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皛皛和景飒通了话,要她去查查圣华医院院长的档案。
    景飒诧异道:“查他做什么,和案子有关?”
    “十几年前,他和金朵心有关联,虽然未必和案子有关,但安全起见还是查一下比较好。”她非常好奇金朵心当年为何急需那七十万。
    赵叶不清楚,或许这个院长会有她想要的信息也说不定。
    尽管已经明确凶手的第三和第四个目标在金朵心、庄霆、江万里三人中,但具体是哪两个,却像是海里的一根细针,扑朔迷离的让人无从下手。
    所以皛皛决定用排除法,与其想尽办法去确定下一个被杀之人,不如反其道而行,用排除法去除可能不是目标的人。
    “又是医院……”景飒抱怨道,一听到医院两字她就联想到杜亦坚,心里祈祷着千万别又是个伪君子,“知道啦,我去查就是了,晚上给你消息!”“嗯!”
    通话结束后,康熙问道:“你怎么突然对金朵心那么上心了?”
    “因为我猜测她身上一定有一个很大的秘密,如果能看破这个秘密,必然会对案子有帮助。”
    她抬头望向康熙,阳光下他脸上的黑面具看上去格外膈应人,戴了几天也没见他取下,她又开始忧心他的皮肤健康问题了,“不说这个了,我们现在去找尤佳,让她给你卸妆,再这么闷下去,我真怕你的皮肤会受不了。”
    就算不是为了皮肤,也该洗洗脸了。
    康熙搔了一下脸,不提还好,一提他就觉得痒,“听你的。”
    两人随即唤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耿家。
    尤佳因为怀孕的关系,拒了不少工作,反正她也不缺钱花,做了妈妈以后,她更享受在家带孩子的生活,而且前三个月很重要,她宁愿没钱,也要顾着肚子里的宝宝。
    康熙卸了妆后,躺在沙发上,感叹一句,“透气的感觉真好。”
    卸完妆的脸就像蜕了一层后后的老皮似的,通透又清爽。
    “别动,我给你上药。”皛皛取过范医生开得药,用棉签放进药里浸湿后涂在他脸上。
    他嫌弃的看了一眼,“又没发红,也不痒了,还上什么药,好不容易通透了,又给脸上涂东西,难受!”
    “难受也得涂,范医生说了,早晚两次,你都几天没上过药了,小心使得万年船知不知道?”
    皛皛仔仔细细的替他将药均匀的涂抹在脸上,然后拿了把扇子替他扇风,好让药液快点干。
    “绷!”康熙嚷道,药水让他的皮肤绷得很紧,感觉像是被刷了一层石膏,说话的时候嘴都快张不开了。
    “忍着点,15分钟后就能洗掉了。”
    康熙依言忍了,但脸色郁卒得很。
    十五分钟后,皛皛替他将药水清洗干净,又问尤佳借了一片玻尿酸面膜给他敷上。
    消炎完,再补水,完美!
    尤佳从厨房走了出来,问道:“难得来,要不在留下来吃晚饭,我现在出去买菜。”
    “不用,你还是坐着吧。”让孕妇去买菜,这事皛皛可干不出来。
    “没事,多走走对孕妇好。”运动事宜有助生产,妇产科医生也是这么说的。
    “真的不用了,晚上我们还得回去,今天为了找赵叶,将司机支开,算算也有好几个小时了,离开太久,我怕张显会生疑!”
    司机是ok俱乐部的人,肯定会将她和康熙的行踪时时汇报给张显,今天找赵叶的事,她还得赶紧想个借口圆过去。
    “你俩也真够忙的!”尤佳抽了一眼皛皛的肚皮,“你也小心些,前三个月很要紧的。”
    皛皛点点头,这次卧底远比她开始预估的要复杂的多,奈何现在已深陷其中,骑虎难下了,只能有始有终了。
    康熙敷着面膜干不了其他的事,敷着敷着就睡着了,醒后又让尤佳重新上了妆,妆妥当后,他和皛皛急匆匆的离开,赶往和司机约好的商城门口,随便在里头买了点东西,装成在里头逛了一下午的假象。
    回到ok俱乐部时,已是晚上八点,张显殷勤的出来迎接,康熙很大方的甩了个包装袋给他,少了谁,也不能少了他的礼物,省得他唠叨个没完。
    张显是个知趣的,有礼物收,还不赶紧拿着,吩咐服务生将康熙和皛皛迎进去,自己跟在后头询问着有没有吃过晚饭啊,逛了一天挺累的,要不要找个按摩师过来压压筋骨云云的客气话。
    康熙说了两句打发了他,回到房间里,门一关,没了他的声音,整个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皛皛打开电脑,进了邮箱,里头已有景飒发来的信息,她对着项链说道:“阿景,收到。”
    景飒在指挥车里回道,“为了你,我今天下午可是跑断了腿。”
    “辛苦,辛苦!”
    “你要是看出什么了,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ok!”
    皛皛盘腿坐在床上,开始详阅邮件的内容。
    圣华医院是s市最奢华的医院之一,是针对富人开辟的医疗机构,一对一的看诊服务,需要提前预约,光是挂号费就贵得咋舌,总部在京东路上,有两个分部,分部是针对平民开放的,私人的医院最大的优势就是比公立医院人少,不用排队,预约及诊,快速之余,价格自然不菲。
    现任院长叫贺尧丰,是个医术和
    叫贺尧丰,是个医术和医德并重的人,绝不是杜亦坚之流,口碑颇好,专攻小儿科,从医大毕业后曾任职于多所幼儿专科医院,辗转全国,尤为擅长幼儿白血病的治疗。
    白血病!?
