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见安家业长相不错,一问之下又老实,安家还有兄弟四个,在村里兄弟越多,至少不受人欺负,除了彩礼钱拿不出多少,安家业可以说是上上之选。
    这时候周家也顾不得要多少彩礼钱了,再拖下去周翠兰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就露馅了,便急匆匆应了婚事,又扯了个由头,说自己姑娘小时候批八字要在什么时间之前结婚,否则会有大灾,一周之后周翠兰就匆匆嫁给安家业。
    王婆也得了一个大红包,一开始王婆还有些内疚,毕竟安家业喜当爹,都是她一手安排,可后面经过周家多次劝解,她也想开了,安家要是靠那点钱娶媳妇,安家业怕是还要打三年光棍,老二都耽误了,所以她也算做了桩善事。
    安夏猛地知道这么辛密的事情,有些不敢相信,片刻后她才问道:“你是说,安定凯不是我四舅的孩子。”
    王婆不敢看安夏,低下头低低嗯了声。
    安夏仔细回想后慢慢道:“难怪,安定凯早产两个多月,原来他根本不是早产的,他是周翠兰肚子里带来的孩子!”
    安夏的手紧紧攥拳,要不是王婆得了重病,恨不得狠狠给她几巴掌。
    “她怀孕是如何骗过大家伙的,她孩子两个多月,肚子也不小了,而且过去不都兴留喜帕,她又是怎么瞒天过海的?”
    王婆诡秘一笑,“这就是你做小姑娘搞不懂的事情了,两个多月肚子其实并不大,加上周翠兰做姑娘的时候,就长得胖,结婚正好在冬天,衣服遮掩一下就过去了。
    至于喜帕,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买一颗新鲜的鸡心装在小塑料袋里,到时候夫妻二人在一起的时候,冬天衣服穿得多,她把鸡心往喜帕上一印,鸡心的形状即使是最挑剔的婆婆都挑不出任何毛病,绝对万无一失。”
    安夏怒急而笑,“好,王婆,你们就是这样坑我们安家,坑我四舅的,活该你现在头疼,这就是报应。”
    “安夏,不是这样的,当初你不知道,你外公已经没什么钱了,那点钱根本不能替你四舅说媳妇,我这、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四舅好,怎么样他也说上媳妇了,虽说第一个孩子不是他的,可、可第二个孩子是他亲生的,也算是给他传宗接代了。”
    “是吗?你觉得周翠兰嫁给我四舅,是我四舅占便宜了?你明知道一个女子婚前不检点,品行是多么恶劣,你还把这样的人说给我四舅,你看看她除了打牌就是花钱买衣服鞋子,我四舅天天跟老黄牛似的,赚的钱都不够她花,这还叫为了我四舅好?
    要是你在城里的儿子也娶个这样的儿媳妇……”
    “他敢,这样的小昌妇,我打断她的腿。”
    说完这话,王婆猛地反应过来,突然噤声。
    “说实话了,你都不肯给你儿子娶一个这样的媳妇,你凭啥让我四舅娶这个破鞋!”安夏气得气喘吁吁,周翠兰的事情,她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跟吞了苍蝇般恶心。
    本就是个泼妇加懒婆娘,给四舅带绿帽子不说,居然还让四舅喜当爹,知道这些事情后,她恨不得现在就让四舅跟这个贱女人离婚。
    “这难道不是你的错!”
    王婆被安夏问得说不出话来,她无力反驳,“我、我也没想到老周家的闺女这么差,我只想着她喜欢勾引男人,家业长得好,她结了婚能收心过日子,谁知道她是这样的懒婆娘,我错了,安夏,当时我真的没有坑安家的心,我只想着安家也没钱说媳妇,这个虽说差一点,还揣个娃,但、但好歹是个年轻女的,就当娶个寡妇,不也带个崽嘛。”
    “你可真想得开!”安夏说完话锋一转。“想让我救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听我吩咐,按我说的做,我就考虑就你一条命。”
    这话仿佛救命稻草,王婆立刻抓着安夏胳膊拼命点头道:“我听,你让我干啥都行,求求你救我一命,我还没看到儿子结婚添孙子,我还不想死。”
    “第一,后期我要揭穿周翠兰的时候,这件怀孕骗婚的事情,你要说出来。”
    王婆瑟缩了一下,咽了口口水,“这……不太好吧,当年我也答应了周家,不……”
    “有什么不好,他们欺骗我四舅,难道还不许人说,还是你不想要自己的命,我都无所谓,周翠兰当年的事情不外乎就是麻烦点,但我只要找到那个已婚男人,给他点钱,亦或者找到那个男人的媳妇,我想她心里怕是一直恨着周翠兰的,一定愿意揭穿周翠兰。”
    王婆不做声了,安夏说的没错,是个女人都咽不下这口气,当年那个男人的老婆,也是忍了口恶气。
    “好,我答应你。”王婆说得有些酸涩,这都是年轻时候做的孽。
    “不过你只揭穿周翠兰做姑娘的时候跟村里已婚男人纠缠不清,失了身子就行,别说她怀孕嫁给我四舅。”
    王婆猛地抬头,“这是为啥?孩子才是她乱搞的证据。”
    安夏幽幽叹了口气,“安定凯是无辜的,你说出这件事后,让他以后如何做人,此事无论如何都要瞒住。”
    王婆没想到,安夏虽然狠厉,但却心有大善,她突然无地自容,心头有极大地触动,“行,你让我咋说,我就咋说。”
    “第二件事,是我今日为何来找你的原因,听说你明日要给梁来弟提亲,亲事就是镇上买猪肉的屠户,对不对。”
    “对,那个屠户虽然年纪不小,可三十出头也挺年轻的,在镇上有房子,又是卖肉的,家里条件不错,听他说他跟来弟大舅妈还沾着亲戚,这门亲事其实还行。”
    “王婆,你说亲的时候,到底有没有了解一下男女双方,那个屠户三年前活活打死自己的老婆,落下恶名,以至于三年都说不上媳妇,你难道不知道?”
    “这、这都是以讹传讹,他说他媳妇是病死的,得了急症,不是他打死的。”
    王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安夏冷着一张脸,“说这话你自己信吗?你把这门提亲的活推掉,告诉梁家父母,那屠户虐待老婆,第一任妻子就是被他活活打死的。”
    “这不好吧,我不能胡说。”王婆一张脸皱成苦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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