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娘娘平日最喜欢的衣裳首饰，奴婢都理了出来。”
谢临曦伸手，打开盒子，瞥见里面一件艳红的舞衣，疑惑道：“这件朕为何从未见过她穿？。”
双儿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道：“娘娘的确未曾穿过，但娘娘时常望着它失神，奴婢看得出来，娘娘很喜欢它。”
“是么？。”谢临曦垂眸，望着躺在榻上没了气息的徐渺渺，也是一袭红衣，可自她嫁给自己以来，自己见到的徐渺渺总是一袭素衣，神色淡淡，不曾展眉。
谢临曦此刻才意识到，徐渺渺从未开心过，他忽然响起谢临昭离开之前同他说的话。
或许，她心底一直想要逃开，若不是徐大人，若不是这些世俗条条框框，将她像笼中之鸟一样困住了，她这一世也不会这样不开心吧？。
“陛下？陛下？。”耳边传来徐则的声音，谢临曦才回神，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勤政殿。
“何事？。”他淡淡问道。
徐则俯身恭敬询问道：“娴妃娘娘的丧事该如何处置？后宫无妃，这丧事该交由谁来办，还请陛下定夺。”
“让我来办吧！。”
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谢临曦抬头，就见许婉站在门口，他疑惑道：“你怎么过来了？。”
“姑姑让我来的。”许婉进来，随意朝他福了福身，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姑姑说，你这些日子太忙了，她命人做了些你爱吃的，叫我送来。”
“母后她近日可好？。”许婉一说，谢临曦才想起来自己最近也许久没去太后那儿了。
他心里有些愧疚，许婉摇摇头，“有我陪着，姑姑的精神倒是不错。”
说着，许婉望着他，正色道：“渺渺的丧事，让我来办吧！我与她也算姐妹一场，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谢临曦点头，“也好。”他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望着一旁的食盒，又抬头看了许婉一眼，“母后那儿就劳烦你了。”
“她也是我姑姑，我自然会好好陪她。”许婉犹豫了会儿，询问道：“玉澜她……还好吗？。”
谢临曦苦笑一声，“还是与从前一样，每日承受着痛苦，哪有什么好与不好。”
许婉从勤政殿出来，就回了庭渊阁，看着侍女们收拾着徐渺渺的旧物，心里有些发堵。
双儿捧着一个木雕盒子出来，“这是娘娘生前的东西，从前，她不肯让旁人碰，奴婢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也不敢交给陛下，思来想去，还是给郡主保管吧！。”
许婉抱着盒子，垂眸轻叹了声，抬头看了双儿一眼，“你若无去处，日后，就跟着我吧！。”
双儿点头，“奴婢多谢郡主。”
许婉没有大肆操办徐渺渺的丧事，也拒绝了谢临曦追封谥号。
没有葬在皇家圆陵，而是一处山花烂漫的山谷边，风景优美，自由自在。
许婉想，这样的归宿大概会是徐渺渺喜欢的。
苏小小站在徐渺渺的墓碑前，轻声夸赞，“这地上真好。”
许婉扬眉，“那是自然，我选的，徐姐姐一定喜欢。”
“石榴花，我会替你照顾好。”苏小小轻声开口。
许婉鼻子有些发酸，看了眼苏小小，轻笑道：“其实徐姐姐可喜欢小孩了，只可惜，没看到你腹中孩子落地。”
“是啊！可惜……。”苏小小叹了口气。
“苏小小。”许婉歪着脑袋，看了苏小小一眼，“我想游画舫了。”
“我也想。”两人相视一眼，离开了山谷，寻了从前那座画舫，故地重游，可是却已经没有当初的心境了。
与许婉分别之后，苏小小坐着马车回摄政王府，一路上经过街道，还是能听见外面热闹的叫卖声。
仿佛从未变过，又仿佛，处处都不一样了，苏小小趴在马车窗边的框上，轻声开口，“一会儿给谢临昭递个消息吧！渺渺死了，最心疼她的人该知道的。”
折轻点头应声，回了梨花别院，就立刻去办了，苏小小觉得有些疲惫，在榻上小憩了会儿，不知怎么，又觉得睡不着了。
她起身披了件衣裳，无目的的随处走了走，却瞥见一簇烟火从一间偏僻的院子里燃起。
苏小小有些好奇疑惑，便随着那烟火踏进了院子，院内的却是两道熟悉的身影。
“程平、左笑……你怎么也在这儿？。”
话音刚落，苏小小就注意到程平面前的小火堆，她皱了皱眉，疑惑上前。
程平轻咳了声，忽然上前挡住她的视线，解释道：“属下奉命看着左郡主啊！王妃您忘了？。”
“我自然没忘，不过……。”苏小小转眸，视线忘左移程平便站到左边，她视线忘右移，程平又挡在右边。
苏小小索性收回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道：“我记得皇上登基后使节就回西塔去了，左郡主为何还在这儿？。”
左笑立刻跳了出来，望着程平道：“是我自己修书一封，告诉我西塔陛下，自愿留在天祁，多待一端时日。”
程平轻咳了声，掰着她的身子对向苏小小，“是，王妃未收回命令，所以属下便继续看着左郡主了。”
“可这个院子，我记得不是左笑住的……。”苏小小冲折轻使了个眼色。
折轻会意，立刻趁两人不注意时跑去小火堆前，看清那是什么后，朝苏小小开口道：“小姐，是鸽子！。”
“鸽子？。”苏小小眉头一跳，便要上前，程平拦在她面前，劝道：“王妃，那里呛，您……。”
苏小小眸子一沉，冷声道：“左笑，再不把你男人拖走，就别想见到他了。”
程平一脸懵，还未反应过来，左笑就朝他跳了过来，程平忙慌乱道：“郡、郡主……您松手、松手啊！。”
没了阻碍，苏小小上前，瞧见那只烤得差不多熟了的鸽子，蹙眉道：“这是信鸽。”
