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睛之中看不到任何情愫。
    罚棍的声音很大,打在脊椎之上,骨裂与血肉声音响彻在未央宫之中。
    李昭仪声音越来越小:“笙儿再也不杀人了,皇上送给笙儿的东西不该扔的,笙儿再也不会不听皇上的命令了,皇上饶了笙儿好不好……以后笙儿一定听话……”
    听话?
    顾生言看着那夜色之下的人,可背对着文治帝却一眼也不敢望去。
    暴君,他又岂能留下一条作恶多端的人命?
    李昭仪不过是打了云二姑娘几板子,不过是欺负了数日,换来定然是死。而文治帝自始至终便没打算留了她的性命,未央宫多少禁军留守,只为了保护云溪。
    而这李昭仪一句之言,云溪出了这未央宫,被龙子卿盯上了。
    一切付出,皆如流水。
    顾生言沉声道:“那邓采女呢?”
    一旁的小内监小声道:“总管说的可是邓茵茵?被皇上罚下来做宫婢那个?”
    顾生言点了头。
    小内监若有若无地看了身后一眼,在顾生言耳边轻声道:“处死了,昨夜便被李昭仪处死了。”
    顾生言一怔,若有若无地看着李昭仪。
    她背部全是血渍,而那手却扒着地上的血,是皇帝的方向:“皇上……”
    顾生言扬手。
    罚棍停了下来,李昭仪超前爬着,血染了雪地上大片鲜红,她颔首看着宁西洛:“皇上曾经说过,战神画溪曾经便是昭仪之位,而皇上喜欢笙儿,也愿意赐给笙儿昭仪之位。这些笙儿都记得,皇上莫不是忘了?”
    她声音带着哭腔,手指想触碰宁西洛。
    宁西洛未动,轻搂着怀中之人,淡淡道:“朕没忘。”
    李昭仪大喜:“皇上不要杀笙儿,以后皇上的话笙儿不会不听,不会再做出格的事情,笙儿定……定是最听话的笙儿!”
    那双眼睛中有厌恶,没有一丝怜惜。
    云溪听到宁西洛笑着说:“笙儿,朕不喜你。”
    他的笑,残忍至极。
    李昭仪虽是十恶不赦之人,虽恶贯满盈做尽坏事,可终究是个爱他的女子罢了。皇帝一生话落,李昭仪便直接被拖了下去。
    “皇上……”
    李昭仪撕心裂肺的声音落在了这未央宫。
    宁西洛直接将云溪拦腰抱起,在返回龙撵之前顿了顿:“送出宫,一生不得回西州。”
    那些小内监俯身。
    顾生言跟随着皇帝出了这未央宫,一路看着龙撵踏雪前行。
    踱步而行,却又不知如何再去问。
    这李昭仪入主未央宫之后,皇帝是有心此后杀了她的,最后却心软了。那些打在李昭仪身上的罚棍,不过是还了云溪那几次的罚棍罢了。
    日日留宿养心殿,可那李昭仪却依旧是完璧之身。别人不知,他身为皇帝贴身内监却看的明明白白——那狐幽香是何种作用。
    守宫砂,只要皇帝想抹了它,便能抹了它。
    既然这龙子卿想要控制云溪入了皇帝的龙榻,既然这未央宫不再是能守着云溪的地方,那么皇帝是否又想要亲自守着她?或是亲自保护她。
    只是今后的路要更难走,抓到龙子卿,又该如何抓?若龙子卿以云溪的命做威胁,皇帝又该如何做?
    顾生言只是垂头走着。
    龙撵在养心殿之下停了,顾生言将龙撵掀开后便随一旁所有宫婢俯身。
    无人敢看皇帝。
    宁西洛抱着怀中之人踏上了这养心殿的阶梯。
    阶梯九五,九五至尊之意。
    他一身紫黑粹衣长衫在雪中荡漾,墨发高高束起,那背影修长而又遥远。自皇帝手中露出的白嫩小手轻轻握着他的衣着,似是执拗。
    大雪之后,那竹笛之声依旧荡漾。
    ……
    宁西洛一脚迈入养心殿,大殿门砰的一声便关严了。
    风雪止住,这里暖身入骨。
    云溪在他怀中一动也不能动,这身子被控制,在宁西洛身前却如乖家女一般的听话。他看着云溪,眉梢中依旧是冷傲之气。
    “若要邀宠,自知要做什么。”
    “温宠知道。”
    云溪起身,那手径直放在了宁西洛腰间束带上。她极力控制自己的手臂想要逃开,而这身体的动作却又快了些许。
    腰带落下,他的外衫松散而开。
    云溪扬手,便将宁西洛的长衫取下,直接轻放于一旁。
    宁西洛坐在床榻之上,若有若无地看了云溪一眼:“书烨商会让你入宫,可教过你如何服侍朕?”
    云溪俯身,笑道:“教过。”
    云溪心中自是崩溃了些许,这乖巧的模样比青鸾还要青鸾!比画蓝凤还要画蓝凤!这替蛊到底是什么,竟能控制人到如此地步!
    云溪上前,直接伸手探了宁西洛的发冠。
    他坐着,一动不动。
    云溪的心快速地跳动着,只是希望那竹笛之声赶快消失!然而,自宁西洛墨发落尽的刹那,他一个翻身便将云溪压在了身下。
    “那便邀宠吧,朕看着你。”他笑道。
    本身一副极其好看的俊秀容颜,在这笑意之下却是格外的妖冶。
    她的手不由自主放在了宁西洛的中衣之上,轻轻抚开了那衣服,白皙的肌肤比女子还要玉美,而云溪却是愣住了。
    宁西洛身上的伤疤只有三处,是她那日刺中的地方。
    即便被笛音控制着,云溪却还是情不自禁的红了眼睛,而宁西洛却握住了她的手:“怕了吗?”
    他唇角一抹讽弄的笑。
    这幅身体在此时却是直接吻在了他的唇上,没有任何迟钝,也没有任何迟疑。云溪看到宁西洛微微睁开的凤眸。
    那双眼睛带着诧异盯着云溪。
    云溪离开了他的唇,笑道:“皇上,奴这是在邀宠。”
    即便是控制,也能说的如此轻巧。
    他怒了吗?
    为什么不说话?
    为什么只是看着她?
    云溪看着宁西洛,这幅身体却贴在了他的胸膛之上:“皇上那么待李昭仪,以后会如此待奴吗?”
    “你不是奴。”
    “在没有被封之前,奴便是奴,是皇上的奴。”云溪颔首看着他的眼睛,嫣然一笑。
    云溪心中感慨,恨不得直接抹脖子自尽。这话,她自是画溪之时也不敢如此娇嗔,这龙子卿到底是多么肉麻地控制替蛊,才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
    宁西洛眉头皱了皱,凤眸淡淡地看着养心殿之外的方向。
    那里风雪大作,是这窗如何也阻挡不了的模样。
    云溪被控制,一手揽住了宁西洛的脖子,自当亲下去的刹那,她全身的穴道却被封住了!那风雪的声音再也听不到,包括那笛声!
    她耳上的穴道也被封住了!
    什么都听不到了,被控制的力度也便小了!
    而这一刻,内力催动替蛊的副作用惹的她体内的血再度热了下来。
    她无任何力气地躺在了宁西洛的怀中。
    他轻声张口说着什么,云溪听不到,却看明白了那意思。
    ——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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