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我的东西,你别想抢!”沈微目光冷冰冰的警告庄芬,神色摄人,庄芬一瞬间汗毛直起,有种被怨鬼盯上的错觉。
    谢延眼中露出异样的光彩来,随即又变成一种深邃的神情,但他嘴角边的笑意,始终没消失。
    听到沈微抱怨的话,他递了双筷子给沈微,温柔说:“媳妇儿不喜欢她,我知道了。”谢延说着,轻笑起来:“我也不喜欢她。”
    听见谢延的话,庄芬心里吃惊又意外,她这么漂亮温柔,善解人意,谢延竟然不喜欢她?喜欢沈微这个贱人?
    她不懂自己哪儿做错了,怎么谢延回来的场景和她预想的不同呢?她还没正式和谢延说上话,谢延就讨厌她了。
    “没……没有。”庄芬脸上的表情简直都挂不住了,她强挤出一抹笑:“没……没有。你们误会我了。”
    “不管有没有,你以后都别来我家了。”谢延给沈微夹了个包子,两人开始吃早饭,根本不再搭理庄芬。
    庄芬就这么尴尬的站在那儿,眼神委屈的看着谢延。别说,红着眼眶的样子,让男人看见,还真的会心疼她,但谢延不是一般的男人,根本无视庄芬。
    庄芬见谢延无动于衷,扭头,红着眼眶对沈微说:“沈微,我对谢延真的没有其他心思。”
    沈微根本不看她,而谢延抬手给沈微夹了点酸豆角:“别担心,我只喜欢你。”
    沈微表情一愣,谢延又说:“别的女人我都看不上,我是个醋坛子,你和谁多说几句话,我都会吃醋,暴躁的想打人。”说到这里,他冷眼盯着庄芬:“你也一样,再缠着沈微,我照样打你。”
    对庄芬这个城里来的知青,谢延是半点好感都没有。长得不咋样,还矫情。
    他早就想提醒沈微别和这种人来往,现在也不错,沈微竟然为他吃醋了,谢延忽然觉得庄芬存在的意义,大概就是促进他和沈微之间的关系。
    那天早上,庄芬是哭着跑出去的,跑到门口的时候,还和门外挑大粪的钟红花撞在一起,被泼了一身臭粪。
    而周子成站在一旁都傻眼了,延哥什么时候,变得会说甜言蜜语了?
    就是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对了,是沈微在城里对他们说的,没想到延哥竟然一直记得,还会照着她说的话做。
    延哥栽的可真惨!
    那一天早上,沈微吃饭浑身不自在。
    因为谢延老是看她,她几口吃完了饭,窜起来就帮陈璧君干活。
    最近到了打菜籽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全都动员起来。
    大人天刚亮就去地里收菜籽,小孩儿就拎着簸箕,在田里捡落下来的菜籽壳。
    这些菜籽壳收集起来打一打,还能打出不少菜籽。最后菜籽壳晒干了,还能当柴火烧。
    每个队都有自己的晒谷场,太阳出来了,就把菜籽全都晒出来。沈微手上拿着钉耙,慢慢把菜籽推开,要铺的又薄又均匀,才容易晒干。
    这时候晒谷场的人多,但是大家都不敢八卦了。
    因为以前他们八卦的对象是沈微,但谢延回家了,谁都不敢再八卦沈微。
    尤其是钟红花,脖子上被谢延掐出来的手指印还在,看着又青又紫,特别吓人,连带着她看见沈微都绕道走。
    沈微正在铺菜籽的时候,沈灵一脸高兴的跑过来说,爹回来了。
    钟红花一听,心里又活络了。
    沈正是沈德元唯一的儿子,哪有爹不喜欢儿子,喜欢女儿的?
