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晋点点头,道:“略有耳闻。”
    “你说这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盛玉萱刚听说的时候,那叫一个震惊。
    她也不敢相信,盛红月会做对不起安王的事。
    这得借给她多少个胆子,她才敢给安王戴绿帽子啊,戴绿帽子不说,还让安王喜当爹。
    这可太让她对盛红月刮目相看了!
    所以,盛玉萱下意识的就觉得那些流言都是假的。
    可是她细细一想,又觉得事情不可能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但凡谣言四起,甚至还扩散到现在这种程度,背后都一定会有主使之人和推手。
    安王怎么说都是堂堂皇子,一介亲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散布假消息毁他的名声?
    况且若流言是假的,那幕后之人得罪了安王不说,恐怕也是得不偿失。
    只有这流言是真的,那幕后之人散布出去,才能从中获取好处。
    不过,若流言是真的,只怕盛红月就没什么好下场了。
    给安王戴绿帽子,混淆皇室血脉,无论哪一条罪名,都够她死的透透的了。
    盛红月是自作自受,无论她有什么样的下场,都是她罪有应得,只怕安王盛怒之下,盛老头那一家子都难逃牵连。
    尽管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是要全都被盛红月连累而死,她心里又觉得不舒服,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么久,她还是对这里的律法中的连坐,株连之类的规定,有些接受无能。
    夏子晋见盛玉萱眉头皱在一起,顿时对盛红月的恶感又多了几分。
    他抬手抚上盛玉萱的眉间,将她的眉头抚平,语气淡淡道:“无论是真是假,都与你没什么干系。”
    “事情是她做下的,无论是什么后果,自然也都由她自己去承担!”
    盛玉萱闻言,不由得抬头看向夏子晋。
    她隐隐感觉夏子晋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奇怪,难道这件事的背后有他的手笔?
    盛玉萱认真的将朝堂的势力关系在脑海中梳理了一遍,虽说夏子晋得嘉和帝看重,如今已经等同于监国,不过却还是有一小撮反对的声音。
    而且安王向来有野心,经常针对夏子晋,暗戳戳的搞些小动作。
    若晖哥儿的身世真的有问题,倒是可以借此打击到安王,削弱他的实力。
    如果夏子晋真的在背后推波助澜了,这一招棋走的好!
    盛玉萱只当夏子晋是浑水摸鱼,推波助澜,万万想不到,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夏子晋,而且当初他在小南村得知盛红月身孕的真相时,便开始布局埋线,直到今日才走完这一局棋。
    夏子晋见盛玉萱神色若有所思的盯着他看,莫名一阵心虚,总觉得她好像看穿了真相。
    他差一点就要坦白了,可是又觉得自己心机如此深沉,怕她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后,就不喜欢他了。
    他正纠结不已,却见盛玉萱突然粲然一笑。
    “不提这些了,我们说点高兴的事。”
    反正她和老盛家都断绝关系了,即便是牵连,也牵连不到他们姐弟的头上。
    况且事情既然盛红月做了,自然要承担败露后的风险和惩罚。
    她操心那么多做什么,只管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是了,况且她现在要操心的事情多的很,忙都忙不过来,哪有闲心去管别人。
    先前她是乍一听说,震惊之下,这才找了夏子晋,想问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具体情况,毕竟他和安王是亲兄弟,消息比她灵通。
    可是这会儿冷静下来,想法自然也就不一样了。
    两人这边浓情蜜意,说说笑笑,宛若春夏般温暖又热烈。
    而此时的红叶院,却好似秋风瑟瑟,寒霜降临。
    盛红月看到安王的刹那,简直犹如枯木逢春,只觉得看到希望了。
    然而她刚一展露笑颜,便看到紧随在安王身后进来的安王妃,以及安王妃怀中抱着的晖哥儿,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王爷……”
    盛红月心里涌出一股不好的预感,娇娇怯怯的上前请安。
    谁知安王忽然一巴掌甩上去,恨恨地骂道:“贱人!”
    盛红月猝不及防,霎时被打的摔在地上,嘴角渗出鲜血来。
    “王爷,妾身犯了什么错?”
    “你竟还敢问你犯了什么错?”
    安王面色狰狞,一把将晖哥儿从安王妃怀中拽出来,单手拎着甩到盛红月的身上。
    晖哥儿被这么摔到盛红月的身上,立刻哇哇大哭起来。
    然而此刻,屋子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去关心在意他。
    安王知道这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后,他对晖哥儿不再有什么疼惜和父子亲情,反而觉得他就像是自己的耻辱一般,看起来那么的憎恶,动作自然也就简单粗暴了。
    “拿个野种来糊弄我,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盛红月瞬间懵了,等反应过来后,她立刻下意识的矢口否认。
    “王爷可是听了什么人的胡说八道?晖哥儿是王爷的儿子,王爷怎么骂他是野种?王爷如此说,岂非是说妾身背着王爷偷人?”
    安王冷眼看她:“事到如今,你还狡辩,盛孟达都已经招了!”
    盛红月心口一颤,面白如纸,指甲掐进肉里的疼痛却提醒着她要冷静,要稳住。
    这件事太大了,一旦她承认了,那就没有活路了。
    如今她没有任何人能够依靠了,就连三哥盛孟达也是个靠不住的。
    她只能靠自己,做最后的挣扎和抵抗。
    或许是死到临头了,盛红月突然生出一股豁出去的心态来,凭空添了许多勇气。
    反正左右都是死,倒不如最后一搏,说不定还能为自己搏出一丝生机来。
    她稳了稳心神,故作镇定的为自己辩解道:“王爷,妾身冤枉啊,妾身的三哥不知是抽了什么风,才会胡言乱语的,对了,妾身的三哥他有羊角风,犯起病来那就胡说八道,他一定是犯病了,他的话不能信。王爷,晖哥儿是您的亲儿子啊!”
    盛红月顺势将晖哥儿抱在怀里,举着他给安王看。
    “您看他这模样,办满月酒的时候,看过的人都夸他和王爷长的像,这怎么能不是王爷的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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