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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若要问四国之中哪家最强,非南陵莫属。
    依附最强国,能得到的好处,远高于依附强国。
    最后柳知夏给在场的使者们一句话定义,识时务者为俊杰。
    附庸国就是墙头草,若你能让墙头草只往你这一边倒,那就是你的实力。
    南陵,已经具备这个实力。
    柳知夏轻转酒杯,嘴角浮出浅浅笑意。
    这么大好的形势,他应该能提前致仕回家养老了。
    上座,风墨晗又把一杯酒一饮而尽,俊脸被醺的开始泛红,转眸之间不经意捕捉到男子嘴角那抹笑意,磨牙哼了哼。
    一看就知道知夏叔肯定又在憋坏水了。
    不管他憋的是什么,他就不让他痛快!
    让他不帮他挡酒!
    散席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退场的人无一不脚步虚浮,酒气冲天,嘴里连篇的醉话。
    柳知夏跟小板子一道搀扶醉得几乎不省人事的皇帝往乾德殿走,看少年醉得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低斥,“明知道自己酒量还算不上多好,你跟那些人较什么劲?”
    “谁、谁较劲了?男人、酒桌上、论英雄!朕、朕能认怂?”风墨晗顶嘴。
    他可是南陵天子,强国帝王,不管任何方面,他都不能让人小看。
    哪怕是喝酒,一挑一群他也必须赢。
    他皇叔就没在酒桌上输过!
    “原来脑子还能动。”柳知夏哼笑。
    “皇上谨慎。”小板子低声解释,“前几年皇上就是因为醉酒着了善睐的道,从那以后,喝再多他都不准自己醉死过去,一定会保持几分清醒。”
    柳知夏顿了顿,“世上没几个善睐。”
    “这里是皇宫,没有善睐,也会有其他妖魔鬼怪。”
    “你倒是机灵,”柳知夏看向小板子,“平日里在你主子面前,怎么都不显?”
    小板子顿时一个哆嗦,刚才的机灵样儿不见了,立怂,“柳大人,小的就是一奴才,再机灵在您跟皇上面前也不够看,您就别寒碜小的了,我腿抖!”
    柳知夏笑笑,眼见前面就是乾德殿,便把风墨晗整个交到了小板子手里,“照顾好你主子,他喝太多晚上可能会有些难受。”
    “是,奴才会好好看着皇上的。柳大人慢走。”小板子毕恭毕敬。
    天上圆月已经高挂半空,满天的星子缀在周围,恢弘璀璨。
    京城春末的夜景也是极美的。
    只是皇宫各处照明宫灯高挂,同样的恢弘璀璨,使得那片夜空于此刻稍显黯淡了些许。
    柳知夏单手负背,跟小板子相反方向,慢慢往宫外走去。
    经过御花园入口,有人从半人高的园林后面蹿出来,身影纤细,见着柳知夏便先行福了一礼,“奴婢倚灵苑翠荷,见过柳大人。”
    柳知夏停下脚步,凝着对方,没有说话。
    “柳大人,我家主子有要事,想请柳大人见面一谈,不会耽搁大人多长时间,还请柳大人看在故人情分上,拨冗跟奴婢走一趟。”
    “你家主子,袁才人?”
    见柳知夏一语道破她身份,丫鬟忙垂头应是,“主子说请柳大人务必一见,就当还了袁老曾经的照顾之情。”
    “你家主子已入皇上后宫,就是有主的人。你既为她的丫鬟,就该提醒她谨记身份。她不是那个可以任意妄为的袁小姐了。”柳知夏声线转冷,话毕,绕过女子离开。
    “柳大人,主子说她知道尊夫人的一个秘密,若是袁老的面子请不动你,不知道这个秘密能不能让柳大人改变主意?”
    男子脚步再次顿住,回转身来,夜空下,一双深邃眼眸冰冷犀锐,那种如能穿透人心的目光,看得丫鬟心头砰跳,隐隐发寒,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柳大人,奴婢只是代为传话,主子时间不多,若是柳大人考虑清楚了,还请尽早给个答案。”避开男子目光,丫鬟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柳知夏柳大人是皇上跟前红人,更是南陵王的大舅子,名声之大,在后宫上下流传甚广。便是她们这些下等奴婢,也时常背地里偷偷谈起这个人。
    若非为奴者不能违逆主子命令,她是断然不敢这般得罪他的。
    男子无声。
    这个时辰,御花园门口已经没什么人行走,静得很。
    偶尔空中有微凉夜风吹来,刮过园林带起簌簌声响,于此情此景更让人心头不安。
    “柳大人……”丫鬟周身寒意一阵一阵,几乎就要打退堂鼓了。
    “后宫妃嫔之地,男子不得擅入。回去告诉你家主子,真要有事找我谈,可以,我在太和殿偏殿前等她,半个时辰,过时不候!”话毕,男子拂袖而去。
    清亮月色下,男子背影极是冷硬,周身,皆是克制的怒气。
    丫鬟不敢耽搁,连忙跑着回去禀报。
    太和殿在御花园的另一端,跟处在后宫边缘的倚灵苑相距甚远,她这跑回去报信再加上主子去往太和殿的时间,加起来半个时辰不一定够。
    若是搞砸了,主子不会让她好过。
    至于柳大人事后会不会记恨她一个奴才对她进行报复,丫鬟不敢去想。
    做奴才的,她哪里有得选。
    倚灵苑,厢房窗户打开,纤细曼妙身影倚窗望月,映着星月的眼睛却没有焦点。
    手指无意识的将玉梳握在手里,松开,又抓紧。
    借着梳齿扎进掌心的疼痛,来强压心头焦躁不安。
    蹬蹬蹬。
    脚步声从外传来,由远及近。
    袁韵巧神情一整,立即转身看着房门口,抓着梳子的手收到极致,指骨泛白。
    这一瞬,甚至感觉不到掌心的痛意。
    心头嘭嘭嘭的急跳,要跳出胸腔。
    门咿呀从外打开。
    “如何?他可答应了?”不等丫鬟开口,她便急不可待问道。
    丫鬟喘了口气,急急点头,“主子,柳大人应了!”
    手一松,梳子掉落檀木桌面,发出轻轻响声。像她的心,落到实地。
    丫鬟顿了下,又小心翼翼开口,“但是柳大人说、说后宫是妃嫔居住的地方,男子不得擅入。柳大人说在太和殿偏殿前等主子,只、只等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