    说不定她们从沈元德那儿下手,能得到点儿好东西。
    钟红花跟在沈微和沈灵两人身后,往回跑,跑到一半,忽然想起沈正还在山上干活,转头跑上山,风风火火的拉着还在干活的沈正往回跑:“咱爹回来了,你快回去看看。”
    沈正一听,脚下生风的往回跑,转眼就把钟红花丢在了身后。
    沈正一口气跑到砖房外面,隔着门听了会儿动静。
    里面传来陈璧君抽抽搭搭的哭声,以及沈微安慰的声音:“妈,爸现在回来了,咱们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院子里,陈璧君一把拉住沈微的手,哭着说,她是家里的福星。有了她以后,家里变得越来越好,现在孩子他爹也回来,他们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
    说完,又拉着沈微和谢延手说:“谢延啊,我把微微交给你,你以后要好好疼她。”
    谢延握住沈微的手,她的手小,直接被他包裹在掌心:“妈,你放心,我会一辈子对媳妇儿好的。”
    男人宽大炙热的掌心,炙烤在她手背上,沈微有些不自在,想抽回手。
    可谢延却把她的手握的更紧,沈微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臭不要脸的狗男人,前一秒还叫陈姨,现在就打蛇上棍改口叫妈了。
    门口忽然传来“砰砰”的敲门声,沈正在门口大喊:“爹,爹,我是大正,爹,你开门啊。”
    听见沈正的声音,陈璧君下意识和沈微对了一个眼神。沈微早就料到沈正两口子,要来打探情况,这会儿听见沈正的声音,也没上前给他开门。
    站在门外的沈正,听见院子里的声音,突然消失,但是没人开门。本来想踹门进去,可一想到谢延,抬起的脚又收了回去,两只手都用力的拍着门板:“爹,我是大正,你儿子来看你了。”
    “还有你大孙子。”钟红花抱着儿子沈洪波,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也扯开嗓子吼。
    “爹,你回来了,做儿子的心里高兴。你快开门啊,你想吃啥?你给儿子说。儿子给你买,你媳妇儿养了鸡,想杀给你吃,儿子也想和爹你喝两盅,咱们爷俩小半年没见了。”
    沈正怕谢延打他,又实在想看看他爹带了多少钱回来?
    以前沈元德在外面当泥瓦工,挣的钱除了给沈微读书,就全拿来贴补他家了。
    钟红花一听要杀自家养的鸡,肉痛的不行。但想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于是忍着肉痛,也在外面说,公爹一年到头都在外面奔波,作为儿媳妇儿,她一定要好好孝敬公爹。
    “爷爷,爷爷,我是洪波。”沈洪波在钟红花的指使下,也打着声儿喊:“爷爷,你大孙子稀罕死你了。爷爷,爷爷,你给大孙子开门啊。”
    沈微听沈洪波一直“爷爷”“爷爷”喊个不停,在心里吐槽,沈洪波跟葫芦娃一样,除了叫爷爷,就不会说的别的话了。
    沈元德在公社当泥瓦工的时候,也听说过沈正干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儿。
    听见沈正他们的声音,回头看了眼沈微。沈正始终是他儿子,他心里哪能不挂念呢?
    “微微啊,咱们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一家人。”沈元德轻叹了一口气:“你大哥虽然对不起你,但他始终是你大哥,难道就真的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了?能不能看在爹的份上,和你大哥好好说话?”
    对上沈元德有些祈求的眼神,沈微沉默下来。这个明明才四十几岁,却老的跟六七十一样的小老头儿。无论是在记忆里,还是在梦里,都是拼尽全力想保护她的人。
    她本来想当个爱恨分明的人,可现在才发现,真的要做到这四个字,好像很难。
    因为她真的没有办法对他硬下心肠,她抿了抿唇,轻声说:“爸,你想开门就开门吧。”
    沈元德表情一喜,几乎是跑着去开门的。
    沈微站在原地,看着沈元德一脸笑意的把大孙子沈洪波抱在怀里,一个劲儿的亲,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她真的不想和沈正这两口再有牵扯。
    看见沈微沉默的样子,谢延忽然有点心疼。他明明是个冷心寡情的人,可这一刻,他心疼了。
    谢延握紧沈微的手,低声说:“我在呢。”
    沈微愣了一下,抬头看他的时候,谢延已经收好了眼里的情绪,那双眼睛恢复了冰冷凉薄:“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谢谢你。”沈微弯唇笑,水润润的眼睛里带着光。
    “应该的,男人护着自己的婆娘,天经地义。”谢延冷哼,可胸膛的那颗心,却有些不安分的跳来跳去,搞得他耳朵都红了。
    陈璧君坐在一旁默默偷笑,小年轻在自家屋里手拉手,证明感情好,感情好了才能尽快给她生外孙呢。
    而那边,钟红花和沈正两人喜笑颜开的围在沈元德身边,说还是爹好,爹回来了,他们家就和和气气了。
    沈元德点头,一家人就要互相帮忙,说一家人是打不散的。
    沈正和钟红花两人这会儿有算计,甭管沈元德说什么都点头,说爹说得对,爹说的在理。
    “既然你们说我说的对,那我就要问问老大。”沈元德从兜里摸出一颗薄荷糖塞进沈洪波手里,有些不大高兴的问:“以前我就说过,我去当泥瓦工,你是家里的老大,你要扛起家里的责任,照顾你娘和两个妹妹。怎么我不在,你就欺负他们,还把他们赶去住牛棚?”
