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辰没有躲。
    他的手指微微曲着,他知道颜悠悠在惹火。
    这女人真的是不要命了。
    “颜悠悠,我不是正人君子。”
    他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四目相对,颜悠悠能够看到他眼眸深处潜藏着的怒火。
    淡淡的,还带着一些别的意味。
    “那你是什么?”
    他的睡衣很宽松,上面两颗扣子都没有系上。颜悠悠的手指顺着他的喉结往下,手指轻轻划动,指甲带着微微的疼痒,划过他的心上。
    “我是正常男人。”
    有欲,有念,会冲动。
    有时候,也会失去理智。
    周律师不是二十四小时都能够保持冷静的。
    “那正常男人现在想做点什么?”颜悠悠一次次在作死的边缘试探,她有点紧张还有点期待,至于胆怯?不存在的,颜小姐等这一天已经等很久了,她誓死要将周律师给拿下!
    哪怕是付出血的代价!
    周斯辰的手握紧,他忍耐很久了。
    突然,他抓着颜悠悠的手往卧室里面走,砰一声关上房门。
    她被推到了床上。
    刺激呀。
    颜悠悠的眼睛都亮了,带着微微的泛红,这绝对不是害怕。
    她就看着站在床边的周斯辰,知道他在最后的斗争。
    “周律师不敢下手了么?都把我拉进来了,不敢做点什么?周斯辰,正常男女到了这个地步做点什么,应该不犯法吧。反正我喜欢你,哪怕是以后分开了……”
    “你还想和我分开?”
    周斯辰的语气冷得要命。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想要骗他的感情,等骗到手再提分手。这样的女人,图的就是个新鲜感。
    周斯辰有些愤怒。
    可是他很克制自己的情绪,隐忍着没有表现出来。
    “我暂时没那么想,但是谁能保证会在一起一辈子呢?我以前和傅西楼在一起也觉得可以一辈子,甚至……反正都分开了。”她本来还想要举例论证,但是没开灯都能够感受到周律师的不悦。
    这个时候还要提到傅西楼。
    她真是大错特错。
    “我和傅西楼在你的眼中是一样的么?”
    周斯辰本不想计较,可是他的心理有一个挣扎的过程。如果确定了,他是想要和这个女人过一辈子的。但显然,她没那么想,那是不是他也可以放下自己的负担,好好顺着自己的念头活一次了?
    “那当然不一样!他是渣男,你不是呀。我现在还没觉得你是个渣男,但要是以后你变心了那就是个渣男了。”
    “那你变心是不是渣女?”
    “我怎么会变心!”
    她可是个好女人。
    “逻辑矛盾,你可以组织好语言再来骗我。”他不屑地说道,语气里面都是对颜悠悠的嫌弃。
    这女人前后不一。
    是笃定出轨变渣的那个人是他?
    周斯辰被气得转身就走。
    颜悠悠见他要走,连忙从床上起来搂着他的脖子,往他背上一跳,整个人就缠在他的身上。
    “你逃什么?你是不是怕了,我都穿成这样躺在你床上了,你还要跑?你是不是那方面不太行?”她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以前觉得周律师什么都好,可是他这么洁身自好,连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
    都快三十岁了,身边还没有其他的女人。
    肯定有哪里不对。
    是不是他担心隐疾会被人发现,所以就不和女性朋友交往了?
    “一定是这样!有病就好好治,我明天让我小叔给你介绍一个医生。他做医院的,认识的名医很多。是问题我们就解决,我绝对会保密的。”
    周斯辰听着她这些话,都被气笑了,一字一句说道,“你不用保密了。”
    一阵天旋地转。
    她被压在了床上,嘴唇疼痛被撕咬着,对方仿佛泄愤一般的亲吻。
    她本来就穿得宽松,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扯开她的衣服,带着一股莽撞。
    颜悠悠有片刻的呆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原来激将法还是这个好用。
    不能质疑正常男人那方面不行,不然人家就会证明给她看。
    “接吻不是……这样的。”
    “你和傅西楼练过?”
    “我……”
    周律师什么都是第一次,全都被颜悠悠这个无赖拿走了。
    说起来,还是他吃亏。
    宁城的夜里又下起了一场雪,外面冰天雪地,房间里春暖花开。
    颜悠悠闭着眼睛,她的神经末梢还很兴奋,但是手都抬不起来了。都说男人第一次很不行,可是周律师无师自通,她反而落了下乘。
    这会儿居然也没脸见人了。
    只能闭着眼睛装睡。
    周斯辰躺在床上,床单都褶皱了,可是他现在没有心思计较这些。而是,他失控了。
    人生第一次。
    他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颜悠悠听着身边的动静,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真的那么介意傅西楼的存在?还反复问傅西楼碰了哪里,原来在床上真的能够见识到不同的一面。
    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咳咳……”
    她轻咳了一声。
    没忍住。
    颜悠悠扯了扯被子遮住了自己一半的脸,用余光看了看周斯辰。
    他感觉更深沉了。
    此时此刻,她真的感觉自己是个女骗子。
    “辰辰,你还好么?”
    她轻声试探地问道,欲哭无泪。
    早知道就不那么刺激他了,以后可怎么相处呢。明明跨越了最后一道防线,可是她怎么觉得两人的关系回不到从前了。现在有点尴尬,还有点羞涩。
    “你指的是哪里好?”
    周斯辰的声音有些低哑。
    他的身边躺了一个女人。
    这是第一次,有人在晚上还躺在他的身边。
    “心理?身体?还健康么?”颜悠悠想着自己明明也是没有经验,还要关心周律师的情绪好不好,他可别是后悔了吧。
    “嗯。”
    周斯辰应了一声。
    也没有多说什么。
    颜悠悠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一个嗯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好还是不好?
    “外面下雪了。”
    月光很亮,她能够看到外面飘着的雪花,窗帘没有拉呢。
    等等!
    窗帘没有拉?
    “周斯辰!你当了这么多年律师得罪多少人?会不会有人专门盯着你家?窗帘没拉,我们刚才……刚才那些事,会不会被你的死对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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