目光一转，就在一旁瞧见一个信件，那是她亲手写的，如今还没飞到谢临昭手里，就被程平烤了。
“小姐……。”折轻弱弱开口，举起手里的鸽子，“熟了……。”
“那是我家程平给我烤的鸽子……。”
左笑一边抱着程平胳膊，一边弱弱开口，在苏小小递来威胁的目光之后又默默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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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曦伸手，打开盒子，瞥见里面一件艳红的舞衣，疑惑道：“这件朕为何从未见过她穿？。”
双儿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道：“娘娘的确未曾穿过，但娘娘时常望着它失神，奴婢看得出来，娘娘很喜欢它。”
“是么？。”谢临曦垂眸，望着躺在榻上没了气息的徐渺渺，也是一袭红衣，可自她嫁给自己以来，自己见到的徐渺渺总是一袭素衣，神色淡淡，不曾展眉。
谢临曦此刻才意识到，徐渺渺从未开心过，他忽然响起谢临昭离开之前同他说的话。
或许，她心底一直想要逃开，若不是徐大人，若不是这些世俗条条框框，将她像笼中之鸟一样困住了，她这一世也不会这样不开心吧？。
“陛下？陛下？。”耳边传来徐则的声音，谢临曦才回神，发觉自己竟不知不觉的回到了勤政殿。
“何事？。”他淡淡问道。
徐则俯身恭敬询问道：“娴妃娘娘的丧事该如何处置？后宫无妃，这丧事该交由谁来办，还请陛下定夺。”
“让我来办吧！。”
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谢临曦抬头，就见许婉站在门口，他疑惑道：“你怎么过来了？。”
“姑姑让我来的。”许婉进来，随意朝他福了福身，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姑姑说，你这些日子太忙了，她命人做了些你爱吃的，叫我送来。”
“母后她近日可好？。”许婉一说，谢临曦才想起来自己最近也许久没去太后那儿了。
他心里有些愧疚，许婉摇摇头，“有我陪着，姑姑的精神倒是不错。”
说着，许婉望着他，正色道：“渺渺的丧事，让我来办吧！我与她也算姐妹一场，我知道她想要什么。”
谢临曦点头，“也好。”他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望着一旁的食盒，又抬头看了许婉一眼，“母后那儿就劳烦你了。”
“她也是我姑姑，我自然会好好陪她。”许婉犹豫了会儿，询问道：“玉澜她……还好吗？。”
谢临曦苦笑一声，“还是与从前一样，每日承受着痛苦，哪有什么好与不好。”
许婉从勤政殿出来，就回了庭渊阁，看着侍女们收拾着徐渺渺的旧物，心里有些发堵。
双儿捧着一个木雕盒子出来，“这是娘娘生前的东西，从前，她不肯让旁人碰，奴婢也不知里面是什么东西，也不敢交给陛下，思来想去，还是给郡主保管吧！。”
许婉抱着盒子，垂眸轻叹了声，抬头看了双儿一眼，“你若无去处，日后，就跟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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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小站在徐渺渺的墓碑前，轻声夸赞，“这地上真好。”
许婉扬眉，“那是自然，我选的，徐姐姐一定喜欢。”
“石榴花，我会替你照顾好。”苏小小轻声开口。
许婉鼻子有些发酸，看了眼苏小小，轻笑道：“其实徐姐姐可喜欢小孩了，只可惜，没看到你腹中孩子落地。”
“是啊！可惜……。”苏小小叹了口气。
“苏小小。”许婉歪着脑袋，看了苏小小一眼，“我想游画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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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小索性收回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道：“我记得皇上登基后使节就回西塔去了，左郡主为何还在这儿？。”
左笑立刻跳了出来，望着程平道：“是我自己修书一封，告诉我西塔陛下，自愿留在天祁，多待一端时日。”
程平轻咳了声，掰着她的身子对向苏小小，“是，王妃未收回命令，所以属下便继续看着左郡主了。”
“可这个院子，我记得不是左笑住的……。”苏小小冲折轻使了个眼色。
折轻会意，立刻趁两人不注意时跑去小火堆前，看清那是什么后，朝苏小小开口道：“小姐，是鸽子！。”
“鸽子？。”苏小小眉头一跳，便要上前，程平拦在她面前，劝道：“王妃，那里呛，您……。”
苏小小眸子一沉，冷声道：“左笑，再不把你男人拖走，就别想见到他了。”
程平一脸懵，还未反应过来，左笑就朝他跳了过来，程平忙慌乱道：“郡、郡主……您松手、松手啊！。”
没了阻碍，苏小小上前，瞧见那只烤得差不多熟了的鸽子，蹙眉道：“这是信鸽。”
目光一转，就在一旁瞧见一个信件，那是她亲手写的，如今还没飞到谢临昭手里，就被程平烤了。
“小姐……。”折轻弱弱开口，举起手里的鸽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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