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这里,被风吹的极凉,画凉自是想不通云溪心中所思。从前,画凉想杀谁,便直接动手,有时候那人连自己为什么会死都不知道已经身首异处了。画凉的性子,并不难以捉摸,他只是想杀所有讨厌的人,却从不动其他心思。
    云溪抬手轻轻抚了画凉的乱发,声音已经恢复了清冷之色:“想不通便在这里呆着,我回去给你拿披风。”
    自云溪转过身的刹那,画凉那黑如深渊的俊美之眸却是掠过了一丝冷冽。
    这穴道云溪封的极重,他却再度冲破了……
    云溪只知背后有人直接拽着她的手臂,直接冲至山壁之侧,紧紧地按着:“你自知他并非姑娘,你还要留着?你自知他心悦于你,却还要留着他?你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路,不知他的底细,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按的生疼。
    云溪眉头一皱:“他以命救了我,身上几十处伤口皆是为我而留。”
    画凉嘲弄而笑:“为你受伤,便能对你做那种事情?”
    云溪诧异,凝看画凉如今的模样,却是不解:“你竟如此想我?他身上那么多伤,你要我如何去推开他?”
    画凉怒,第一次对云溪大声质问:“就像你点我穴道一般,封了他的穴道有何难?你不是一向喜欢如此吗?封穴道,不知如何处理问题便封穴道,你跟谁学的?宁西洛?”
    云溪缄默了……
    她颔首看着画凉那微微红着的怒气瞳孔,微微摇头:“画凉,下一次我会这么做。你自知我要嫁入东宫,并不会与他有任何联系。”
    画凉的手并没有因此松开,反而更紧了些:“若非是你,这战场我并非想来。”
    “我知道!”
    “龙子卿并非是良人,你也知道?”
    长风而过,天地一片肃然,身前之人的话却让云溪沉了心,她微微点头:“那又如何?所有人都不让我嫁,可我还是选择了这条路,若是画凉你记起了画府那些事情,你也会毫不犹豫地支持我——”
    “不会!死都不会!”他大声道。
    这一声打断却让云溪心中一痛,对啊,即便是父亲,也不会让她如此轻而易举地嫁给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那年出嫁宁西洛,父亲又是如何神情送她出嫁的?画凉又是如何神情?
    一步错,则步步错,回不去便是回不去了。
    云溪颔首凝看着画凉,却扬了一抹笑意:“画凉,无论我做什么皆会好好待你,无论我做什么皆不是错,不要问我原因,也不要多说什么,好吗?”
    黑幕而下,他的眼睛格外的亮。
    此时,云溪看着画凉却又像是看着曾经的自己,那么接近的容颜,那么接近的距离,若是曾经的画溪,画凉还会如此待她吗?
    手腕已通红,可画凉还没有松开的意思。
    画凉埋下了脸颊,那声音确是浅浅散散:“世人皆在传,画府于云震天、画蓝凤的陷害之下被诛九族。而我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云震天的女儿,可是这又怎样,我可曾因此厌恶过你?我并未因为这些对凤儿与你做过什么,都没有,对不对?”
    云溪愕然,猛然看着画凉:“你都知道?”
    也对,如此之事画凉又怎可能不知道?即便失去了记忆,即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这些坊间流传的事情,又谁人不知?因为画凉对她的态度,才让她忘了这些现实,不是吗?
    月色于光影潺潺之下萦绕于他的双眸之中,那眸中浅碎冰寒,他道:“我说过,你救了我,所以我便要护着你,这些皆不是假的,我信你,就像我信自己一般,你还不明白?颜冥是如何一个人,就凭借他身上的伤便能证明他是一个好人了吗?”
    那俊美的容颜并非记忆中的冷静,那狭长的眸亮而纯粹,他鼻尖红红,高扬着雕刻完美的俊逸,如此的画凉是她的弟弟,云溪又谈何不心疼?
    背靠着山壁,云溪一怔,缓缓道:“我皆懂,画凉,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好好的。无论你做什么,我皆不会怪你,也从未怪过你,若你明白便知我从未偏颇过任何一个人,于我心中,你到底是最重要的,谁都没你重要。你……明白吗?”
    他的手缓缓松了去。
    于风中,他小声道:“比青鸾还重要吗?比颜冥还重要吗?”
    云溪抬手,轻轻刮着他的鼻子:“是,你最重要。”
    那一抹怒色最终减缓了,于此刻的画凉却像是一个孩子一般直接抱住了云溪,将头埋在了她的头顶,声音喃喃:“那你亲口告诉他们。”
    于失忆归来之时,画凉便是如此这般挑衅着她,即便在宁西洛面前也丝毫不惧怕。也便是这样的画凉,心中所思皆抒于给她。他所想的,所念的皆会用气恼说出。她了解的画凉,一直这般,可是她却不了解画凉与画蓝凤的那般过往,画凉也从未提及过……
    长箭飞射——
    云溪直接握住了那箭,于画凉怀中微微颔首看向黑幕之夜,单手紧握泯然碎了那箭头。
    即便是有刺客,画凉却依旧背对着那遥遥夜幕,抱她极紧。
    于瞬间,数十只箭朝着这边而来,那握碎了箭头的手微微张开,她凌厉一握拳,内力浮动之下几十只箭砰然于画凉背部一寸之地碎裂。
    遥远之处,那驻扎营地的地方响起了刀剑碰撞的声音!
    一切杂乱于这一刻响起,夜空之上一阵烈彩,映了整片星空,美而带着血腥,于身后那些手持弓箭的黑衣人被画凉斩杀于瞬间!
    血色蔓延,云溪什么都没有想,便带着画凉朝着武卒兵驻扎之地而去。
    咸祖兵败,而这些人并非想象之中的刺客,而是训练有素的骑兵!所有的一切皆像是提前计划好的一般,甚至是公孙将军驻扎之地皆能查的清楚。
    若今夜有敌军而来,那么只能证明一件事,夏丕城失陷,莫嫣然的父亲莫擎山带兵固守的城门被破了!羽申、结匈、交箬三个小国挟六万兵马通过被破城门的夏丕城,到达了距离最近的邓州……而这里则是北渊邓州边境之处,边临邓州,而三里之外便是百姓所居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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