一块儿。四肢扭曲变形,左前爪外翻骨断,看伤处,死前是遭了罪了。”
    宇文芳眸子里闪过凌厉:“蔓儿。”
    宇文芳突然的一声听在蔓儿耳中不亚于平地起惊雷,她一激灵。
    “奴,奴婢在,郡主有何吩咐?”蔓儿走上前回话,一双水灵无辜的大眼含着怯。
    “彩儿说看见你给小毛球喂食,小毛球的死该是同你脱不了关系,你好大的胆子!”
    既然没有确切的线索,那便先给蔓儿按上个罪名,有本事,自个摘了去。
    身后的雨晴暗暗点头,她也想到彩儿和蔓儿未随行侍候一事,蔓儿留在府中,又是四小姐房中的大丫鬟,怎会是不知情的?
    “奴婢冤枉。”果不其然,蔓儿小脸儿吓得变了脸色,扑腾跪下身去,平日里一笑两酒窝的秀美小模样儿满含着惊恐畏惧,两眼更是泪汪汪无辜的可怜样儿。
    蔓儿自小一直跟在四小姐身边也是个伶俐的,突见郡主强势,四小姐又一改往日跋扈脾性只是沉默不语,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可也知情形不妙。
    既然指望不上四小姐就只能自个儿想法子自保了,没瞧见府丁们和彩儿莲儿等人的下场么。
    所幸她手上没沾血,她可机灵的很,最主要的是四小姐入宫之前只吩咐了一句,她虽会意事关重大,可莫名其妙的,在不知底情下她并不想听彩儿的指挥。
    非但不想更不甘心,没瞧见彩儿被暂拔到四小姐身边后趾高气扬的脾性么,连她蔓儿都不放眼中。
    而当得知下手的对象是只猫时蔓儿很是不屑,这种粗活儿,凭什么吩咐她来做?她可是四小姐的心腹,平日娇养着可比小户人家的小姐娇贵多了。
    还有,为什么?只是要杀猫给主人看吗?
    彩儿到底在四小姐入宫前嘀咕了些什么?神神秘秘的,谁知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弯弯绕?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更何况是她聪明伶俐的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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