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恭维和拉拢,李北听了也没飘,而是戒备心更重了。
    做生意的人,不能被人夸两句就信以为真。想合作,还得看企划书和对方的诚意。
    李北虽然是生意场上的新人,但他是从底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栽过的坑,和受到的教训都挺多。
    面对这些港都人的夸奖,他态度温和友好的坐在那儿。对方想谈生意,他也谈,但就是不松口合作的事情。
    现在想找李北合作的人太多,人人都想借着和他做生意的名头,来分一杯羹。他又不傻,在没找到有诚意的合作商时,是不会松口的。
    这酒是喝了一轮又一轮,李北也不见醉,眸光清亮的很。
    和他喝酒的港都富商,在心里咒骂这个大陆仔,怎么这么能喝?还心机重!
    一顿饭吃到晚上十点,这会儿可没什么娱乐节目,供大家消遣。喝醉酒了,往酒店一送就完事儿。
    李北从酒店出来的时候,一个人拦在他面前:“哎呀,李老板,我等你好久了,终于见到你了。”
    李北看着面前的男人,五十多岁左右,矮胖矮胖的,对着他笑的跟个弥勒佛似得。
    “我和你同姓,我也姓李呀。我是你妹妹沈老板的合伙人……”
    沈微的合伙人,李北低头看着对方,眼里带上了疏离的笑。
    他和沈微的关系,除了身边比较好的几个人知道以外,别人根本不知道。
    这个李老板一来就说是沈微的合作人,又专门来堵她,肯定有别的事儿。
    “抱歉,我现在有点不舒服,有机会再聊。”李北说完,就想朝外面走。
    可谁知道一个女人忽然冲出来,抱着他的腰就不撒手。
    李北想都没想,拽住这女人的手,就往旁边扯。那女人摔在地上,还怪李北不懂得怜香惜玉。
    李北直接无视他,朝外面走。
    李老板追上去:“等等,我们聊聊合作的事情啊。”
    这人就是一直想和沈微合作开制药厂的李老板,沈微那条路走不通,就一直在想别的办法。
    好不容易找到李北,结果对方根本不理他。
    看着李北走远的身影,李老板怒气冲冲的回到酒店房间。
    房间里正躺着一个女人,见他回来,连忙撑起身子笑:“回来了。”
    “啪!”
    李老板一巴掌扇在那女人脸上,怒道:“你不是说李北和沈微是兄妹,我在他面前提沈微的名字,对方就会上钩吗?怎么对方根本不理我?”
    被他一巴掌扇在床上的谢盈,捂着脸坐起来:“这有什么大不了,你不就想要她的药方吗?我再给你想个办法不就行了。”
    她当初被李老板的司机开车撞了以后,李老板看她长得漂亮,起了色心,收留了她。
    谢盈正好没地方去,也就利用美色勾搭上了李老板,跟着对方住进了帝都酒店。
    知道李老板想和沈微合作开制药厂,谢盈就说自己知道沈微的底细,让他去找李北。
    李老板喜滋滋的去了,吃了闭门羹回来。就把气撒在谢盈身上,这是谢盈早就预见了的结果。
    她能让李老板和沈微合作?
    当然不能啊!
    她不仅不能让李老板合作,所谓给李老板支招,也是让人去偷沈微的药方。
    想开制药厂赚钱,把方子给她偷了,到时候李老板在港都建个生产速效救星丸的制药厂,能气死沈微,和她抢市场不说。她说不定还能说服李老板,让她当制药厂老板呢。
    谢盈以前看不起做生意的人,可是和农民工挤在破旧出租屋的日子告诉她,想活在这世上没钱是不行的。所以她打算从李老板这里骗点钱。
    杜老板听了有些心动,如果偷了药方,自己生产的话,省了投资的费用,还能自己做主。
    这可比找沈微合作划算多了。
    “当然可以。”谢盈笑着说:“这市面上的药,又不是她一家独大。她能生产速效救心丸,别人就不能生产?”
