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纯粹的消耗战,谁能支持到最后,并不意味着他的战斗技术更加强悍一些,而只能证明,他的能量内元储备更多一些。
    当然,能量内元储备得更多,就意味着,他的修为更高,所以两个人如果非要比个高低的话,这个方法是最合适的。
    这是这显得有些蠢笨,而且也反应不了双方真正的实力对比,因为很多人修为高,但只要不是差得太多,未必就能打得过修为相对较低的对手。
    最重要的是,理论上易赛哈斯堡在武道上面浸淫多年,以他的年纪,积蓄的能量内元怎么说都要比宁逸多得多吧?
    两个人都是当今世上最强者,本来这种比试其实显得有些无聊蠢笨,不过开始了之后,两个人就刹不住手脚了。
    虽然也没有说这就是一场比试,但两个人内心里都知道,这就是双方的巅峰之战。
    两人在屋子里面已经相互交手了至少上百回合了。
    屋内壁炉里的火已经被两人的能量内元活生生地逼灭。
    不过那些原本化为粉靡的家具和沙发什么的,在两人有意思的保护下,一点问题都没有。
    门外,瑞琪尔和安德烈两人已经看得傻眼了。
    虽然他们看到的只是酒瓶和杯子无聊地在空中飞来飞去,但他们都是对武道有着很深理解的人,自然知道这里面的道道,这样的场面,可能将会是空前绝后的对决,之前没有,以后可能也不会有了。
    而他们成为了这场巅峰对决的见证人。
    他们已经无法进入屋子半步,甚至他们可以感觉得到,里面的空气都是凝固的状态的。
    宁逸和易赛哈斯堡两人依然是坐着纹丝不动,如同入定的老僧一般,但他们全身的衣服已经微微鼓胀了起来。
    而且衣服都已经全部都湿透了。
    服务员早就溜光了,桌子上的菜肴也没有动。但是装菜的盆子却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鸣叫声,如同有一把筷子以快到让人无法看清的速度在迅速敲击它盆面的那种声音。
    当然,宁逸和易赛哈斯堡两人其实也快后继无力了。
    因为他们这纯粹就是在打消耗仗。
    易赛哈斯堡原本以为这种对决法,让他和宁逸对阵的话。就好像大人大小孩,但是现在看来,情况并不是这样的,他发现宁逸的能量内元完全不比他差,而且更要命的是。宁逸的能量内元更具有攻击性。
    这不得不让他用更加多的能量内元来对抵宁逸多出来的这种冲击,所以,虽然别看两个人出手的次数差不多,但实际上,易赛哈斯堡知道自己消耗的能量内元其实比宁逸要多。
    当然,年龄上的天然优势,加上他的内元也扩展得比宁逸更加的稳固,所以能量内元自然要比宁逸更加的浓厚和更多。
    但是这么打下来,他发现自己已经快消耗光了,但是宁逸那边。好像还是那么源源不断地攻击过来。
    宁逸居然没有任何减弱的样子。
    易赛哈斯堡顿时无语了。
    两个人这前前后后大概都有攻出了至少三百多次相当于绿级武者攻出的远程技了吧,而且还是连续性的,这等于是三百个绿级武者接连不断地用远程技互相攻击。
    合起来,那就是六百个绿级武者发出了六百次的远程攻击。
    而且是在这个屋子里。
    屋子里除了火熄灭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异常。
    他们一边进攻一边还要防守。
    两个人真的是已经油尽灯枯,无法再耗下去了。
    但基于面子的问题,比如易赛哈斯堡没可能在自己的主场还认输,尤其宁逸这还是打上门来的。
    他要是先认输了,这面子还往哪里去放。
    至于宁逸,他虽然可以认输。但这种情况下认输未免也太憋屈了吧,他可是一人上门挑战的,这么认输了就没意思了。
    所以,虽然两人都坚持不下去了。但还是咬着牙硬撑了下去。
    不过宁逸的情况其实比易赛哈斯堡要好很多,因为他发现自己虽然能量已经消耗得七七八八了,但是凭借着能量吸收术,不断地补回了消耗的能量,这让他一直维持着一个高强度的攻击速率。
