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宛宛,不要给脸不要脸,如果不是李叔李阿姨,你说你自己算什么?”看着病床上的李宛宛,周亦白霎那就沉了脸,毫不留情地警告。
    “是呀,那你们来看我干什么?”瞪向周亦白,毫不示弱的,李宛宛回怼道。
    “宛宛,你这是干嘛呢,你给我住嘴。”瞪着李宛宛,李夫人怒呵。
    “亦白。”见周亦白还要有教训李宛宛的意思,赶紧的,江年拉住了他,然后看着李宛宛道,“李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是半个月前见的李夫人,今天再见李夫人,恕我直言,李夫人苍老憔悴了十岁都不止,半个月前的李夫人看起来不过四十岁的样子,可今天的老夫人看起来,真的是老了,两鬓都全是白发。”
    斜着江年,原本,李宛宛还满眼全是愤怒,甚至是怨恨,可是,听她这么一说,她眼里的愤怒和怨恨,渐渐便消失,褪去,转头看向一旁的李夫人,眼里,渐渐涌起懊悔跟愧疚来。
    是呀,江年说的没错,她眼前的母亲,看起来真的是老了,两鬓白发苍苍,什么时候,她的母亲竟然长了这么多的白头发,她居然一直都没有发现。
    看着李夫人,倏尔,李宛宛的眼里,便开始有晶莹的泪光闪烁起来。
    “李小姐,其实你比我大了将近两岁,站在这里对你说教,我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说着,江年顿了顿,微微一笑,尔后又继续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你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没关系,但至少,你得顾虑顾虎一下李董和李夫人吧。”
    蓦地,李宛宛瞪向江年,双眼泪光模糊,无比的倔犟,可是,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甚至是连恨都恨不起来了。
    “既然你不欢迎我和亦白,那我们就不打扰,先走了,你好好休息。”话落,江年抬头看向一直牵着自己的周亦白,微弯起唇角道,“亦白,我们走吧。”
    “嗯。”周亦白点头,又看向李宛宛,微拢着好看的狭长眉峰警告道,“李宛宛,除了李叔和李阿姨,没有人会把你当成宝,你好自为之。”
    留下这句话,周亦白牵着江年,一起离开。
    看着他们出去,身影消失在病房外,李宛宛眼里的泪,再也忍不住,“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然后,猛地扑进了李夫人的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瘪着嘴道歉道,“妈,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宛宛!”抱着李宛宛,听着她悔悟的声音,李夫人终于是舒了口气,心里这些天一直压着的大石头,她落了地,心疼地轻抚她的后背,安抚她道,“没事的,我和你爸会一直陪着你,我们不要再跟沈听南纠缠了,重新找一个爱你的疼你的男人,好不好?”
    “妈,周亦白和沈听南都不要我,我还能找到吗?”松开李夫人,李宛宛泪眼汪汪地道。
    “能,怎么就不能啦!”心疼地,李夫人去拭她脸上的泪,“这天底下,一定会有一个好男人会是属于你的,就像你爸对我,周亦白对江年一样,不过,你不能急,这种事情呀,得看缘分,缘分到了呀,挡都挡不住。”
    “嗯。”看着李夫人,李宛宛重重地点头,“妈,我听你的,不再跟沈听南纠缠了,他想退婚,那就让他退婚吧,大不了让别人笑话去。”
    “好,好孩子,你早就该这么想了。”终于,李夫人欣慰地笑了,“别人笑话算什么,能削你的肉剔你的骨吗?喜欢笑话别人的人,也都是些没素养不值得交往的人,但凡在你遇到事只知道笑话你却不安慰你的人,都是什么好东西,以后,都不要理会这些人!日子是自己的,过的舒不舒坦,只有自己知道,所以,宛宛,以后,你可千万不能再作践自己了,那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跟你有仇的人才会笑,心疼死的,只会是爱你的人,知道吗?”
    “嗯。”李宛宛重重点头,“妈,我知道了,等出了院,我就跟沈听南说清楚,再不纠缠了。”
    “好。”开心地,李夫人点头,激动地抱住了李宛宛,“真是妈的好女儿,妈就知道,你一定会想明白,不会让我和你爸失望的。”
    .......
