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安夏在医院门口等陆柏川等人,孙教授已经打好招呼了,她直接带果果去找主任就行。
    陆柏川这边儿,叫了辆出租车,带着众人来到医院,虽然约得九点半,但是他还是早早来了。
    坐车的时候,杨小妹想跟陆柏川坐在一起,只可惜陆柏川拉开车门,让肖玉兰坐在后座,她的想法破灭,只得跟嫂子坐在一起。
    果果来到帝都,还没怎么出去过,坐在车上很新奇,眼睛一直望着窗外,时不时指着外面的高楼或者小汽车,喊妈妈看。
    杨小妹望着陆柏川的背影,鼻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说不出的冷冽气息,这是陆柏川身上的味道,一股股钻入她鼻子里,这股味道似有似无,她忍不住往前靠靠,想要多闻闻这股味道。
    车子开了大半个小时到了协和医院,杨小妹闻了大半个小时,最后下车的时候,两腿发软,脑袋晕晕乎乎,好似喝醉似的。
    “陆大哥。”
    看到来给自己开门的陆柏川,她软软倒在陆柏川怀里。
    “小妹?这是咋了?”肖玉兰吓了一跳,小姑子脸色泛红,是不是不舒服?
    安夏站在台阶高处看到陆柏川,连忙跑过来,发现小妹倒在未来丈夫怀里,心里有些别扭。听到安夏的声音,杨小妹一个激灵,连忙挣扎着从陆柏川怀里起来。
    “小妹怎么了?”
    “不知道,看着孩子是不是感冒了?”肖玉兰焦急又担忧。
    “我就是有些……头晕,刚才坐车就不舒服。”
    杨小妹假装有气无力道,当然她的声音也确实有些懒懒地,在陆柏川怀里躺了几十秒,让她犹如喝醉了陈年老酒一般,沉静在陆柏川宽阔的胸膛,和那股说不出的男人特殊气味中。
    “晕车?我这有醒神药,小妹你闻闻,一会儿就好了。”
    安夏掏出薄荷脑制作的醒神药膏,放在杨小妹鼻子下,另一只手扶着杨小妹,当她拽着杨小妹手腕时,无意识地按到脉搏,发现杨小妹的心跳速度特别快。
    “不用,安夏姐姐,我一会儿就好了,我站一会儿就好。”
    杨小妹有些不敢看安夏,闻了一下就赶忙推开,低着头站在一旁。
    安夏按住心头那股奇怪,晕车的人可不会心跳加速,反而因为晕车缺氧,会造成心跳过缓,杨小妹真的晕车吗?
    “小妹,好点了吗?不行到那边儿坐一会儿。”
    陆柏川的话打断了安夏的思考,杨小妹摆摆手,神色恢复正常,见没什么事了,安夏带众人前往神经内科。
    此刻已经过了排队高峰期,但医院里人声鼎沸,比商场还热闹,到处都是行色匆匆的病人,手扶梯前面站着服务员,提醒大家小心脚下。
    “嫂子,慢点,还是让我抱果果吧。”
    肖玉兰摇摇头,“没事,不累,到医院里,果果紧张,我抱着他好些。”
    听了这话,陆柏川点点头,转身牵着安夏的手,“小心。”
    杨小妹在后面看得心里又酸又恨,明明之前她还感受到陆大哥对她的关心呵护,结果在医院遇到安夏后,这些关心与呵护就变成了安夏的专利,陆大哥甚至都没看自己一眼。
    嫉妒仿佛藤蔓植物,细密地覆盖杨小妹的心脏,紧紧收进枝条,让她的心忍不住一阵阵疼了起来。
    “这里是神内。”
    安夏指了指右边儿走廊,那边儿站满了人,还有许多家属推着轮椅,本来走人的楼道挤得满满当当,众人艰难地走过去。
    “你好,请问邱主任在吗?”
    “排队,叫到号再进,你挂的号和病历本呢?”
    护士例行公事询问,语气不是很好,同样的话,她刚才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几百遍了,而同样的事,她每天都在做着,所以不要怪护士脾气不好,任谁每天说同样的事,一遍遍地说,都会有些烦躁。
    “我是跟邱主任约好的,请问邱主任来了吗?”
    “约好的?这里好多人都是邱主任的老病号,都是约好的,那你也要排队按顺序来啊,难不成你想先进去。”
    此话一出,周围的病号,眼神跟针似的,齐刷刷望着安夏,目光不善,神内科主任一周就坐诊两次,每次半天,得脑部疾病本来就很复杂,大家都想找医术好的医生看,协和医院神内科主任,在国内是顶尖医生的存在,如此稀缺的医疗资源,不用医生自己维护秩序,病人们就已经把队排好了。
    “小姑娘,看病要排队,你是几号?”
    “前面一到十号的人都来了,肯定是后面的号,小姑娘,你可别想插队,我们都是规规矩矩排队的。”
    “对。”
    周围几个人复合这两个大妈的话。
    “我不插队。”安夏连连摆手。
    “不插队,你问主任来没来?先把你的号给我,主任的病人,要先排号。”
    护士瞥了眼安夏,觉得自己已经洞悉了这个小姑娘的意图,这样的病人,她每天不知道见到多少,还有些人连号都没有,就想蹭进去,不过通常不用她动手,邱主任有两个助理医生,还有病人们全都自觉维护秩序。
    这小姑娘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嫂子,我说她靠不住吧,咱们哪里挂号了,到时候再白跑一趟。”
    肖玉兰眼底闪过一抹担忧,但还是低声说了小姑子两句。
    安夏没办法,只能跟护士道:“不好意思,能借用一下电话吗?”
    护士像看稀奇似的,上下扫了她一眼,“我这不是公用电话,我们这都是内线,你用不了。”
    安夏笑笑,“我就是用内线,不好意思麻烦了。”
    护士见安夏神色笃定,说话如此客气,心里有些犯嘀咕,难道跟主任认识?不可能啊,如果有熟人来,会有主任那边人的医生给门诊打招呼的。
    “你用吧。”
    安夏拿起电话,拨通孙教授办公室。
    “孙老师,邱主任还没来,我已经到门诊了。对……我不认得邱主任……对,您要过来?不用这么麻烦……哦,好,我知道了。”
    放下电话,护士看安夏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刚才她听得断断续续,也不太明白,但安夏拨通了内线。
    她对安夏客气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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