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冥以鼻尖抵着云溪,唇角遣散着笑意。
    画凉怒目,摔门而出。
    云溪垂眸,手心汗不知擦于何处。
    那双眼睛以极其近的距离凝着云溪,少年之气于她身前却是格外至近。她活了这么久,从来都只有她保护别人,无数艰难险阻,颜冥都陪她过来了。
    颜冥的手划于云溪脸庞之上,轻声道:“答应我,好不好?”
    云溪凝着他:“为什么非要一个答复呢?”
    “我要的是肯定,而非是答复,这些我需要你能明白。”
    “要我嫁给你?”
    颜冥浅笑,自是轻轻点头:“什么时候嫁都可以,但是我希望你想嫁的是我,并非是你与龙子卿那般的感情。我自知,你跟他只是交易罢了。”
    连这些,颜冥都看的很通透。
    连这些,颜冥却也都懂得,并非会去嫉妒。
    云溪凝着身前之人,抬手覆盖于颜冥的手背上,轻声道:“西州与东蜀一战,你自知若我是画溪,也自知我们之间的身份是什么。若有朝一日,我嫁给你,若有朝一日,别人皆知我是谁,到那个时候,别人会如何说?”
    颜冥轻轻摇头。
    这时,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颜冥转眸凝着那半开的窗户,挥袖间那窗户已然被关闭。而这屋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中,一只明黄星光自少年袖中而出。
    再然后,越来越多如星光点点的萤火虫飞出,亮了这片屋内,萦绕了颜冥那张极美妖冶的容颜。
    云溪诧异:“这些,你随时带在身上?”
    颜冥浅笑:“我将这些蛊虫称之为星月,这是东蜀的医蛊,是它唤回了画凉的记忆。你是见过它的,只是你不知这是什么罢了。”
    “曾经……我身上的疤痕使用这医蛊吗……”
    颜冥伸出手,自袖中直接掏出来了一把匕首直接割破了自己的手指。一只萤火中飞于那血色之上,萤火之光越来越淡,而颜冥指尖破碎的肌肤却完好无损了。
    那萤火虫身上的光亮越来越暗,一直到死于地面之上。
    颜冥收回那匕首,笑道:“曾经我骗你沐浴,自是想为你疗伤,白日里,这些星月蛊虫的光浅淡,平常人看不出什么。只是到了夜里,它的光便与它的名字一般。”
    “星月医蛊,它能救表哥的病吗?”云溪喜道。
    颜冥的声音越来越温柔,回眸凝看云溪:“你——喜欢吗?”
    云溪自是点头。
    颜冥自怀中掏出木盒,将一只星月蛊虫放于其中,且推至云溪身前:“想试试吗?”
    云溪依旧点头。
    黑暗之中,颜冥唇角上扬,直接伸手拽住了云溪的衣襟,将她直接横抱于腿上。
    在这里,满屋的星月,映照着桌前的一对璧人。
    云溪满脸红着,想要起身。
    颜冥按着她的肩膀,轻声道:“是你说要试试的。”
    云溪急切:“说试给表哥看病的!”
    颜冥不解:“本王从未说过,你怎能妄加揣测?”
    “你还小——”
    颜冥弯身便吻住了她的挣扎,自她唇边浅笑:“要试试吗?”
    那一抹妖冶于这时却盛开到了极致,满身的烈焰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眉目分明的琉璃之眸映照着云溪的着急的模样,那白玉无瑕的肌肤于黑暗之中明暗隐约。
    颜冥浅笑:“战神画溪,自天下之人皆爱之人。我自小爱慕你,我等了这么多年,你终将是我的。”
    云溪诧异,张口预要说话:“自小——”
    于此刻,那一处柔软便落在了唇上。
    少年气息很近,他的味道极其好闻,可终将是对的吗?云溪看着他闭着眼眸的模样,浑身却是轻轻颤着。
    颜冥并非是第一次吻她,每一次,她皆有罪恶感。
    她想推开颜冥,却依旧是不敢。
    她伤颜冥太多次了,太多次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如此待她呢?若他真的如他所言,一生良善,与她一般周济百姓,普普通通的过完这一生,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要她,能杀了宁西洛。
    对。
    云溪眸间之色已经暗了下去,此时窗外的风动之声却未曾被云溪听到。
    颜冥扬手间,已经握住了自窗外而来的两支长箭。
    那箭自颜冥手中碎裂开来,离开了云溪的唇,那琉璃之眸已掠出了片刻的杀气,掌风甩出,那门砰的一声碎裂成渣了……
    门外数丈,两名刺客直接从高空之上落了下去,声息皆无。
    风入厢房。
    颜冥起身,淡淡地凝着云溪:“我回来,继续。”
    云溪预要出门,却被颜冥直接按在了木凳之上,刹那间颜冥便飞出了这厢房。也于刹那之间,半空之中竟撒下了血雨。
    他的速度极快,无数鲜活的尸体自上掉下,将这厢房几乎砸出个洞。
    院内有人闻声,十几人朝着这边走来。
    只是……所有人看到的是院中落下的数十具尸体。
    颜冥自高空落下,手中并未沾染任何血液,而他身后的厢房之中,画凉自中而出,凉薄地看着地上的尸体,于屋内的云溪对视着。
    画凉朝前而来,弯下了身,亲手掀开了这些刺客的面纱,冷道:“北渊之人。”
    颜冥颔首一笑:“北渊想活捉云溪,我看的明白。”
    说罢,颜冥凝至这院内的人。
    院内的人皆是书烨商会之人,所有人面面相觑,一句话未说便将这些尸体一具具地拖了下去。而颜冥朝着云溪这里而来。
    背对着画凉,颜冥轻声道:“说了,我会保护云溪。”
    画凉握拳,脸色苍白到了极致:“暂且信你!”
    说罢,画凉便回身入了自己的厢房。
    北渊寻人,总是极快。
    云溪站在这无门的厢房中,悠悠地摇着头:“北渊知道我们在这里,你想如何做?”
    颜冥走至云溪身前:“连温念妤都能查清你的路线,北渊又岂能不知?”
    云溪眉梢一挑,冷笑道:“按你的话说,宁西洛也知道我在这里了?”
    颜冥耸耸肩,自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今日……小溪溪又聪明了一些呢,若是你晚一些再明白,想必连街头的百姓都知道了吧。”
    ……
    云溪额前已然有了黑线。
    这四大洲国到底多少暗线探子,天天查她的路线?得罪北渊便罢了,最大的敌人还是西州文治,如今在东蜀手里,又站在南岳的地界……
    云溪只觉得浑身发冷:“你杀人的时候能不能不伤了我这房子,我才住两日,今夜住哪里?”
    颜冥依旧是笑:“故意的。”
    “嗯?”
    颜冥的手已经握在了云溪的手上,他弯下腰身在她耳边轻声道:“说过的,要继续的,所以去我房间继续,不好吗?”
    云溪:“……”
    清风抚月。
    阴影之下,少年突然靠近了云溪身前,那唇轻轻贴于她的额前:“你去本王的厢房睡,本王去画凉厢房睡,可好?”
    他笑着,眼睛中皆是星月之光。
    这一夜,云溪的心却是别样安宁,或许这样便好。
    她看着颜冥,轻轻说道:“谢谢。”
    夜风再也不属于闷热,反而透心之凉。
    这一夜,少年站在这满是血迹的厢房之前,懒懒散散地伸长了懒腰。他只是轻轻抱了抱云溪,将钥匙放于她手中,便直接朝着画凉的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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