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上百马匹皆在追寻,无数弓箭手站在那马背上,将弓箭对准了各处房屋之上急速飞掠的人影。
    箭,一只一只地射穿房顶,却没有碰到她分毫。
    云溪身侧,颜冥直接以袖旋了数只长箭,侧身而外,立于云溪身侧护着她。等云溪回眸之时,罗桑已扣云溪的手臂,直接飞跃而下。
    而颜冥,落在禁军之前。
    云溪惊愕:“他要做什么?”
    于急速风中,她的声音终究缥缈,云溪回身凝看少年的背影,眉头紧皱着。
    那里,前往的所有禁军已然从马匹摔落,而颜冥站在远处未曾动过分毫。虽是背对着云溪,颜冥却似乎感受到了云溪的注视,微微侧颜,却并未真的扭头去看她。
    罗桑沉声:“王爷自会处理,姑娘莫要担心。”
    云溪站住脚:“北渊认为先皇与诸位大臣的死与宁西洛有关,也与我有关。北渊因此要抓我,倒也无可厚非。我的事情我自会自己处理,与你们东蜀无任何干系!”
    说罢,云溪便回身去寻颜冥。
    画凉挡在了云溪身前,他冷声道:“将你拐出北渊便是颜冥要做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通通交给他,无需你担忧。”
    拐?
    这字倒是用的巧。
    画凉额间已经渗出了层层细密的汗水,一张凉薄的俊颜带着些许的红润,如此急迫的模样却让云溪担忧。
    云溪伸出手,轻触画凉的鼻子,沉了声:“对于我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
    画凉微愕,道:“帮他?”
    云溪微微摇头,轻叹:“青鸾还在北渊,我不得不找她。今日的事与我有关,我便会亲自处理,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
    “你要回去?”
    云溪咬紧下唇,轻声道:“我自会将这些人引开,你随颜冥走,待我寻到青鸾便去与你们汇合。”
    听到“汇合”一词时,画凉微微愕然,眉宇间带了喜意。只是如今看着云溪,他却又觉得不可,随即道:“那个时候,你去西州宫中救我的时候,便被文治扣下!那件事情你或许已经忘了?你在西州宫里呆了多久,你自己不记得吗?如此冒险的事情,做一次又一次,你到底是没完没了,青鸾在北渊不会有任何事情!”
    画凉如此恼怒,云溪却是浅浅一笑。
    云溪一句未说,直接朝着北方街道寻来的禁军而掠去,自颜冥回眸去寻云溪的刹那,她已经没入了黑幕深处,与他们的视线失去了联系。
    无数禁军于云溪身后追寻!
    脚步声与马蹄声络绎不绝地于耳边响彻,云溪于一炷香之后的时间内停驻于炀南王府外的街巷之中。
    而这里,禁军已将她包围。
    袖箭齐发的瞬间,云溪掠至半空之中,跳至一马匹之上抢夺了一名禁军腰间的佩剑,直接将那禁军割喉。
    几十名禁军落地。
    云溪清音道:“我不想伤你们。”
    禁军统领上前,大声喝道:“陛下只要云姑娘一人活着回宫里,其他陛下并无交代。哪怕是让我们拼了性命,姑娘也必须回至胤都皇宫!”
    上百只剑高举,每一名禁军皆盯着云溪。
    而云溪自马匹之上站着,眸色环至一周,轻笑:“龙子卿不信我,自认为先皇的死与我有关,如此情况,回宫也只是死路一条。”
    禁军统领再言:“皇上言明,不杀姑娘!只是希望姑娘配合我们,莫要再伤及无辜。”
    月落乌啼,这里的宁静仿佛一滩死水般。
    胤都,繁华而入。
    胤都,死寂而出。
    云溪阖眸思虑,握紧手中的剑指着那禁军统领:“青鸾郡主在何处?”
    禁军统领抿眉:“宗庆府一事,或许姑娘还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莫将军的死,公孙将军的死为胤都带来多大的阴霾,姑娘都可以忘。但是姑娘却不能不记得莫二小姐的死,姑娘如此心狠,却还要记起带青鸾郡主离开吗?青鸾郡主舍得跟姑娘走吗?”
    莫嫣然……
    云溪握紧拳头,眸中已然红了去。她记得昏迷之前,宁西洛已经身负重伤,却不记得迷雾之后,那宗庆府之内发生的事情。再醒来,她已经不在宗庆府,而大街小巷皆在传言文治杀人之事,也在传言她背叛东宫,逃离之事。这杀人罪过,自然与她脱离不了干系。
    那日,听闻宗庆府内只有一人活着,那便是青鸾!
    云溪记得,宗庆府事后第二日,刚刚登基的北渊新帝龙子卿偕同青鸾于皇城之上,告诉所有的黎民百姓,西州君主杀了人!
    青鸾,从不撒谎。
    她能说出宁西洛杀了人,云溪自然是信的。
    世人皆知西州入宗庆府,却不知宗庆府内还有东蜀八王爷。只是今日,龙子卿查到了她跟颜冥一同,那么东蜀跟北渊的关系也将会紧张起来。
    炀南王府之外,安静如斯。
    云溪再度清冷着声音,道:“我问你,青鸾在何处!”
    那禁军统领不语,云溪却是狠下了心,袖箭对准了那禁军统领——
    砰!
    有箭射出,直接破了云溪的袖,那袖箭砰然落至马下。
    炀南王府之上,有一清影掠了轻功直接立于地上,清秀的容颜带着笑意地凝看云溪:“好久不见,姑娘的脾气倒是大了些。”
    “此意师傅。”
    小沙弥站在禁军之中,对着云溪浅浅散散地笑着:“龙子卿叫我来寻你。”
    云溪手挥长剑,直接刺向小沙弥。
    然,小沙弥偏过了头。
    那剑刺空,小沙弥并未被伤分毫,背对着云溪再度道:“杀了我,你便可以离开。”
    云溪侧身,浅笑:“听闻那日,宁西洛将此意师傅绑了,到底是功夫不如他。”
    小沙弥未曾因此而怒,反而笑道:“将我绑了,再去绑了太子,只为跟姑娘礼成,这故事胤都大街已经传遍了。只是想问,姑娘现在是礼成了,还是未成?”
    云溪站直腰身,浅笑:“自然是未成。”
    小沙弥若有若无地笑着,然后点了头,迎看树梢之月,悠悠叹息:“姑娘的旧相好,我照顾的很好,姑娘便莫要担心了。”
    说罢,小沙弥扬手间便从禁军统领中抽出了一把长剑,直接刺向了云溪。
    所有禁军齐步后退,自那剑入云溪胸膛的那一刻,云溪单手握住那剑砰然碎裂了去!
    小沙弥满目震惊,已然不可置信地凝着云溪的眸:“你——”
    云溪浅笑:“此意师傅想问,云溪的内力为何进步如此之快?还是说,此意师傅想问,为何连云溪也能弄断您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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