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村长就去了杨金英家中,身后跟着周翠兰。
    “婶子,你家的事情,周翠兰找到我这边儿了,之前安夏也找过我,现在事情闹得村里人尽皆知,我做村长的也不能坐视不理,您看现在事情咋办?”
    “胡……村长,我婆婆根本不管我家死活,我男人都要卖血了,她还想护着三个儿子不还钱,别的我不管,我只想讨个公道,要是您不管,我就到镇上、乡里,我找政府,我看政府管不管。”
    胡汉桥面露难色,两手一摊,“婶子,你看这事情,论起来是你们安家的家事,可要是闹到镇上乡里,影响的就是咱们村的名声和工作了,上面领导会追我的责任,闹厉害了上级领导追究起来,家国他们三人谁都跑不掉,钱是肯定要给的,至于还要承担什么责任谁都说不清。”
    杨金英一听政府要追究责任,吓得赶忙从床上做起来,紧紧握着安夏的手紧张地问道:“村长,这、这都是我们家里的事,咋政府还管老百姓家里的事呢。”
    “婶子,翠兰都要告到乡里了,古话说民不告官不究,现在翠兰告了,政府肯定要管,她这是被我拦住了,我说这是今天我肯定给她个满意地答复,就不要去乡里闹了,不也显得我工作失职嘛,到时候年底各种评先,别的村都有,就咱们村没有,有荣誉就有奖励,咱们村里跟着你们家的事情受损失,那安家四兄弟以后可咋在村里立足,婶子你好好想想。”
    “外婆,村长说得对,这不是小数,是一大笔钱。”
    杨金英没想到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居然牵扯到全村名声,还牵扯到自家会不会在村里立足,她陡然回头瞪着安夏,眼中翻滚着怒气。
    安夏有些莫名其妙,但很快反应过来,难道外婆因为这事恨上了自己?念头只是一转就迅速消失,因为外婆那个眼神很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可奈何。
    “村长,给你添麻烦了。”
    “婶子,您这话折煞我了,我一个晚辈,有啥麻不麻烦的,只是这事情我觉得要妥善解决,我好不容易才劝住周翠兰,您看这事情咋办?”
    “反正要是不给钱,我就去找领导,我不怕丢人,让其他村的人看看,三个哥哥怎么压榨弟弟,逼得弟弟去卖血,家里揭不开锅,孩子吃不上饭,我不怕丢人,丢人也是他们丢人,我是被他们欺负的。”
    “周翠兰,行了,我说解决就一定会解决,你别闹了。”
    周翠兰气呼呼地住了嘴,低下头的一瞬间眼底闪过一抹喜色,还是胡哥的办法好,唬得老太婆不得不就范。
    “村长,孩子大了不由娘,我管了,昨我就让他们把差老四的钱补给老四,可、可三个孩子都不给钱,我一个孤老婆子,能把他们咋办。”
    “婶子,那你同意家国他们三家,给家业补偿,按周翠兰要求每家补七百?”
    杨金英重重点头,“我昨就这样说了,他们谁都不给,哎!人老了一点用没有,我自己要是有,一定给老四,咋能让他卖血呢!”
    说到这,杨金英眼睛湿润了,安夏有些难受,外婆说起来心底也是心疼四舅的,可为何总是让四舅吃亏,这又叫什么心疼!
    “婶子你只要同意,这事情当着您的面,我来协调,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村长爽快地说完后,让周翠兰去把四家喊到这边儿,他去请村里德高望重的程德忠老人。
    程德忠老人在村里辈分最高,程家也是个大家族,到处都是亲戚,逢年过节还有城里当官的来给老人拜年,所以村里谁家都敬着程德忠三分,加上老人以理服人,从来都不仗着架势压人,所以大家也服气,老一辈的都听他的,孩子们自然不敢反敲。
    周翠兰跟村长走后,杨金英长叹一口气,想说安夏,又张不开嘴,不由掉起眼泪,“我咋不死,都是我拖累了老四,我要是死了管他们兄弟咋闹。”
    安夏想劝两句,终于还是没做声,出去倒了杯温水,过了会进来递给外婆润润嗓子。
    村长出面,很快安家四兄弟都到了,四兄弟带媳妇全都聚在老母亲家里,三个做哥哥的沉着脸,看安家业的眼神不善,安家业蹲在门口抽烟,安夏悄悄出去给四舅递上两个水煮蛋。
    “舅,先垫垫,等会儿中饭还不知道啥时候吃呢。”
    “不要,你拿着吃,补身子。”
    安夏正要劝,门外传来动静,村长扶着德忠老人进来了,安夏跟安家业全都起来,二人各喊了爷爷和叔,迎着老人进了屋里。
    屋里人听到动静也全站了起来,老人来了,屋里谁都没资格坐着,除了杨金英是身体问题,起不来。
    安家国搬来大靠背椅,让老人坐在上座,坐定后,大家全都站在老人面前。
    程德忠今年八十六了,也是村里最高寿的老人,经历了华夏国几个朝代,什么没见过,安家出的事,他不用想,就知道是安家老四吃了亏,三个哥哥太不要脸,占弟弟便宜没头了。
    “金英啊!”
    “德忠大哥,麻烦您了。”
    面对老人,杨金英也要喊大哥。
    “你身子不好,要多注意,儿女自有儿女福,让村长做主管一管,我跟你听一听。”
    程德忠点了头,村长立刻把事情简要地叙述一遍,边儿说边儿问众人,除了三家都不承认自己赖账之外,事情基本上全都属实。
    “事情就是这样,我做个主,家国、家庆和家志你们把这些年差了家业的钱补给他,活家业全都干了就算了,也不损失啥,就是多留点汗,但这个钱不能让家业一个人出,分粮食的时候,你们每家都分了,粮食都卖了钱,这都是家业种出来的,你们既然拿了他的劳动果实,就要一起分摊这个、这个劳动成本。”
    安家国看看村长,又看看村里德高望重的程德忠,这事情他想赖是赖不掉了。
    “德忠叔,七百块我家就是砸锅卖铁也拿不出来啊,难道要逼死我们,呜呜呜!”
    乔冬梅突然跟打雷似的干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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