    当然,他现在心惊的是。易赛哈斯堡的能量内元那么醇厚,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自己若不是能量元素因为吸收了深海巨魔的那种能量而变异了,估计是没办法和他相提并论的。
    不过现在能量元素变异之后,就变得完全不一样了,至少现在自己还可以继续和易赛哈斯堡比拼下去。
    与此同时,他也发现易赛哈斯堡却已经开始露出有些不支的景象。
    一代大师,果然是一代大师,他是在老老实实地和宁逸比拼这种能量内元的,而宁逸却暗中偷偷耍了个大滑头。
    能量吸收术,变异后的能量内元。
    这都是作弊的大杀器。
    靠着这两样东西,日子再长下去,易塞哈斯堡就很难胜他。
    这会儿两人都已经没办法开口,因为一开口都要消耗能量内元,所以就算现在有人想要主动放弃,估计也难了。
    而门外围观的两人,却丝毫没有察觉,里面的两个人都已经是强弩之末,都是在苦苦支撑着。
    当然,就算是知道了,他们也无可奈何,因为他们根本左右不了任何的局势。
    也进不去,这里面不是他们的世界。
    “砰!”屋内,突然传出一声脆响。
    一个放在桌子上的盆子突然间四分五裂,而后又迅速化为了一蓬的粉靡。
    两人中,终有有人控制不住能量内元,强大的压力将一个盆子挤压成为了粉靡。
    很快的,屋子里的那些设施一个接着一个,都发出一阵阵砰砰砰的破碎声,接着迅速化为一团团的粉靡,很快盘子就都没了,接着屋顶的等,长桌上的其他摆件。无论是金的还是银的,还是铜的,都逃脱不了这种厄运。
    安德烈和瑞切尔看得是目瞪口呆,这局势应该是已经发展到另外一个方向上去了吧?
    果然很快的。这些小物件倒霉了之后,接着就是那些大物件了,一个吊灯无缘无故的就被突然切成了两半,接着一台壁挂的电视机中间突然多出了一个直径有三十公分的大窟窿。
    长桌子发出一阵嗡嗡作响的声音,接着突然间整张飞向了半空。
    而后又迅速地砸回了地面。
    安德烈看得两只眼珠子一阵通红。
    这可都是古董啊。里面的那些摆设,那都是贵得离谱的东西。
    就算是餐具,那都是请著名的艺术大师专门私人订制打造的,居然,居然被一件件地摧毁了。
    而且这里面还有很多都是易赛哈斯堡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比如那副刚刚被莫名其妙切成两段的壁画,比如那个放在走廊拐角的落地大花瓶,这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
    他忍不住都想开口了,但是他也知道,就算他喊。里面那两人也无法听到他们在喊什么了,因为能量场已经将整个屋子灌满,声波是穿不过去的。
    而且,形势更加恶劣了起来,屋子里各种乒乒乓乓的声音突然大作,一个个,一件件的摆件、花瓶桌子甚至是沙发都突然间变成了一堆的粉靡。
    瑞切尔不顾一切地大喊了起来。
    但她很快发现自己的喊声果然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不过就在两人干瞪眼的时候,一切突然又停息了下来。
    似乎时间定格了一般,宁逸和易赛哈斯堡又恢复了之前的坐姿,一动不动地坐在了椅子上。对视着。
    长桌依然完整如初。
    不过长桌上的东西已经全部变成一堆堆废渣。
    屋子也不再充满能量内元,如果不是看到满地一堆堆那种由各种物件变成的粉靡,安德烈和瑞切尔还会以为,自己刚才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哈斯堡先生。真是太客气了...这酒,我先干为敬。”宁逸端起手中已经被倒满半杯的红酒,一饮而尽。
    外面两人听得好像有些明白了,这宁逸喝了酒,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输了呢?