    “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冒险。”跟在李老板身边的姨太太说:“如果被抓住,我们就完了。”
    “胆子这么小,怎么做生意?”谢盈斜眼扫过去,她真看不上这种给男人当姨太太的女人。
    都什么年代了,男人还想着三妻四妾呢?
    谢盈看不起姨太太,可她现在不也在给男人当小三,或者是姨太太?
    李老板特别喜欢看女人为他争风吃醋的样子,他觉得有能力的男人,可以拥有很多个女人。
    而且在港都那种地方,养姨太太什么的,在富商中很盛行。要是一个富豪,没几个姨太太或者情人,那说出去都丢脸!
    李老板问谢盈有什么办法,拿到沈微的速效救心丸药方。
    “这简单,弄个人去偷就行了。”谢盈眼里闪过一抹算计的光:“她有个研究室,那些外国佬天天都在研究各种治病的方法。那里面肯定有续命丹的药方,你派人去偷就行了。”
    李老板双眼一亮,他当初怎么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办法?
    他伸手去拧谢盈的脸:“还是你聪明。”
    他双眼色-眯眯的盯着谢盈,谢盈被他肿泡眼盯着,觉得犯恶心。
    可现在李老板对她还有用,再恶心也要强颜欢笑的讨他喜欢。好在她前段时间刚流产,现在还在做小月子,身上不干净,李老板就算想对她干啥,也下不了手。
    “你好好休息,我让人送点人参汤过来给你补补。”李老板色眯眯的拍了拍谢盈的脸,搂着姨太太去了隔壁房间。
    “偷药方的事儿,是不是不太好?”姨太太还是不赞成去偷药方,被抓住怎么办?
    李老板则觉得想挣钱,就得有胆子,偷个药方不算事儿。但怎么偷,却要好好安排一下。
    李北在酒店外面,遇到李老板的事儿,当天晚上就给沈微打电话通了气儿。
    沈微本来早就把李老板忘在脑后了,可听说他知道自己和李北的关系,不免很好奇,这李老板从哪儿得知这个消息的?
    有疑惑,沈微就要去解答。
    李老板原来是杜老板牵线介绍的,沈微直接打电话给杜老板,询问他关于李老板的事情。
    “这家伙啊,一直不死心,总想和你合作开制药厂。”杜老板在电话里,笑呵呵的说:“被你拒绝后,也一直在帝都,总想见你一面。”
    “可能四处找人打听你的消息了吧?”杜老板说:“他在港都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包打听……”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杜老板也发现话里的问题,又补充道:“我帮你打听下,他怎么知道你和李老板的关系的。”
    挂掉电话以后,杜老板就给李老板打了个电话。
    李老板这时候刚和姨太太从床上下来,接到前台转接过来的电话时,还愣了一下。
    杜老板帮沈微打听事儿,也很有技巧,一开始就说自己还能牵牵线,问他要不要再见沈微一面?
    李老板没发觉不对劲儿,还有些得意的说:“不用了,我以后都找那女人合作了。”
    杜老板好奇,不是一直想生产速效救心丸吗?怎么现在就不合作了?问他是不是有别的渠道?
    李老板鸡贼,直接笑哈哈的岔开话题,说自己前阵子在街上撞了个大陆女人,那女人年轻漂亮,现在是他姨太太了。
    杜老板听了,忙称赞说他桃花运旺盛,在哪儿都能碰见漂亮女人。
    两人打太极拳似得,说了好一会儿,这才挂掉电话。
    当然事情还是打听清楚了,不过李老板没说太清楚,只说在打听沈微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路人,对方告诉他的。
    杜老板把这事儿告诉沈微的时候,沈微还挺惊奇,路人?
    哪个路人知道她和李北是兄妹?
