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个男人有着钢铁一样的意志,这会儿要不是趁着夜色朦胧没有防备,恐怕木子一直都不会告诉她经常头疼的事吧!
    “辛苦你了!”瑾俞由心的道。
    这些天木子为家里付出的努力,她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却没有想过木子都是带病在干活。
    木子心思机敏,除了刚刚醒来糊涂傻乎乎过一阵外,现在瑾俞的语气只要稍微有点波动,他就能感受到。
    肯定是自己刚刚无意的话语让瑾俞担心了,忙轻声劝慰。
    “你别放在心上,我现在没事。更何况大男人那么点疼痛,怎么能随便说出来……”
    话没有说完,就感觉瑾俞靠了过来,淡淡的薄荷香从自己的肩膀环绕过来。
    “谢谢你木子,没有你的话,我们家肯定现在还揭不开锅。”
    瑾俞就想抱着木子道谢,不管自己一个人能不能把这个破败的家撑起来,那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不去设想。
    但现在有了木子的帮忙才这么的轻松,木子的功劳毋庸置疑。
    木子的手抬起又落下,最后只能握拳放在自己膝盖上,他怕自己碰上瑾俞后,就放不开了。
    “傻丫头,这不也是我的家吗?”
    “还是要谢谢你!”
    瑾俞格外满足,心里有个念头忽闪,就算是木子恢复正常离开这里,起码他在柳叶村时,那是完完全全毫无保留的付出过。
    值了。
    就算是夫妻之间的互相扶持,恐怕能做的也是这些吧!
    这一夜瑾俞看开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这一夜对于瑾俞的“投背送抱”木子犹如被翻面煎的牛排一样,煎熬又甜蜜的折磨着,直到准备去睡前,他站着都不敢直起腰,唯恐让瑾俞看出不妥来。
    实在是甜蜜的折磨啊!
    ……
    日夜更替,白昼早早升起时,一夜梦里都是那娇柔的身段和薄荷香满满的木子,已经从山上回来了。
    只有在山上恣意的奔跑和追赶猎物,才能发泄他过于旺盛的精力。
    “啪”
    几只山鸡和野兔被扔在院子里,那野鸡惊慌失措的咕咕乱叫,瑾俞在院门被推开的时候就知道是木子回来了。
    这些日子木子总是早早起来山上,每次都折腾的满身大汗才回来。
    今天也不例外,山里的水汽本来就重,这会儿就连那发梢都还在往下滴水。
    “怎么一大早就出去了?不是让你别这么早起来吗?”
    瑾俞锅里在烙饼,掩住火,把最后一张烙好,又装了两碗汤进锅里加热等会儿喝,这才洗手出来。
    “睡不着就起来了。”
    刚进院子就闻到了饼香,知道瑾俞已经在做早饭,木子往厨房看去。
    晨曦的微光让瑾俞的脸越加柔和了,此刻依着厨房的竹门而立,端是让木子想到了迎接丈夫归家的妻子。
    顿时心软成一片,折腾了一个凌晨的火气又上来了,这一大早算是白忙活了。
    抬手用袖子抹去眉毛上即将滴落的水,那边厨房门口就剩下一个纤瘦的背影了。
    看着挠心挠肺的难受,看不到又是期盼的紧。
    木子觉得自己的心,就像一直都处在水深火热中。
    “洗漱去吧!我烙了葱油饼,保证你会喜欢。”
    这木子遗憾的视线里,瑾俞端着一个木盆出来,氤氲的水汽在木盆上袅袅升起,让木子浮躁的心定了几分,快步上前去接。
    “放着,我来吧!”
    “好。”
    瑾俞从善如流,左右都是木子要去洗澡,这个她也代替不了。
    烤炉已经被瑾俞打开了,焦黄的外皮油光发亮,喷鼻的肉香,只消一眼就让人食指大动。
    瑾俞打开烤炉的时候,里面还有昨天封好的余温在,第一次使用烤炉就成功,这人瑾俞非常高兴。
    拿了坛子出来让木子把烤猪装进去就行,这天气送去镇上都不用再加热的。
    “没想到一次就成功了。”瑾俞感叹道。
    “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你。”
    “你就这么相信我啊?”瑾俞愉悦极了,睨了木子的那一眼,都是笑。
    “嗯!”
    木子居然点头了。
    “算你慧眼识珠。”
    “嗯!”
    木子这么识相,又这么的配合自己耍宝,瑾俞其实想捏捏木子的俊脸夸他一下的,手都伸到一半了,刚好木子又低头搬东西,想起这人不是瑾天也不是二妮,别以为自己又撩他,只好悻悻的收回手藏在身后。
    木子抱着坛子站起来,仿佛无意的看了一样瑾俞的身后,他在坛子的釉面上看见瑾俞伸手的那一幕了。
    心里既有渴望又有无奈,这傻丫头是大大咧咧的,根本就不懂他自控的艰难。
    “爹,家里这些猎物就辛苦你啦。一会儿二妮过来的话,你让她把那些腌好就是,别的放着我回来再弄。”
    “好。放心吧!我会交代她的,你们去镇上小心点,把蓑衣带上,我这腿有点疼,恐怕要下雨了。”
    “爹你腿还好吧?”
    瑾俞担心的看向瑾昌明的腿,别是这几天下地泡了水后,现在旧伤复发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酸麻,但你看今天的雾气是不是重了许多?家里的堂屋都没有以往干爽了。”
    瑾昌明看看天,不容分说的把门后的蓑衣拎出来,还不忘笑着和瑾俞解释。
    这受伤后的腿居然变成晴雨表了,这些瑾俞上辈子有听说过,但还是会担心。
    “我一会儿给您带点伤药回来吃吃看,老这么疼可不行。”
    “爹真的没事,你可别乱花钱啊!起早贪黑的,多不容易啊!来,把这个带上,别下雨把人淋坏了。”
    “这个不方便的很,太重的。”
    淋雨后瑾俞都拎不起来,嘴上那么说,她还是把蓑衣接了过去,自己不能穿木子可以。
    就木子那一身蛮力,这蓑衣的重量对他来说,那可以说是轻如鸿毛了。
    瑾昌明的猜测很准,两个人快到柳镇了,平常该亮的天也没有亮,阴沉沉的阴云密布,还飘起了蒙蒙细雨。
    “爹可真神!居然真的下雨了。”
    瑾俞摊手去感触了一下雨丝,对瑾昌明是佩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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