    尤其是瑞切尔,心里顿时那个激动。如果是宁逸输了,那么那个家伙就没有理由和脸面继续纠缠着外公不放了吧。
    屋内,易赛哈斯堡一脸复杂地看着正在品酒的宁逸。
    宁逸喝完红酒,轻轻地点了点头:“果然是好酒。”
    “家里还有两瓶,我等下送你一瓶。”易赛哈斯堡微微一笑道。
    “君子怎么能夺人所好呢?”宁逸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道。
    易赛哈斯堡摇了摇头:“好酒赠英雄,这可是华夏国的古话。”
    “呵呵,在下都输了,谈不上什么英雄。”宁逸淡淡一笑道。
    易赛哈斯堡闻言,呵呵一笑,目光瞄向门口张望的安德烈和瑞切尔,淡淡地说道:“都进来吧,大概你们都想知道结果。”
    安德烈和瑞切尔对视一眼,两人各是一愣,难道结果还有出入吗?
    两人充满着好奇,走了进去。
    屋内,虽然有一大堆的物件和摆件都被破坏了,不过整体还是完好的,尤其是那些真正价值连城的古董,其实一个都没损失。
    坏掉的都是那些相对不值钱的,看样子,他们两人还是控制了分寸。
    安德烈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可都是哈斯堡家族老祖宗留下来的财产。
    虽然和他无关,但他也是哈斯堡家族的成员,怎么能够不会心痛呢。
    “今日发生的事情,不要传出去。”易赛哈斯堡开口说道。
    安德烈看了看瑞琪尔,他当然没问题,但是知道是师父赢了的瑞琪尔会不会守口如瓶那就是一个问题了。
    “知道了,先生。”瑞切尔看到安德烈的眼神,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只好开口承诺道。
    随后又看了看宁逸,后者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似乎也没有失败后的沮丧,而且还津津有味地品尝着自己连喝的资格都没有的极品红酒。
    “师父,可是就算我们不说,那也得有人承认自己输了才是。”瑞切尔看到宁逸这样子,心里一阵的不爽,这输的人,比赢的人还要淡定,真是无语了。
    易赛哈斯堡闻言,呵呵一笑道:“你们真以为宁小友输了?”
    “怎么师父,他自己不也是承认了吗?”瑞切尔闻言,不由大为惊讶,这难道不是真正的结果。
    不过易赛哈斯堡还没说,宁逸已经站了起来,打断了易赛的话:“大师,叨扰多时,在下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
    易赛哈斯堡点了点头:“好,不过你可不能食言。”
    宁逸微微一笑道:“我回国前一定还会再来。”
    “你个混蛋,你是输了不甘心,想要再来挑战对吗?”瑞切尔在一旁有些听不下去了,宁逸这分明是输了而不肯认输,想要回去休养几天再过来挑战师父。
    他年轻体力好,恢复得快,可是师父的年纪那么大了,肯定恢复得不如他快。
    所以宁逸这是要占便宜。
    不过宁逸似乎对她的话有些充耳不闻,微微一笑地朝安德烈打了个招呼:“安德烈,谢谢你带我进来,那我先告辞了。”
    瑞切尔看到自己被无视了之后,心里更气了,刚要再开口,易赛哈斯堡却伸手一拦:“瑞切尔,不可不礼貌,宁小友理论上算是你的师叔。”
    “啊?”瑞切尔顿时瞪大了眼珠子。
    宁逸却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淡淡地一笑道:“你师父没说错。”
    然后走了。
    “师父,这是真的吗?”瑞切尔等宁逸一走,这才一脸惊疑地问道。
    易赛哈斯堡点了点头:“因为理论上,如果是在华夏国的话,授业即师,分身术是风影空大师所授予,所以我是风影空大师的徒弟,宁逸算是我的师弟。”
    “这也没什么嘛,师父,您和风影大师不是平辈之交吗?”
    易赛哈斯堡摇了摇头:“我视他亦师亦友。”
    “不管怎么说,师父击败了这个狂妄的小子,今晚我给师父做好吃的去。”瑞切尔高兴地说道。
    “我说过了,其实我并没有真正击败他,最后关头,他收手了,再打下去,这个屋子恐怕都得全毁了,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是他自己先收手,要真正打下去,最后可能是我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