    杜老板没告诉沈微,李老板在大街上捡了个女人当姨太太的这事儿。这是男人之间的桃-色新闻,说给沈微听,感觉有点不尊重她。
    李老板想往研究所塞人的事情,一直没想到好办法。
    因为研究所是重点基地,沈微他们不会让陌生人随意进出。就算扫地阿姨,都是在林英家干了十几年的家政阿姨,特别可靠。
    这天沈微去研究所的时候,扫地阿姨立马跑过来对她说,最近两天老有人找她询问研究所的事儿,对方在打听的时候,还往她手里赛钱。
    沈微眉头一皱,对方打听研究所干啥?
    不管干啥,总归和他们研究的药物有关,因为研究所只有这东西,最值钱,他们研究的也是这东西。
    “阿姨,下回再塞钱,你就收下。顺便帮我套套底儿,对方想干啥?”既然对方送上门来了,就假装咬咬勾子,总要搞清楚到底想干啥?
    有了沈微的发话,原本拒绝一切糖衣炮弹的家政阿姨。在被人塞钱的时候,先是惊慌失措的拒绝,然后小心翼翼的收下,最后再平静的问对方想干啥?
    对方当然不会把话告诉一个家政阿姨,就说对研究所好奇,想了解了解。
    “以后有啥好奇的,还可以问我。”
    家政阿姨对他搓了搓手指头,意思很明显,只要钱到位,啥都好说。
    两人交谈的一切,都落在沈微眼里。
    她拿着望眼镜,靠在研究所二楼的窗前,仔细打量了下和家政阿姨说话的那个人。
    相貌不太熟,是个生人。
    家政阿姨告诉沈微,那人说话也不像本地口音。
    帝都遍地都是外乡人,从这儿找不出线索。
    沈微拍了张照片,她把照片拿给鲁哥,想请鲁哥帮忙打探下对方的底细。
    那个来研究所收买家政阿姨的人,三天两头就过来一趟,问的事情,也从好奇研究所,到研究所有多少人?那些人都啥时候走……研究所晚上有没有人守夜?
    他来问话的时候,鲁哥就躲在旁边观察他,跟踪他。
    很快就把线索打探出来了,说是有个大老板想打听研究所的情况,更多的事情,那个人也不知道。
    打听研究所的情况?
    沈微在心里沉思,心想对方背后肯定藏着更大的阴谋。
    “鲁哥,这些事儿,还麻烦你继续帮忙留心。”沈微把装着钱的信封,推到鲁哥面前。
    信封是厚厚的一塌,鲁哥哪能要啊?他觉得自己能帮沈大夫做事,是他的荣幸。
    可荣幸不能当饭吃,他自己还有一帮手下。他可以无偿帮助沈微,可他的手下,却不能光干事,不拿钱吧?
    “这钱你拿着,我请你办事,你如果不拿钱,下回可不敢找你了。”沈微面色认真的说:“交情归交情,帐还是要算清楚。”
    “那也要不了这么多啊。”这钱太多了,厚厚的一塌大团结,只怕能上千呢。
    沈微则觉得不多,这些日子鲁哥帮她打听各种事情,上回还帮她打跑了谢盈找来的流氓,这些钱都是心意。
    鲁哥要是不拿,她还不高兴呢。
    “成,以后沈大夫有啥事儿,知会我一声就成了。”鲁哥拿了钱,心里对沈微那是更服气了。
    像沈微这种够义气,为人又大方的人,是他们这种道上的人最喜欢的人。
    同时鲁哥又很佩服沈微,魄力、胆识,她都有,甚至比这世上的大部分男人都还有优秀,这样的人,能遇见是三生有幸。
    鲁哥总有种感觉,跟着沈微的话,自己人生会变得不一样!