    “孩子他爷,你咋一回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骂我们?”钟红花脸拉的比丝瓜还长:“你咋不骂小贱人联合知青,把你儿子生产队长弄掉的事儿?”
    “你们要不做的这么绝?把他们娘三儿逼到绝路上,沈微会这样做?”
    沈元德反问,搞得钟红花想骂娘,这死老头子,就是偏心沈微呗,要不是还惦记着他的钱,她能在这儿赔笑?
    她压下心里的怒气,赔着笑:“爹你说的是,你看你难得回来,咱们还是先吃个团圆饭。”
    沈元德点头,骂也骂了,说了说了,一家人还是得整整齐齐的过日子才行。
    “我记得刚才大嫂,说要杀鸡给爸吃?”沈微笑着站出来,她看着钟红花那便秘的表情说:“大嫂,作为孝顺儿媳妇儿,你得说话算话,回家拿鸡去吧。”
    沈微想通了,甭管沈元德怎么稀罕儿子沈正,反正她维持表面虚假的平和时,也要找机会噎回去。
    钟红花多稀罕她的老母鸡啊,就盼着老母鸡能每天多下鸡蛋,攒着好卖钱。平时她宝贝儿子沈洪波闹着要吃鸡蛋,都会被打。
    钟红花怎么舍得杀了给沈元德这老不死吃?
    “看来大嫂是不愿意。”沈微似笑非笑的看着沈正:“大哥,你们不会就嘴上说着孝顺,实际上一点儿都不孝顺吧?”
    紧跟着沈微的话落,陈璧君幽幽地叹了口气,眼神幽怨的看着沈正:“早就知道你们是这样的人。”陈璧君转头看着沈元德:“孩子他爹,早前大正想抢微微和谢延家的砖房,也拿了十斤红薯过来,口头上说着要孝敬我,结果最后我连红薯皮都没看到。”
    沈元德虽然稀罕儿子,但想起自家婆娘这些年受的委屈,脸上的表情顿时也变得不高兴起来。
    他把沈沈洪波放在地上:“既然你们不打算孝顺我,那这顿饭团圆饭不吃了。”
    “你咋这样说?爹。”沈正一边把沈洪波往沈元德身边推,一边让钟红花回家杀鸡。
    钟红花不愿意,嘀嘀咕咕在沈正耳边抱怨,被沈正踢了一脚,这才跑回去杀鸡。
    “谢延!”沈正转头笑,和谢延一幅兄弟见面,特别亲热的态度:“我是你大舅哥,以后咱们也是一家人了。”
    其实沈正是想和谢延打好关系,以后能在谢延身上捞点便宜。他看出来了,谢延两口子,都是能挣钱的主儿。既然是一家人,他们两口子的东西,也就是他的东西了。
    他想去攀谢延的肩,又怕谢延打他,于是笑容满面的站在离谢延两步远的地方说:“你和咱爸一前一后的回来,大舅哥杀鸡给你们接风。”
    “接风就不必了,你们两口子对我媳妇儿做的事情,足够咱们两家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了。”谢延冷冷地盯着沈正:“咱们能坐在一起吃团圆饭,都是看在岳父的面子上。”
    “你!”
    沈正什么时候被人当面打脸?当初他当生产队长的时候,谁见了他不是点头哈腰?
    他脸色涨红,伸着脖子喊:“你当着咱爹的面,胡说八道什么?”他恨恨地瞪了沈微一眼,肯定是这捡来小杂种又在到处煽风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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