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琼,对不起。”
    顾子宸思前想后,仍然忍不住亲自登门,对李梓琼郑重道歉。
    “是我管教无方个,竟然让子越暗中协助戴怀,对你下毒手,还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情。”
    望着他充满歉意和内疚的俊脸,李梓琼微微一笑,柔声道:“顾大,这不是你的错。”
    顾子越已经不小了,他的儿子也就比上官紫小一点,也快成年了,他所犯的错误,又怎么可能怪责到顾子宸的头上。
    “而且,这一次要不是你帮忙,我们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到他,问清楚真相。”
    她的善良和理解,更是让顾子宸的心中一疼。
    自从李梓琼中了秘毒“红颜”之后,他曾经探望过她好几次,也从顾琰璋和秦乐馨那里得知,其实梓琼由于中毒而受了许多痛苦。
    甚至为免她的父母李邻和汪平担忧,宁可让他们二老在外游玩,也不想让他们知道真相。
    可是,梓琼并没有责怪他身为家族掌权人却顾子越对管教无方,反而感激他的相助,这更是令他心疼难过。
    “梓琼,我真不知该怎么弥补你……”顾子宸向来锐利的鹰眸透出了沉重的愧意。
    名利财富这些,李梓琼并不看重。
    她所要的,其实是能够和上官瑾长相厮守,能够看重上官致远和上官紫好好生活。
    “我一定会尽力找寻名医替你解毒的。”
    但事实上,早在得知李梓琼中毒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倾尽全力找寻世界各地的专家名医,和珍贵药材了。
    李梓琼浅笑着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你。”
    看重顾子宸布满痛苦的鹰眸,她并不想让他为了顾子越的错误而这么难受。
    “顾大,其实这么多年以来,阿瑾和我都很庆幸,有你这么好的朋友,你也帮了我们很多,对致远和紫儿更是情同父子。”
    “请你不要因为顾子越的事情而觉得愧对我们。”她浅浅一笑,“其实,馨儿和我聊过,子越的本性不坏,或许他只是一时误入歧途而已。”
    误入歧途……
    顾子宸苦涩地摇了摇头:“子越也不小了。唉,不过,我真的觉得,他忽然变得很陌生,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就像变了一个人。
    李梓琼的心蓦地一动,“顾大哥,你确定,你找到的人确实是子越吧?不是像戴怀那样的替身影卫?”
    顾子宸微微一愣,才叹息着说:“确实是子越,但他的思想变得很偏激,像是走火入魔一样,他甚至说,后悔当年没有取代我……”
    李梓琼也不由怔住了。
    在她的印象之中,顾子越并不是这么野心勃勃的男人,他甚至有些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潜质。否则,当年他不会在秦家倒台的时候,依然坚持和秦乐馨的婚约;也不会在解除婚约后,选择了自己喜欢,却只是出身于小家族的谢妍妍。
    “我听乐馨说,其实子越的变化,好像是最近这一年内发生的。”李梓琼仔细地思索道,“阿瑾和我也分析过,从子越的商业动作上来看,他以前都是选择比较中庸温和的方式,虽然发展不算迅猛,但算是较为稳妥的。”
    “而这一年内,他的策略突然变得很激进。”还有一些诡异的投机取巧——这一部分,倒是应该源自于纪楚芸那所谓的“未卜先知”的能力。
    可排除这些投机取巧之外,顾子越的整体商业布局的确不同以往,就像换了一个人的感觉。
    只是,这种变化,其实是有违于他的年龄的。因为人在年轻时,往往比较有进取心,想闯出一番事业,而当年龄渐大,会相对趋向于保守沉稳。
    但顾子越确实忽然从温和保守变得激进凌厉,的确是性格大变。
    李梓琼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出个中关键。
    “顾大哥,我觉得,或许子越的变化,是有人推波助澜的。”
    顾子宸也觉得她所言有理,“我再查查,是谁撺掇着他。若是……”
    他还没说完,就听见一道清冷的声音,“顾大,你这么闲?”
    不必回头,顾子宸也知道,这是帝都第一醋坛子回来了。
    “我是来向梓琼道歉的。”他挑了挑眉,眼中却是无语。
    事实上,他这次亲自登门道歉,原本是想对上官瑾和李梓琼二人道歉的,没想到,上官瑾竟然有事外出,才会只剩下李梓琼在家里。
    还好,他只是坐在客厅里跟李梓琼说话,否则,这醋缸真不知道会不会关门放小虎子了。
    上官瑾当然也看得出,顾子宸是诚心诚意的。
    光是这桌子上摆着的一大堆千金难买的珍稀药材,就可见他的真心。
    但是,他有事外出,这狼主任不是该蹲在门外,等他回来再登门的吗?哼。
    上官瑾快步上前,一只大掌牵住了李梓琼的纤手,另一手则抚上她的额头。
    掌心不冷,体温正常,应该无碍。
    他这才转眸望向顾子宸:“好了,梓琼听见你的道歉了,你可以滚了,别妨碍她休息。”
    顾子宸磨了磨牙,他现在倒想放狼了。
    只可惜,狼儿们打不过这只大醋坛,反而怕被他炖了火锅。
    不过,磨牙归磨牙,他倒也明白,李梓琼身体余毒未清,确实需要休息的,而不是经常劳心劳力。
    而且,瞧见上官瑾这幅吃醋的模样,他心底也松了一口气。
    起码,这家伙还是当他是兄弟的,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跟他说话,还大吃干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