    “小年。”
    晚上,周家大宅,周亦白和周柏生在书房商量事情,陆静姝便端了一碗血燕粥去了江年的书房。
    原本以前的时候就给江年准备了书房,后来江年不在,书房也一直留着没动,现在江年回来了,经常在大宅住,陆静姝又让人把江年的书房重新装饰了,就在周亦白书房的隔壁。
    “妈。”见陆静姝进来,江年赶紧起身。
    “来,刚熬好的,你试试,烫不烫。”把血燕粥端到书桌上放下,陆静姝格外慈爱地道。
    江年笑着点头,“好,我呆会儿就喝,谢谢妈。”
    “小年啦,后天就是婚礼了,明天要不要在家里好好休息一天,等到后天的婚礼,可有的你受罪的。”看着江年,陆静姝真真无比关切心疼地道。
    “妈,没事,在公司大部分时间我也是坐着的,只动动脑子和嘴巴,不会累。”
    “嗯,那随你。”陆静姝点头,拉着江年的手,疼爱地轻轻拍了拍道,“喝了粥,和亦白早点休息,别工作得太晚。”
    江年点头,“好,妈你也是。”
    陆静姝点头,这才松开江年,转身出去。
    等陆静姝出去了,江年又坐下,继续忙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忙了多久,周亦白进来,端起那盅她一直没动的血燕粥,喂到她的嘴边。
    江年看着他,蹙眉,“我都吃腻了,要不你吃吧。”
    周亦白黑眸灼亮,无比温柔地看着她,勺子送进自己嘴里,喝下半勺尝了尝道,“味道还不赖呀,乖,张嘴。”
    “.......”看着他,在他那无比温柔宠溺的目光下,只得张嘴。
    一勺一勺,由着周亦白喂自己喝完后,毫无顾忌的,周亦白打横便将江年抱了起来,回卧室。
    “喂,我还有东西没看完。”双手攀上他的脖子,江年在他的怀里扭了扭道。
    “今天差不多了,明天再看。”说着,周亦白已经抱着她,大步进了卧室,然后,反脚将门勾上,头压下去便攫住了她的红唇,又继续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压下来的绝俊面庞,江年唇角弯弯的一笑,闭上双眼,回应他,就任由他抱着进了浴室。
    其实,两个人泡在大浴缸里,在水里做的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妙,江年很喜欢.......
    虽然大婚在即,但翌日,吃过早餐,江年还是跟平常一样上班。
    尊重江年的意见,婚礼的一切,都没有事先对外曝光,而是高度保密的,当然,没有周家人的同意就算是外界媒体得到了他们大婚的消息跟细节,也是不敢对外发布的。
    所以,哪怕明天就是他们的盛世婚礼,但一切,却仍旧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特别。
    只不过,今天,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江年带着小卿,还有华文和李何东一起,去了墓地,看陆承洲。
    虽然她现在已经是周亦白的妻子,但是,带着小卿来墓地看陆承洲,是她每个月都必做的事情。
    今天带着小卿来看陆承洲,意义似乎不一样。
    “爸爸,我和妈妈,还有何东叔叔和华文阿姨一起来看你了,这些天你怎么样,在天堂,有没有特别开心的事情呀!”还有几十米远,小卿便松开了江年的手,朝陆承洲的墓碑前跑了过去,然后,高兴地问他。
    虽然早就很清楚地知道,陆承洲和自己是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但每次小卿来看陆承洲,都会跟以前一样,开心地跟他聊天,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同。
    或许,小卿心里也很明白,陆承洲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是,在他的心里,却一直很坚定地认定,陆承洲就是他的爸爸,永远的爸爸。
    是呀,陆承洲就是小卿永远的爸爸,这一辈子,小卿都会姓陆,不会改变,以后,小卿的儿子,儿子的儿子,也会姓陆,不会改变。
    江年走过去,将手里的鲜花放下,然后,伸手,指腹轻轻地落在陆承洲那张俊朗的笑脸笑,眉目弯弯地道,“承洲,明天,我就要和周亦白举行婚礼了,明天之后,或许,天底下的人都会知道,我是周亦白的太太了。”
    “是呀,爸爸,明天妈妈和小白举行婚礼,我是花童呢,还有果果,她也是花童。”江年话音落下,小家伙立刻又高兴地开腔,“你和妈妈结婚的时候,我不能当花童,好遗憾呀,现在妈妈和小白结婚,我可以当花童,见证他们幸福,我好开心呀!”
