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说你你就回来,这耳报神厉害了,说不得呢!”翠花婶挥舞着锅铲,笑着调侃瑾俞,“这来回走这么长路,累了吧?”
    “走习惯了还好。家里的事情多,你可比我辛苦。这些天我会在家里,您赶紧回去歇歇。”
    “你家这好吃好喝伺候着我,哪里累得着我,倒是你需要多注意点。小姑娘家最怕劳累过度,年轻的时候没有感觉,老了可就和你有得算了。”
    “我身体好,没事。”瑾俞灌了一碗水进去,才把背篓里的鸡枞菌拿出来洗,“路上捡了一点鸡枞,正好放进汤锅里煮上。”
    “哟!那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两个人一起干活,这就快了许多,等院子里有动静,这午饭已经做好了。
    瑾俞要留翠花婶在家里吃饭,她怎么都不肯留下,劝不动,瑾俞便拿了一个陶罐,装了半陶罐带肉的肉汤以让她尝尝鸡枞菌的鲜为由,让她带回去。
    翠花婶也不推让,家里虽然吃食比别人好些,最近偶尔还多了鸭蛋,做个蛋花汤什么的,但怎么比得上瑾俞经常给送的这些肉汤的营养,左右也不是一次两次,就抱着陶罐回去了。
    院子里回来的是瑾川,挑了两筐稻谷回来,直接倒在了院子里的竹匾上,还没有脱粒,看着就像乱七八糟的稻草。
    “大哥,可以吃饭了。你先洗漱一下,我去田里喊他们回来吃饭。”
    瑾俞把菜盖在桌上,拎着斗笠出来,看见瑾川在用一个竹钉耙把谷子耙开晾晒,这些她没有做过,看着便记在心里,免得露陷。
    “我去一趟吧!正好挑谷子回来。”
    瑾川三两下就把谷子摊开,挑上空的竹筐就走,虽然说瑾俞没有对他们介怀。
    但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祖母她们想要瑾俞的配方,最后还是想要来给自己,这事做的实在不像话,瑾川总觉得对不住瑾俞,每次看见瑾俞打了招呼,这头都有点抬不起来当然感觉。
    瑾俞也知道瑾川那别扭的情绪,这才是正常人该有的表现,不是自己的东西,一心想着要,那是霸占,也就瑾老太太婆媳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没有错。
    不到两刻钟他们就回来了,让瑾俞惊讶的是,何方起居然也在帮忙收稻谷的队伍里。
    看着他把斗笠戴得低低的遮住下巴,以至于走路的时候都显得格外小心翼翼,瑾俞不厚道的笑了。
    不得不说,凌子言手下那个顾笙,真是一个心眼忒坏的,打人不打脸,而他偏偏都往人脸上招呼了。
    仿佛察觉到瑾俞的视线,何方起放下肩膀上的箩筐,挑起斗笠往瑾俞这边看,正好瑾俞转身招呼大家吃饭,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忙碌的背影。
    还好,何方起暗暗松了一口气,瑾俞没有往外赶人,这是好事。
    何方起自作多情的想着。
    “表公子,这斗笠都戴了一个早上了,吃饭你不会也要戴着吧?”
    二狗叔在院子里那水池边洗了手,扭头就碰上也过来洗手的何方起,不由开口笑问。
    “这几天长麻子,不好让人看见……”
    “瞧你这扭扭捏捏的模样,都赶上新媳妇儿了!来,给我看看那疹子长成啥样了!”
    二狗叔起了逗乐的心,想要揭何方起的斗笠,不就年轻人都爱长的疹子吗?多大的事,还这样遮遮掩掩。
    “叔别看了,中午瑾妹妹肯定做了好吃的东西,要不然一会儿吃不下饭,得不偿失。”
    何方起灵敏的避开,唯恐真的被二狗叔给揭了斗笠。
    “说的也是,这瑾俞做的饭菜,我可不想错过,今天就不看你那新媳妇儿脸了。”
    二狗叔其实也只是开个玩笑,见何方起实在害怕,便也知道不好再继续,笑说了两句,便进屋吃饭了。
    何方起按住头顶的斗笠,抬手的动作扯到身上的伤口,不由自主的直抽气。
    那人也不知道是谁,下手这么狠,真疼!
    ……
    午餐吃过后,大家也就歇了一盏茶的功夫,又继续下地割稻子去了,昨天那一场大雨过后,非但没有让天气变冷,今天的骄阳和夏天有的一比,晒谷子也正好。
    瑾昌明下午没有去地里,拿了一个大孔的竹筛子,把竹匾上短的稻穗放进去揉搓脱粒,长的直接在一个木盆里甩,接着还用小一点的筛子再过一遍,这样才勉强有了稻谷的样子。
    瑾俞洗碗的时候偷看了一会儿,想着一会儿帮忙的时候可千万别出错,同时也为这时候的纯手工劳力咋舌,难怪生产量提不上去,谷子多了,脱粒都是问题,这么点稻田,要是机械化不出两个小时就都妥妥的了。
    换了一身以前和木子经常上山的裤装出来干活,当那粗糙的谷粒扎的手生疼,瑾俞才知道看的时候还是想的太简单了,她试了几次都没法像瑾昌明那样用掌心揉搓稻穗。
    “快放下来,你这手皮薄,哪里经得住谷壳磨啊!”
    瑾昌明就是转身筛个谷子的功夫,没想到瑾俞就在那里作弄自己的手了,
    (因为那稻谷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瑾俞的脸都因为疼痛皱在了一起)连忙制止。
    “爹呀!我可算是知道粒粒皆辛苦哪里来的了,往后一粒米都不能浪费了。”
    瑾俞知道自己是真的做不了,顺从的站起来,甩着还火辣辣的手感叹不已。
    “以往你那手搓完稻谷脸筷子都拿不住,今年咱们请了人帮忙,你就歇歇,回去陪你娘说说话。”
    瑾昌明不觉得女儿搓不动稻谷有什么不对劲的,人的疼痛都是有记忆的,瑾俞从懂事开始,总是抢着干活,每年的稻穗一小部分都是她搓下来的。
    小姑娘的手原该细皮嫩肉的,唯有她没有那个条件,秋收过去好几天都拿不了筷子,到头来还要继续忙活晒谷子的事。
    以前也心疼,但是上面有老母亲压着,瑾昌明甚至连让女儿歇着,这话都不好说出来。
    现在想想,自己也真不是东西,要是有本事的话,当初没有分家之前那十来亩地也请人帮忙,何至于把个小丫头当做劳力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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