    鲁哥拿着钱往外走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男人从门外缓步走了进来,男人五官俊美硬朗,漆黑的双眼透出寡冷的光,比这铺满雪色的世界还冷漠。
    两人打了个照面,鲁哥神色恭谨的对谢延打了个招呼:“沈大夫正在里面等你呢。”
    听到沈微的名字,谢延冷淡的双眸闪过一丝温和。每次提起沈微,他总是这幅温柔的模样。
    谢延是来接沈微去吃饭的,谢红军被革职后,沉寂了两个月,在谢长征的建议下,开始下海做生意。
    因为他原来有人脉,生意做的不错,一开始就有气色。
    下海做生意的谢红军,就像找到了第二春,整个人红光满面,精神头十足。
    下海赚到第一桶金后,他高兴,要请全家人吃饭。
    吃饭的地方还挺洋盘的,定在一家叫克朗姆的西餐厅。
    地点在王府井那边,餐厅对着街口的一整面墙都是落地玻璃窗,北欧风格的装修,一推门进去,就能听见慵懒沙哑的歌声……挂在墙上的油画,色调徇烂,沈微一走进去的时候,被这家店的装修给惊了一下。果然无论哪个时代,人类的审美是永远在线的。
    这家西餐厅价格特别贵,人均两三百的那种。
    不过谢红军高兴啊,就想花钱寻开心。
    钱花完了,心里积压的最后一点郁气也跟着消失的无影无踪。
    “今天咱们要恭喜大哥,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秦慧兰端起红酒杯,她长得漂亮,又特别有气质,在这家西餐厅的衬托下,整个人显得特别慵懒优雅:“来,大哥这杯我敬你。祝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好好好。”谢红军喝光了杯中的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笑呵呵的看着大家:“接下来这一杯酒,是我敬大家的。”
    他一脸感激的看着大家:“谢谢大家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他抿了抿唇,一脸动容的说:“谢谢我的家人。”
    谢红军说这话的时候,关梅坐在一旁,话都不敢说一句。
    她能说啥?
    谢红军出事儿是她和谢盈连累的,出了事儿后,她们娘家又只会坏事情。
    谢红军最低沉那几天,是谢长征这个兄弟,天天下早班回来照顾着的。这做生意,是秦慧兰提的注意。
    谢红军从高位跌落,有她关梅的份。但他从尘埃里爬起来,谢红军的崛起一点关梅的影子都没有。
    这顿团圆饭,关梅吃的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可这也是她自找的,她现在除了找机会修复这段关系,什么也不敢做。
    她紧张的握着酒杯站起来,对大家说:“这杯酒,我敬大家,以前都是我错了。”
    五十出头的关梅,当着全家人的面认错,那脸臊的通红。喝酒的时候,也是仰头,一杯倒。
    可喝的太急,中途不小心呛着了,也没敢把酒吐出来。
    秦慧兰他们面对关梅的认错,啥话也没说,最主要的是谢红军,谢红军的态度才最重要。
    看着关梅被酒呛的使劲儿咳嗽,谢红军心里一点都不心疼,不过这始终是儿子的妈,他面无表情的睨了关梅一眼,冷着声音说:“以后只要你不作妖,什么事儿都好说。”
    “不作妖,不作妖,我向组织保证,以后绝不作妖。”关梅连忙举手发誓,她这阵儿看着也老了很多,那头发都花白了,年纪大了,再作妖,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关梅知道自己的处境,再也不敢反驳谢红军的话。一家人坐在西餐厅里,气氛还算其乐融融。
    沈微这时候肚子已经有些显怀了,不过她身体素质好,不仔细看的话,还是看不出来。
    谢延总担心她累着,三五分钟就要关切的问她感觉怎么样?
    秦慧兰看了直笑,她儿子以前是整个大院里最特立独行的人,别人都说他这辈子可能不会疼人,可是现在呢?
    谢延恐怕是全世界最疼媳妇儿的人了。
    对谢延而言,媳妇儿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人,宝贝自己媳妇儿,一点错都没有。甭管秦慧兰怎么取笑他,他都面不改色。
    几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说说笑笑,却没发现西餐厅的二楼,有个女人正面色阴沉地盯着他们。
    看着他们其乐融融的样子,谢盈脸色越来越阴沉,这些人过的还真高兴啊。
    尤其是谢红军和关梅,把她赶出家以后,和别人的女儿、儿子过的像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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