    “呵.......”听着小家伙的话,不由地,江年笑了起来,伸手去搂过孩子道,“我跟爸爸结婚的时候,你还是小小的一团,在妈妈的肚子里。”
    李何东和华文站在后面,也笑了。
    向前一步,李何东盯着墓碑上的相片,格外认真严肃地道,“老板,对不起,以后,我一定不会再犯原则性的错误,让你失望。”
    “不是不能犯原则性的错误,是什么错误都不能犯。”华文在一旁,笑着纠正。
    李何东笑,点头道,“好,我努力。”
    “对了,承洲,还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都是关于何东的。”说着,江年看李何东一眼,然后,将他即将出任集团总裁和娶沈默琳妻的事情,都告诉了陆承洲。
    四个人在墓碑前,没有悲伤,只有虔诚与欢快,跟陆承洲聊了将近半个小时后才离开。
    离开之前,江年深深地看着墓碑上陆承洲的照片,扬唇道,“承洲,谢谢你,我会和周亦白一直幸福下去的,直到,我生命的结束,下辈子,我会先遇到你,爱上你。”
    江年承认,现在的她,很爱很爱周亦白,但并不代表,她就不爱陆承洲了。
    她爱的,和陆承洲的一切,她从未忘记,只是这份爱,她会藏在心里,然后,一直幸福地跟周亦白过下去。
    .......
    从墓地离开,江年直接回周家大宅。
    明天就是她和周亦白的婚礼了,蓝柯儿和蓝晋荣已经从上京飞了过来,周柏生和陆静姝亲自去机场接的人,此刻,已经在回大宅的路上了。
    周亦白知道,婚礼之前,江年肯定有话想要跟陆承洲说,所以,今天她带着小卿去墓地,他才没有要求一起去,而是早早的便回了大宅,等他们回来。
    江年和蓝柯儿他们,几乎是前后脚到的大宅。
    不仅有蓝柯儿,还有蓝家几位重要的亲戚都提前来了。
    蓝家嫁女,何等重要的事情,当年因为蓝晋荣的固执,没能让蓝柯儿风光大嫁,更是苦了她一辈子,如今江年出嫁,蓝晋荣势必是要江年开开心心、风风光光地出嫁的。
    不止是蓝家的人,周家重要的亲戚也是在下午的时候提前到了,而陆家那边,陆先行和陆静敏曾对江年起了杀心,陆静姝也早就跟他们断绝了往来,江年和周亦白大婚,当然就不会再通知陆家的人。
    虽然明天才举行的婚礼,可是,今天,整个周家大宅里外已经装饰的一片喜庆,几十号人聚在一起,更是热闹。
    大家聚在一起,吃过晚饭,一帮兄弟又约了周亦白,在外面进行新婚前夜的狂欢。
    不过,比起跟一众兄弟朋友狂欢,周亦白更喜欢陪着老婆,但朋友兄弟的面子不能就这样全部给拂了,所以,周亦白带着江年一起赴约。
    江年和周亦白都结婚在一起好久时间了,大家也都知道了,江年可不止是简单的周亦白的媳妇儿,他们得叫一声“嫂子”,人家还是华远集团唯一的大老板,最神秘最低调的世界级大富豪,名下资产不可估量,他们一群人的家族资产加起来也未必就敌的过江年的财富。
    所以,有江年在,一群的富二代公子哥大总裁大老板们个个都老老实实的,不敢造次,最多就是喝喝酒,打打牌,搓搓麻将,开开玩笑,聊点生意场上的事,连一个妹子都没有叫。
    “嫂子,你大概不知道,你消失的那五年,亦白过的有多苦吧,跟和尚似的,整天清心寡欲的,每天除了工作和活下去之外,唯一的事情,就是找你,全地球地找你,就差把外太空也翻一遍了。”凑着周亦白和几个兄弟喝酒的时候,夏祁枫凑到了江年身边,笑着像是开玩笑却又格外认真地继续道,“有一次,他老头亲自给他下了药,想让他过点正常男人该过的日子,结果他硬生生憋住,自己跑来医院,折腾了大半夜,几乎丢了半条命,那事之后,我甚至是怀疑,他以后还能不能立起来。”
    淡淡地,江年看一眼夏祁枫,笑,一眼之后,她的视线,又锁定不远处周亦白的身影,不答反问道,“你看我的样子,觉得他会立不起来吗?”
