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姑娘,先生让我进来引你出去见客。”弄墨笑的和煦,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神情。
    瑾俞莫名松了一口气,弄墨是青山居士的贴身书童,若是青山居士心情不好的话,肯定弄墨可以第一眼看出来。
    “有劳了。”
    瑾俞跟着弄墨才出门,后厨就炸开了锅,说什么的都有,但最多的是说那打赏银子的事。
    别的可以不在意,但那一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可以供一家人很好的过几辈子了。
    说不眼红是不可能的,可人家赏的是主厨,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几个人酸酸的说了几句,无非是旁敲侧击的说瑾俞投机取巧,李河有心想要顶回去,被瑾俞安排留在后厨看着李河别捣蛋的木子,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李河。
    怒火冲天的小伙子,瞬间蔫了吧唧的低下了头,师傅说能用能力说话的,就别费口舌,他不与这些昔日的同门计较便是。
    木子也没有闲着,按照瑾俞的习惯烧了一大锅水在烫那些装卤菜来的坛子,处理好这些也能给瑾俞减轻负担。
    “很闲就把你师傅交代的事情做好,别在那里磨磨蹭蹭。”
    云淡风轻的看了一眼那些有话说的人,只消一句话的事,李河就划分为自己账下了。
    李河顿悟,他现在是有师傅的人,被打赏的是自己师傅,这是好事,过往的师兄嫉妒挤兑两句,情有可原。
    “我这就去忙,多谢木子大哥指点。”
    相当于李河的讨好,木子的脸色都没有变,还是埋头干活。
    瑾俞去了前院,他一颗心也跟着去了,生怕会有人给她难堪。
    但是现在瑾俞不一样了,收了徒弟,以后也是要独当一面的人,他也不能时时跟着。
    ……
    “何公子,这便是今天的主厨,瑾俞瑾姑娘。”
    前院瑾俞被带到今天举办午宴的大礼堂里,面积很大,对于这个时代还没有空架建房的工艺来说,这个类似礼堂的建筑,简直是可以和现代的礼堂媲美。
    装饰也不豪华,只是简单的清漆上色,中间支撑屋顶的八根大柱子,木头原来的轮廓还能看见。
    柱子两侧是今天的客人,黑漆案几,简朴的铺团,大家席地而坐,面前的案几上没有杯盏狼藉,但案几上的几个盘子里面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了。
    青山居士没有坐在上首,那上首的位置是空的,他坐的是左手第一个位置,就在他的位置下面坐着一个慵懒的男子。
    身穿白色锦袍的男子,一手支着头,半依着案几,手里还在把玩着案几上的茶盏,听到瑾俞进来的动静,慢悠悠的转过头来。
    瑾俞不知道怎么形容那张好看的脸,唯一的感受就是,这个时空出产的美男子可真多啊!
    丰章玉姿的男人,嘴角噙着淡笑,微眯的眼里没有多少笑意,和周边举止严谨讲究风雅的文人墨客大相径庭,仿佛他只是来凑热闹的。
    “这就是今天的主厨?”
    好听的声音,犹如低沉的大提琴被拉响,捏着茶盏,漫不经心的指着站着堂中间,怕炒菜的时候头发掉下来,头上还包着一块蓝色布巾,一身村姑装饰的瑾俞,问青山居士。
    以为会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出来,没想到会是一个稍有姿色的村姑,赫连云江的视线在那张脸上停留了片刻,便讥讽的别过脸去不再看。
    抛头露面的女人,能有什么规矩和礼数。
    “正是今天的主厨瑾俞,瑾姑娘。那些精致的菜式,还有最后上来的雕花西瓜等水果,都是出自她之手。”
    那男子的做派,散漫又无礼,一贯严谨讲究礼数的青山居士居然没有半分的异样,面对他的提问还笑着给他解惑,俨然一副长辈的模样。
    “哦!”赫连云江点点头,“连我与诸位的打赏,一并给了她吧!女人抛头露面,也怪不容易的。”
    赫连云江的脸上还在笑,但语气里的轻蔑之意毕显,青山居士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有若无其事的转向瑾俞。
    “瑾姑娘,这位何公子对今日的菜感到非常的满意,特与几位公子给了打赏,还请收下吧!”
    瑾俞离他们有一段距离,说了什么话她听不见,但青山居士和那男子的表情,举止可以看见,知道这大概是一个玩心大盛的纨绔子弟,这打赏不要的话,估计还要说不识抬举,不收可能不行了。
    便也不纠结,从善如流收下,并道谢。
    “多谢诸位的赞许。”
    不卑不亢的拱手道谢,丝毫不觉得自己一个厨娘的身份,在这满堂的文人雅士里有多低贱。
    赫连云江不禁多看了一眼那行礼不伦不类的瑾俞,微低的脸庞掩盖在阴影和头巾下面,但还是可以想到之前的那匆匆一瞥,实在精致的脸。
    配合她清雅孤傲的性格,乍一看觉得有点眼熟,仔细看了一下,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姑。
    “今日的菜式本公子甚是满意,也是你应得的。下去吧!”赫连云江挥手让瑾俞退下,隐隐有些不耐。
    瑾俞没有多话,做了一揖,随即离开宴会的华亭。
    刚刚有那么瞬间,她感觉到身上有股寒意,微抬头看去刚好对上那何公子微眯的眼眸,含着杀意。
    让人无端的后背发凉,听到他让自己离开,瑾俞立马不做他想便离开。
    能被青山居士奉为上宾的人,身份恐怕也简单不了。
    “这姑娘也是励志的,家里穷困,爹残娘痴,硬是靠自己的双手撑起了一个家。”青山居士怜悯的道。
    “是个可怜人呐!在下也要告辞了,今天多谢先生款待。”那女子身世凄凉,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黄金牢笼,赫连云江的嘴角挂了冷笑,天生微翘的嘴角不是熟悉的人看不出他的情绪变化,他是一点都不想去联想那些。
    只因为那只会让他想起自己为何到这里,那是耻辱,那是他不想去回想的过去。
    抬手把手里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微涩的口感让他清醒了几分,伸手把茶盏撂在桌上,起身就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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