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俞轻快的跟上木子的脚步,在最后一阶台阶的时候站在台阶上,凑近木子的耳边坏心的道。
    “是吗?你别笑,我都给你记着。”
    木子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推着独轮车看都不看瑾俞,自己走了。
    这是什么情况?
    瑾俞一头雾水,可还是快步的去追木子。
    这霸气有个性的模样,还真是惹人疼呢!
    ……
    从东街经过的时候,远远就看见有人围着客来酒楼指手画脚,不时还有吵吵嚷嚷的声音从酒楼里面传出来。
    “我兢兢业业在这里做了二十年的掌柜,主子可不能就这样关了酒楼啊!交给小的,还能有转圜的余地啊!”
    “放肆!主子说关门就关门,你一个下人,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冷冰冰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分明就是之前提前离开的凌子言那个随从的声音。
    “顾笙,你多给些银两让李掌柜走吧!我会写信禀明祖父,这些不是你的错,是我失察。”
    接着是凌子言温和的声音,好像是有点为难。
    “这酒楼被那李掌柜折腾的够呛,听说那掌柜中饱私囊,连底下伙计的工钱都克扣。那京都来的大公子又不懂俗物,被他骗的一个劲儿的往外掏钱,这是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想要关门呢!”
    “这京都来的人就是不一般啊!你看这事都成这样了,脸都不红一下,还在一味的责怪自己不善经营。难得的好人啊!”
    “大家公子的气概就是不一样,有什么也自己担着,不像那富贵酒楼的钱有福。带着妻儿跑了不说,还留下岳丈顶罪……”
    听着看热闹的人那么说,瑾俞错愕不已,怎么都没想到凌子言会是客来酒楼的东家,这客来酒楼从一开始就没有给瑾俞留下过好印象。
    凌子言那风度,那气概,和那客来酒楼的嚣张跋扈也完全不一样。
    “走吧!不是还要去米粮铺吗?”
    木子唤了一句瑾俞,不懂她一向不喜欢凑热闹的人,怎么最近变得一下特别喜欢凑热闹了。
    “里面的是凌公子……”
    瑾俞看看木子,又看看那被人围的水泄不通的酒楼,里面还在不停地有嘈杂的辩解声传来。
    这话的意思木子懂,瑾俞指定是想进去问问了。
    “主子啊!你就可怜可怜小的,别赶我走吧!”
    “李有利,你给我放开主子!”
    “李掌柜,你有话好好说。这件事也是逼不得已……”
    顾笙惊慌失措的声音,还有景子言尴尬不已的劝慰,瑾俞已经听不下去了,掰开看热闹的人挤了进去。
    刚刚还说看不见那凡事都淡定的人失态遗憾,瑾俞这会儿是完全不想看,那画面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凌子言站在店厅里,完全没有之前的淡然,俯身去拉那个身材肥硕的掌柜,可是主仆二人无论怎么用劲,居然都没有办法撼动他。
    “主子,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真的可以把酒楼的生意挽回。现在富贵酒楼不是关门了吗?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呀……”
    “休要胡言乱语,别人关门了与我们又有何干!酒楼经营不当关门势在必行,你求我,我也没办法。”
    凌子言还要试图拉起抱着他腿痛哭的掌柜,实在拉不到,只能停下无奈的劝。
    “还有这样逼迫人的呢!这指定是欺主的东西,以为掉几滴猫尿,就能把这件事掩盖了呢!”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那忙着劝慰的凌子言抬头一看,自己酒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那么多人,就连瑾俞也在那里,不由大囧。
    “瑾……瑾姑娘怎么来了。真是……真是让瑾姑娘见笑了。”
    凌子言尴尬不已,想要过来和瑾俞说话,偏偏那掌柜抱着他的腿不放。
    瑾俞有点可惜,那雪白没有一丝皱褶雪色白袍,今天算是被毁了。
    “这世上又强买强卖的店家,就没有见过一个属下强迫主子做生意的,这掌柜还真是让小女子大开眼界了。”
    瑾俞认出来那个胖胖的掌柜是谁了。
    就是当时合着那个伙计,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把自己从客来酒楼赶出去的掌柜,当初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仿佛天下除了他之外,再也没有别人了一样。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瑾俞和这些人虽然不算仇人,但是好感全无,又看不得他抱着别人的脚逼迫,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那掌柜听见有外人帮腔,忍不住回头看,就在这时候顾笙用力拉开他抱着凌子言的手。
    “你还不赶紧放开,主子岂是你能逼迫的!”
    顾笙总算是拉开了那掌柜的手,凌子言狼狈的脱身,果然瑾俞眼尖的看见那袍角皱巴巴的,还夹杂着些许可疑物,真是暴殄天物,仙气飘飘的袍子毁了。
    “顾笙,你快请瑾姑娘去楼上雅室坐会儿,别让这一幕污了她的眼。”
    凌子言顾不上别的,努力让自己的面色正常,还想着让顾笙把瑾俞带到楼上去。
    “可是主子……”
    顾笙左右为难,手里拉着的掌柜还在不停的折腾往凌子言方向扑,顾笙就怕自己松开后,这人又要去把凌子言的腿了。
    “凌公子处理你的事情就好,不需要顾及我。”
    “顾大,把银子拿来给李掌柜。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可以看出来凌子言一直在忍耐,但是还保持风度没有发火,招来了另外一个手拿托盘的随从过去。
    “李有利,别失态了。怎么说你也是在酒楼这么多年的人,多亏主子心善,你拿着银子赶紧走吧。”
    “我愧对主子啊~”
    好像才意识到这件事无法挽回了一样,李有利哀嚎一声,挣扎着站起来。
    “过去的事情我既往不咎,这些银子你带上,回乡做到小买卖,不管怎么样都行。酒楼的事,我自会和祖父交代。”
    顾大手里的托盘摆着七八锭银子,各个雪白雪白,生意都被折腾关门了,还要拿钱给这掌柜安家,这凌子言也太心善了。
    “谢谢主子,谢谢主子的既往不咎!”
    掌柜最后拿着银子感恩戴德的离开了,外面看热闹的人还不少,凌子言无奈只把瑾俞带到二楼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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