    看着江年,夏祁枫咧着嘴笑,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话说,现在的江年可真真是诱人呀,二十八岁的年纪,美貌,身材,智慧,地位,财富,幸福,所有女人向往的东西,她全有了,而偏偏最让人嫉妒的,不是她的美貌智慧,财富地位,而是她真的能让每一个男人在见到她的时候,轻易便动了心。
    如果江年不是周亦白的老婆,今天在场的男人,恐怕没有几个能不对江年不动心的,包括他在内。
    “祝你和亦白,性性福福,长长久久!”举起手中的酒杯,夏祁枫轻碰一下江年手中的酒杯,满脸欢颜地道。
    江年笑,也碰了碰夏祁枫手里的酒杯,“我们一定会的,谢谢。”
    一群的大老爷们加江年一个女人,大家玩到快晚上十二点才散了,周亦白酒喝的不少,大家敬江年这个嫂子的酒,全是他替江年喝的,不过,人却一直很清醒,没有醉。
    “老婆,我跟你一起去涧溪山好不好,你不在我身边,我肯定睡不着。”大家散了后,上车的时候,周亦白搂着江年,不愿意撒手。
    蓝家在上京,太远太折腾,所以,经过商量,江年从涧溪山别墅出嫁。
    那里,曾是她和陆承洲的家,陆承洲走了,给了她最强大的背景和依靠,让她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顶端,可以睥睨众人,不再受任何人的欺压。
    所以,她从涧西溪山别墅出嫁,这样,陆承洲就可以更好的见证她的幸福。
    按照他的意愿,他会一直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看着搂着自己,趴在自己的肩头上,半醉半醒像个孩子似的周亦白,江年笑,捧起他的脸,垫脚去亲了亲他滚烫的薄唇,“不是说好了嘛,今晚我们分开住,要不然,明天一大早你怎么来接我?”
    周亦白低头去吻她,满身都是酒气,不过,却一点儿也不讨厌,江年任由着他吻,半丝也不闪避。
    “那我先送你回涧溪山,等你睡着了,我再回去。”一记不深也不浅的吻之后,周亦白孩子气地又道。
    江年坚定地摇头,“这样来回一折腾,天都得高了,不行,你现在回去,喝碗醒酒汤,好好睡几个小时,明天早上再来涧溪山接我。”
    “老婆,.......”
    “周亦白,你别这么啰嗦好不好,要不然我生气了。”见他还要央求,江年睨着他,直接打断了他。
    “.......”看着眼前的小女人,周亦白忽然好委屈呀。
    看着他那一脸幽怨的模样儿,江年忍不住想笑,赶紧推他上车,“快上车。“
    “你先上车,我看着你走我再走。”既然不能赖着跟江年一起回涧溪山,这便是周亦白最后的妥协。
    “好吧,那我走了。”江年倒是大方,毫不留恋地便松开了他,转身。
    不过,却在转身的霎那,又被周亦白逮住,拉回了怀里,然后,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吻了下去。
    像是上战场前的永别般,又是一记缠绵的深吻之后,周亦白才松开了江年,“走吧。”
    江年被他吻的气喘吁吁,狠狠嗔他一眼,赶紧地转身,大步上了车。
    周亦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车子开了出去,车影消失在视线里之后,这才上车,回周家大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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