    皛皛愣了一下,手快速的点击了一下鼠标,将档案下拉到贺尧丰的履历上。
    履历上清楚的写着xx年—xx年,任职于s市儿童血液专科医院。
    这个时间恰巧就是赵叶认为金朵心和贺尧丰约会的时间。
    七十万?
    白血病?
    皛皛脑海里飞腾着这两个信息……她对白血病这个词汇不陌生,但对它的治疗费却并不是很清楚。
    她将网页打开,搜索了一下十几年治疗白血病的大概费用。
    别说十几年前,即便是现在白血病的救治费用也高昂的离谱,骨髓移植是其中最昂贵的部分,加上化疗,后续护理,差不多将近百万,甚至更高。
    医学界曾认为大多数小儿白血病患者单纯采用化疗就可以治愈,但仍有不少儿童需要在化疗之后进行造血干细胞移植治疗,而配型骨髓却不是那么容易的,有些急性白血病儿童,等不及骨髓移植就早夭了。
    尽管网站上搜索到信息很模糊,但皛皛仍是从中大概计算了一下。
    化疗十万,骨髓移植四十万,后续护理十五万,差不多是六十五万……和七十万相当接近了。
    假设金朵心当初需要这笔钱是为了治疗白血病,那么七十万的用途也就有了很好的解释,问题是……是谁得了白血病。
    如果是她自己得了白血病,大可以告诉赵叶,但她却隐瞒了,当然也可能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体有问题,怕影响日后的星途,但她找的是贺尧丰这个赫赫有名的儿科医生。
    这似乎不符合逻辑。
    倏地,一个可能性在皛皛心里形成,但这个可能性却缺少了一个很必要的条件——孩子。
    既然是找儿科医生,那么患者肯定不会是成年人,必定是孩子,但金朵心没有孩子。
    十几年,她约莫是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这个年龄有个孩子并不稀奇,可她的档案里写得很清楚,她当时未婚,也没有怀过孕,直到星途暗淡了,才嫁给了现在的富商丈夫。
    这个孩子也可能是她亲戚的孩子,但是金朵心从出道开始便是孑然一身,没有父母,没有家人,也没有所谓的亲戚,外界曾抨击她有钱有名后就忘了本,是个非常冷血的女人,在警方提供的档案里也有提过,她红了以后曾有个自称是她的亲戚的人找过她,但最后被她赶走了,若真如外界揣测的那样,她又怎么可能去救济亲戚家的孩子,何况为了这笔钱,她差点了毁了自己的事业,说明这个孩子对她非常重要,否则她绝不会如此。
    七十万在当时不是一个小数目,要马上弄到手非常的困难,难道她就是为了这笔钱才加入ok俱乐部的?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这可是相当大的一个代价,更证明了需要治病的孩子和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那么……这孩子会是谁?
    她绞尽脑汁的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想不出就别想了,你瞧你眉毛都快皱没了。”康熙适时的递了一杯热可可过来,“喝点可可,补充点糖分!”
    “你别吵!”皛皛专心于脑海里的这个难题,压根就不想喝什么热可可。
    “你不喝的话,我喂你!”作势他就喝了一口。
    皛皛转头正要瞪他,他的嘴就送了过来。
    神准!
    四片唇瓣立刻纠缠在了一块。
    “好甜!”皛皛觉得嘴里腻得慌。
    “甜才好,糖分有助于分泌胺多酚,使人保持心情愉悦!”她刚才那么愁眉苦脸,更需要分泌点胺多酚来快乐一下。
    皛皛觉得这话也算有道理,胺多酚除了能让人心情快乐外,也有助于思考问题,干脆接过杯子,一股脑的喝了,她将空杯子还给康熙,继续思索她的疑惑。
    康熙又削了个苹果给她,为了方便吃,特地切成适合她嘴型的丁块状。
    皛皛一边思考,一边接过,也没去细想拿的是什么,拿到了就往嘴里送。
    “想得差不多了就早点睡吧,今天想不出,还有明天。”
    “嗯!”她无意识的回应,脑子里也依旧在思考金朵心的事。
    孩子……孩子……孩子……
    她又翻看了一下金朵心的档案,视线落在她的籍贯上,这籍贯……好像有一个人也是。
    是谁呢?
    脑中突然显出一个人影,她像想到了什么,跳下床,找到项链,对着项链说道:“阿景,帮我查一下林允儿小时候的事情。”
    景飒今晚轮到在指挥车里值班,很快回道:“哎?小时候?”
    “对,尤其是小时候是否患过病,住过哪个医院?”
    景飒疑窦丛生,“林允儿都死了好几年了,而且很明显她是受害者,凶手的动机虽然和她有关联,但和她死亡的原因有关,怎么想也和她小时候搭不上边啊。”
    “别问那么多,查了再说。”
    “好,好,好,天亮后我就去查。”她现在就是个跑腿的。
    第二天晚上,景飒就查到了林允儿小时候的事情。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林允儿十岁那年被查出患了急性粒细胞白血病,性命垂危,从县立医院转到了s市儿童血液专科医院,幸运的是她在那里配型成功,找到了适合的骨髓,一个月后进行了骨髓移植,转危为安。
    ------题外话------
    自作孽不可活啊……去美容院打水光针,还没打呢,麻药却过敏了,长了一脸红斑,对方还不说不是过敏,这又痒、又干、又疼、又红的节奏不是过敏,是啥。
    本来是沙皮狗,现在变成斑点狗了。
    他奶奶的……
    不想见人,不想见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