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才在榻上坐下,身边的男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拉了她的手过去,目光炯炯的盯着她看,修长的手这样那样的玩弄,顿时面红耳赤。
    这冠冕堂皇的不正经,亏他还敢摆着一张严肃脸。
    ……
    瑾俞带着接生婆和医娘过去,翠花婶刚刚给春桃喂了一碗糖水鸡蛋,春桃倒是没有像之前那般歇斯底里,只躺在那里偶尔哼哼两声。
    黄芪站在脚踏上,拿着一个竹筒放在春桃肚子上听,小脸上满是凝重。
    看见瑾俞带着婆子进来,他跳下脚踏,把床边的位置让出来。
    “孩子动静微弱,保大还是保小,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才行。”
    婆子净了手,把被子掀开在春桃的肚子上一阵按压,摸索,一会儿脸色与黄芪一样差了。
    “这,这真的这般危险了吗?”翠花婶几乎是颤抖着说完,瑾俞上前扶她的时候,身子还在发抖。
    “婶子也别急,她们不说只是万一吗?春桃嫂子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瑾俞看着房里的这些人,黄芪已经避了出去,这会儿除了文阳一个男的,剩下的都是女人。
    房间里只有春桃略重的呼吸,还要文阳不是哽咽的声音响起,瑾俞突然有点怕这样的安静后,会听到让人心寒的结果。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翠花婶扶着瑾俞的手站直了身体,仓皇的看着床上虚弱的二妮,纵使这个女人从好到坏,把他们家折腾的乱七八糟,还连累过瑾俞家,但是从来没有想过会面临生死离别的抉择问题。
    “时间紧迫,你们还是早点下决定吧!再耽搁下去,大小都危险了!”
    那接生婆又按了按春桃的肚子,换来春桃压抑的呼痛声,床边的文阳抓住她的手,带着哭腔道。
    “大的小的我都要,我不能看着她们出事啊!求求你了大娘,救救她们吧!”
    铁骨铮铮的汉子再次下跪,要说以前瑾俞没有看过他对春桃怎么样,在她的认识里文阳还有点没主见,这次彻底让瑾俞对文阳改观了。
    “娘……我要是不好了,就留下孩子吧!那毕竟是相公的骨肉……”
    春桃哼哼唧唧的在那里,本以为按照她的性格,听了这接生婆话大概又要闹一番,没想到平静的就像说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不许你这么说!进了我李家的门,这辈子你都别想跑了!好好的等着娃儿长大,做奶奶!”
    翠花婶松开瑾俞的手,扑到床前拥着春桃放狠话,瑾俞看见春桃的眼泪就那么没有防备的掉下来,泪如泉涌。
    说自己可能活不了,她没有哭,翠花婶这几句认可的话,她哭了。
    原来以为做错那么多事,惹了那么多的麻烦,得罪了那么多人,婆婆他们一准厌恶了自己,她在这生死两端都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后悔,没想到婆婆不计前嫌的原谅了自己。
    “娘!我一定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
    “哎哟喂!你们赶紧拿个决断啊!在这里哭解决不了问题。”
    接生婆急得不行,这发动了那么久,小孩子在肚子里多耽搁一会儿,就多一份危险,可这一家人居然还在那里哭哭啼啼,真是急死人了。
    手下给春桃催生的动作不敢耽误,答应和瑾俞来这一趟,不管大人还是小孩,最好都要好好的。
    否则有个差池的话,她这招牌可就要倒了,张家那把妻子护的和眼珠子一样的老爷,恐怕也不会再要她去给太太接生。
    “大娘,大小我都要!您一定帮我保住她们娘俩,以后当牛做马,任凭使唤!”
    文阳咚咚就是两个响头,那接生婆连反应都来不及,瑾俞看见她为难焦急的不知道然后是好,从荷包了拿了几个银角塞进她垂下来的袖子里去。
    “妈妈辛苦了,母子平安,定不会少了您的赏。”
    瑾俞给的时候那王妈妈是看见了,三个银角少说也有二两银子,帮忙接生也就几十个大子的事。
    仿佛斗志一下被瑾俞激起了一样,那接生婆一反常态的冷静了下来。
    “找点百年老山参来给她含着,借点劲。”
    这话出口,分明比之前的话有把握了些,瑾俞猜测春桃的情况是真的危险,而且这些人一贯喜欢把事情说严重一些,等到真的解决了,好夸赞自己技艺多好。
    回春堂现在缺的只是杜老大夫,别的药材可以说是应有尽有,瑾俞一开口黄芪就搭着梯子爬上了药箱墙,不一会儿就拿下来一个盒子。
    如珍之宝的碎碎念,说是等杜老大夫回来,知道他动了这老山参,估计他要被剥皮。
    转眼他自己就拎着斩药的刀片,眼睛都不眨的切了,也不多就五片,但看黄芪那仿佛心被挖掉的样子,就知道这价值连城。
    瑾俞拿着老山参回到里面的诊室,文阳已经被赶出来在院子里焦急的渡步,诊室的门关在,隐隐有春桃惨烈的呼痛声传出来。
    “老山参来了……”
    “你别进来,去前面等着就行,这里一切都好。”
    瑾俞还没有进门便被翠花婶给挡回来了,接过瑾俞手里的碗,房门又快速的关上。
    和之前被人拒绝的绝望,再到现在能自然生产,这简直是天差地别的变化,虽然大家等着都没有说话,但看得出来都松了一口气。
    瑾俞回到前面就看见二狗叔和文通他们蹲在一旁,想起这会儿午时都过了,大家中午饭都没有吃,翻了一下自己的背篓,拿了一些菜去后院起火做饭。
    黄芪把春桃稳住,这会儿也用不上他,他便乐颠颠的跟着瑾俞去后院帮忙烧火。
    自从杜先生去了京都后,瑾俞的手艺他是再没有尝过,甚是想念。
    “黄芪,杜先生这回去了好久了,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瑾俞做饭的时候,问了一下,那老头子说话别别扭扭的,但对她真的和自己家人一样好,两三个月没有见,她有点想念了。
    “先生这回是进宫……”黄芪一时口快说了出来,烧火的手顿了顿,抬头看瑾俞,见瑾俞也在看他,便知道瑾俞是听见了,“这话说到这里就断了啊!否则,祸从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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