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样。我穿好衣服就出来。”
    按着自己的衣襟,木子说的义正言辞,生怕被人非礼了一样。
    其实是担心瑾俞真的过来查看,那么今天上山打猎故意做的遮掩功夫就白费了。
    “我闻到药味了,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说话间瑾俞已经到了木子跟前,就要动手查看,木子眼疾手快一把给握住了手。
    “别……”木子眉眼含笑,掌心的温度滚烫,“我真的没事。你要乱动的话,恐怕我要受不住了。”
    瑾俞脸红了一下,再想到木子这反常的话语,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木子,但哪怕木子衣衫不整,被钳制住双手后,瑾俞还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不妥。
    “别骗我木子,我知道你受伤了。”
    “我没事。真的。”拢着瑾俞的双手凑到嘴边,轻轻地落下一吻,虔诚又怜惜,“你先出去,在屋里待在,我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
    “你……”
    “瑾娘,爹就在外面……”
    “……滚!”
    瑾俞还能说什么?
    被木子那一副坚决守身的模样给气到了,说的好像她进来就是来诱惑他似得,气得狠狠地瞪了木子一眼。
    “我还没有穿衣服呢!”木子捂着衣襟笑着道。
    “油灯给你,上了药就出来吧!”
    气恼的把油灯撂下留给木子,瑾俞快速的跑了出去。
    心里又担心又气,好心好意的关心他,这男人居然给误解了。
    这感觉可真憋屈,偏偏还没法解释。
    “你慢点。别摔跤了。”
    掌心里还有那细滑的触感在,木子有点遗憾,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拉开衣襟,一条三寸长的刀伤狰狞的横在胸口,伤口处血肉翻出的地方还在渗着血丝,还好瑾俞出去,要不然看到他胸口的刀伤,估计要吓坏了。
    瑾俞并没有离开,黑暗的堂屋里,就站在门口看着屋里的男人处理伤口。
    伤药洒在伤口的时候应该很疼,木子只是皱了眉头,连哼都不敢哼出来,怕自己听见动静要担心,所以忍着。
    从州府回来,为了掩饰身上的伤痕与血迹,故意上山猎了野猪回来,欲盖弥彰的想要掩饰过去,左右就是不想让她担心。
    怎么会有这么傻,脾气这么倔,臭石头一样的男人呢!
    瑾俞靠着墙缓和了一下情绪,抬手默默的抹去脸上的泪水,不让自己看见,那么就当做没有看见吧!
    等木子上了药出来,瑾俞已经回到厨房去了,桌上是精心烹煮的面条,晾了一会儿刚好温度适中。
    有几天没有吃这样的饭菜了,木子吃的很快,不一会儿陶盆就见底了,连汤都没有放过。
    “爹,你放着我来。”
    送陶盆去厨房的时候,木子看见瑾昌明正往大缸里倒热水,瑾俞手里还拎着一个桶,袅袅的热气氤氲。
    “不用你。你赶了这些天的路,赶紧回去休息,我处理习惯了,做这些很简单。”
    瑾昌明拒绝道,木子这出门三天,回来还带着猎物,试问还有谁比这孩子还要顾家的。
    “没事,我不累。”
    把陶盆递给瑾俞,直接接过水桶往大缸里倒。
    浓浓的药味,隔着衣服都遮掩不住,不重的伤,依照木子的性格,是不可能会主动上药,刚刚透过门缝看见的伤口不小,估计也是知道厉害了。
    “我的行李还没有整理呢!你去看看。”
    察觉到瑾俞看着自己胸口的视线,木子故作轻松的活动了一下身体,试图用肢体语言告诉瑾俞,自己真的很好。
    “你还是小心点,事情是做不完的,身体要紧。”
    瑾俞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木子又把伤口蹭破了流血。
    “嗯!我知道照顾自己,别担心。”木子抬手碰碰瑾俞的发顶,笑着道。
    没事,他真的没事,为了这个女孩,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你没事就好。”
    瑾俞认真看了一眼那含笑的脸庞,转身进了堂屋,又红了眼眶。
    瑾俞心疼木子受伤,但也认为木子什么都瞒着自己,分明就是没有彻底敞开心扉,这样隔着一层东西的相处,让她感觉被排挤了。
    木子的行囊里除了自己给他带的换洗衣服和干粮外,还有一大包的银子,十两一个刚好十个,剩下的几两给他零花的碎银都在。
    黑色的包裹,打结的地方摸在手上不一样的硬,还带着血腥味,那些都是被木子的血浸湿后又干了才变成这样的。
    瑾俞努力的深呼吸了几次,才能镇定自若的把包裹里干净的衣服,连同那一百两银子送到木子的房间去。
    “木子啊,这一趟出门时间仓促,你也累了,左右这些肉不用马上煮,你回屋去睡吧!瞧着脸色不好。”
    “一会儿就去。”
    野猪已经开膛破肚处理好了,瑾俞调了汁准备给它腌制一下明天做,瑾昌明第二次来赶木子去休息了。
    木子再次看了一眼一声不吭的瑾俞,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是不是之前说的话伤到她了。
    “都去睡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要忙了,放着明天处理就行。”
    猪内脏已经洗过,焯水放着厨房明天煮就行,猪肉倒是比较关键,瑾俞东西这天气会让肉变质,腌制的时候盐加的重了一些,想着明天早点起来给烤上,别坏了。
    木子嘴上应着好的,人愣是站着没有回屋睡觉的意思,瑾昌明身为过来人自然是明白年轻人的意思,打了水自己洗漱后留下空间给两个人说话。
    “你也去睡吧!我这里很快就好了。”
    瑾俞头也不抬的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情,就怕抬头看见木子憔悴的脸忍不住要哭出来。
    “好。”
    还是没有动。
    直到瑾俞把所有的调料把那野猪抹了个透,盖上盖子,又洗了手出来,木子还是没有回屋去。
    “都亥时了……”
    话还没有说完,人就被拉进了充满药味的怀抱里。
    瑾俞吓了一跳,自己正对着的就是木子之前上药的地方,别把伤口蹭坏了。
    “干嘛呢!你小心点!”
    “瑾娘……”木子受不了瑾俞的疏离,伸手一把把人捞进怀里,低声道,“就是一点小伤,怕你担心才不让你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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