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言松了一口气,他有心悸,一向注意养身,饮食都是浅尝辄止,这要是四盘与鱼一口气吃完,恐怕他也不克化。
    执箸把每一个鱼都尝了一遍,瑾俞还特意拿了清茶让他吃一口鱼漱一下口,好吃出最佳的味道来。
    “怎么样?”瑾俞问。
    凌子言举止优雅,说夹一口便是一口,那一点点还不如瑾俞中间夹的多,想着要是木子的话,肯定不会这般的放不开,虽然木子胃口大,但是吃相也甚是优雅。
    “四个菜倒是各有千秋,但着第一道鱼吃进嘴里,那汤汁不一样,味道柔和,带着暖心的感觉。”
    凌子言复又夹了一筷子那紧实的鱼肉,外酥里嫩,汤汁各种调料也加得刚刚好,最重要的事,凌子言在这菜里吃出熟悉的味道,那种暖心的味道。
    要是他没有猜错的话,这道应该就是瑾俞做的鱼。
    “凌公子可真厉害,这都吃的出来。”
    “自然吃的出来,我吃过姑娘做的菜,每次吃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凌子言看向瑾俞,在她脸上看到吃惊和诧异,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惭愧了,没想到凌公子给这么好的评价。”
    瑾俞不好意思的道,被这么个天怒人怨的大美男夸,真让人羞涩呢。
    “看来我们要学到瑾姑娘的一招半式,恐怕这还有待时日了。”
    有眼力的大厨连忙恭维道,东家这般捧瑾姑娘,他们也得附和不是?
    “对呀!还请瑾姑娘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大家互相学习。”
    瑾俞也不托大,这些人现在做她写的菜谱不拿手,那是他们第一次做这些多属于爆炒油炸的菜,和他们平常做的清蒸水煮,差别实在太大,完全可以理解。
    瑾俞也不遗余力,把这些人教出来后,凌子言的酒楼正常营业,那她这份人情也算还了,以后心里也不会一直惦记这件事没有办妥。
    酒楼开业在即,再也不好耽搁下去,所以瑾俞计划把那菜谱上的二十道菜,分做五天教完,最后临开业的前一天开个品菜宴,请上镇上的饕餮来试菜,也当做宣传了。
    但培训厨师期间,就没有办法早点回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菜式还挺丰富,虽然是同样的三道菜,但每个人的手艺不一样,味道吃起来也是不一样,一下也不分主仆餐,瑾俞木子还有凌子言一桌,吃的和后厨伙计都一样了。
    “这宫爆鸡丁也是讲究酥香脆,带一点微辣更好,可惜我还没有代替辣根,味道更正宗的东西。”
    瑾俞和凌子言,木子一桌,也不讲究食不言,吃饭的时候还不忘讲一些那菜的特点,凌子言听的认真,也暗自记下来了。
    “我觉得这味道已经是最上乘了,没有什么不好,瑾姑娘谦虚了。”凌子言赞道。
    “不!现在调料还有缺陷,我已经在研究了,等出了成品后,我就送一些过来。”
    “多谢姑娘费心了!”
    凌子言听了这话,忙放下手里的筷子拱手多谢,恭谦又有理,让瑾俞忍不住也站起来回礼。
    “凌公子可别谢早了,我也不是免费提供,还要收你大价钱呢!”
    “凌某静候佳音……”
    瑾俞和凌子言两人一来一往的谈着事,木子从之前回来后就没有怎么开口,这会儿见两人的举动,木子是更加沉默了。
    也让他去走镖的心更加坚定了,要不然他真怕自己的步伐追不上瑾俞。
    回去的路上,木子也没有以前那么的肯说话,瑾俞对今天一天教会那些人煎炸炒蒸四样菜很兴奋,话也比以前多了些。
    等发现自己说了好一会儿,木子都是简单的应了自己几句,她才发现这男人今天有点不对劲。
    “木子,你可是身上有哪里不舒服?”瑾俞脚步慢了下来,扶着独轮车的车把急切的问。
    见木子脸上的表情有点欲言又止,心里暗自着急,这该不会是昨天喝了酒,今天就犯傻了吧?
    “没有!我很好,别担心。”
    “我看你今天沉思的时候多,我担心……”
    “瑾娘,我今天去了一趟镖局……”
    木子腾出一只手来握住瑾俞,不等瑾俞把关心自己的话说完,就提了押镖的事。
    “你说镖局……可是又要去押镖了?”
    “后天动身去辰州,大概十天左右就会回来。”
    瑾俞呆愣了一些,茫然不解的看着木子,听到他又重复了一遍,她突然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难受了起来。
    又是这样的霸道专行,连提前通知一下都没有。
    “别去可以吗?我们家现在已经不缺钱了,那两千两银子,够我们好好的过日子了,我不想你去。”
    瑾俞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木子上次那样惊险的回来,走镖在她眼里就是最危险的事情,怎么能让木子再去做。
    “这次的镖队有五十六人,走的是运河,不会有危险。更何况十天就有三百两银子,我想去试试看。”
    “我要的不是银钱木子!”
    瑾俞恼的把自己的手从木子掌心挣脱出来,要是为了银钱的话,她一早就答应和凌子言合作开酒楼,那她现在根本就不要发愁赚钱的事。
    “可我想给你减轻压力,不想你再这样的累,不想你出去抛头露面……”
    “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嫌弃我抛头露面。”瑾俞口不择言道,“你根本就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感觉跟着我这样天天到处跑丢脸是吧?”
    “你怎么会这样想……”
    木子被噎了个正着,没想到瑾俞对这次的走镖反应这么大,天地良心,他巴不得一天到晚粘着瑾俞哪里都不去,又怎么会嫌弃跟着她跑。
    “好了!”瑾俞深吸了一口气,粗鲁的打断木子的话,“你我也只是萍水相逢一场,你想要去闯你的走镖事业就去吧!我没有权利管你!”
    在瑾俞看了,木子的解释根本就是为他那大男子主义做面子,肯定是感觉跟着女人后面跑丢份了。
    要去走镖,要去冒险,都是借口,都是他要找回男子气概的途径。
    “瑾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木子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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