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绿妃还好端端的呢,怎么突然口吐白沫了?”江嬷嬷可吓坏了。
    “是啊,是啊,别是邪气入侵,那什么这宫里头怨魂多,然后……然后……”林嬷嬷不敢说下去了。
    “林嬷嬷,你不要瞎说,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事情呢,这事儿还真麻烦,我还要跑一趟乾清宫去找高公公说说这事情,再怎么这绿妃还生了一个玲珑公主呢。”江嬷嬷想着自己曾收了绿妃的一个手镯的事情,马上脑子活络道。
    “那你快去快回。”本来死一个失宠的妃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这失宠的妃子前几日还被皇上跟前的大红人高公公过问了的,这事儿也不太好隐瞒呢。
    林嬷嬷让江嬷嬷快去快回,自然江嬷嬷也是这么想的。
    不一会儿这冷宫里绿妃口吐白沫,奄奄一息的事儿传到了慈宁宫太后娘娘的耳朵里。
    坤宁宫陈皇后那边也知晓了。
    这宫里从来都是耳目众多,最不缺的就是打听消息的人。
    永和宫正殿,丽淑妃刚刚回宫,得知绿妃口吐白沫之事,顿时瞠目结舌,说话都结巴了,“嬷嬷,怎的本宫才走,那个贱人就口吐白沫呢?这……这肯定是有人想陷害本宫吧,本宫现在该怎么办?本宫现在是不是应该马上去慈宁宫母后那边求个人情?”
    丽淑妃因此急的团团转。就连手里端的茶水也没有心思喝了,立即往桌子上一扔,六神无主的皱眉,在心中暗暗想着辙。
    “口吐白沫?会不会是中毒?”
    “娘娘!你别胡思乱想,你一丁要记住你当时只是靠近冷宫,并没有踏入冷宫,你记住了吗?你千万不可自乱阵脚,你自己想想,你的身后代表的是上官家族的荣耀!”张嬷嬷扑通一声下跪着抱住了丽淑妃的脚,严肃着一张老脸努力柔声劝说道。
    “嬷嬷,我也想冷静的,可是你知道吗?我这会子真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冷静呢,虽然我很确定绿妃这事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其他人不这么想,这个其他人还包括皇上呢,所以我还是要马上去一趟母后的慈宁宫,我万万不可没有任何准备。”天知道口吐白沫是不是代表绿妃已死?丽淑妃伸手扶额,红玛瑙手串映衬着她那白皙如羊脂白玉的手,此时她心中非常的愤怒,另外一只手用力一扯红玛瑙手串,顿时一粒粒的红玛瑙滚路在地。
    “娘娘,请息怒,娘娘,请息怒!”张嬷嬷示意宫女们赶快收拾一下满地狼藉。
    “罢了,本宫还是决定要去一趟慈宁宫。”丽淑妃思前想后,觉得自己没准儿真要给别人背黑锅了,是以,她说什么都不愿意的。
    丽淑妃另外换了一套华丽的浅蓝色宫装,坐上轿撵往慈宁宫的方向而去。
    坤宁宫陈皇后处,陈皇后皱了皱精致好看的眉毛,伸出纤细嫩白的手指轻轻地用上等的狼毫蘸了墨汁磨墨,写了八个字,字体飞扬飘逸。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娘娘,高公公刚派人来坤宁宫传话说,今个皇上会过来用晚膳。”崔嬷嬷挨近陈皇后说道。
    “想来是要处置某些不听话的贱人了。”陈皇后悠闲的扔下了毛笔,接过几个宫婢端的银盆,在银盆里净手,再用绢布擦干净。
    “娘娘,这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丽淑妃留着可真是碍眼。”崔嬷嬷笑着对陈皇后说道。
    “有这么一个胸大无脑的女人挡在本宫前面,本宫若是——”若是借机除掉她,往后本宫可没有什么挡箭牌了,不行,丽淑妃暂时还不能死。
    “对了,给绿妃诊治的朱太医怎么说?”陈皇后脸色阴沉着问道。
    “说是中毒而死,那毒乃是天下少有的奇毒睡魂花,还说许是来自西域。”崔嬷嬷轻声说道。
    “看来这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陈皇后嫣然一笑道。
    楚府。
    “楚包子,是不是真的啊?听说那个绿妃中毒死了?连朱郎中都没有把她给救回来呢。”白婉婷得知这个消息已经是三天后了,其实也不算什么大新闻了。
    “婉婷,你听谁说的?”楚包唇角抽了抽问道。
    “你昨个喝醉酒说漏了嘴,这不,被我听到了,今个让人去一打听,可不把我吓了一跳吗?当初我还觉得绿妃是个多么精明的美人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被毒死。”白婉婷惋惜道。
    “这后宫里头的水本来就很深!”楚包笑道。
    “是啊,当初我和姐姐幸亏没有入宫当妃子,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白婉婷有感而发道。
    “你姐姐那是有先见之明的。”说完这话,楚包闻言咧嘴一笑,伸手拿过碟子里的肉包子啃的津津有味。
    “我姐姐那叫冰雪聪明。楚包子,你能不能别大清早的吃肉包子啊,等下你还要不要抱续哥儿了?”这吃的手油腻腻的还想把孩子,真是太过分了。
    “要抱续哥儿的,保证,一定,但是美味的肉包子,我绝对不可不吃,婉婷,你要知道,这是你亲手给我做的肉包子,我若不全部吃完,岂不是白瞎了你的一片好意?”楚包笑着做了一个鬼脸说道。
    “好吧,那你快吃吧,但是吃完以后,一定要记得洗手。”白婉婷笑着嘱咐道。
    “知道了,你这种话唠叨好多遍了。”是不是生了孩子的女人都喜欢唠叨啊?
    “你这是嫌弃我唠叨了?对不对?楚包子啊,你胆儿挺肥的。”白婉婷一听楚包似乎对自己有意见呢,马上一张俏脸变脸道。
    “娘子,我……我不敢胆儿肥,我……我胆小,我真的特胆小,娘子,我最喜欢你和续哥儿了!你和续哥儿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楚包子马上伸手紧紧的拉住白婉婷的小手,说的一脸诚恳,绝对是三从四德好男人的典型啊。
    “哎呦呦,臭臭楚包子!你把我说的话给忘光光了吗?你——你油腻腻的手还来抓我的干净的小手,你——你太过分了!”白婉婷是有点小洁癖的人,所以她此刻很恼火,伸手就想把楚包推开,但是楚包的力气大啊,大手一捞,就把白婉婷给抱在怀里了。
    “娘子,更过分的事情我还没有做呢,不过呢,我正准备做。”楚包那张如桃花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亲在了白婉婷的脸蛋上。
    “啊!”这么油腻!该死的楚包子!
    “啊什么?娘子,叫的这么**,是不是成心勾引我啊?”楚包忍不住和她开起了玩笑。
    “才不是呢!对了,你今个要不要去皇宫里当差?”白婉婷拿着锦帕擦了擦脸,问道。
    “今天我休沐,就在府里陪你和儿子,你说我这样的安排好还是不好?”楚包微笑着说道。
    “好的。那你快去洗手。”白婉婷催促他道。
    “好,好,好。”楚包这个时候唯有答应了。
    楚包在净手之后才去把奶娘手里抱着的续哥儿抱到了臂弯里,还摇摇晃晃的哼着小曲,还别说,真的很有幸福奶爸的模样呢。
    “楚包子,我想给姐姐写家书,把咱们续哥儿的脚印给拓印一份给她如何?”白婉婷笑着问道。
    “当然可以,对了,你再把京城里好吃的蜜饯给你姐捎去。”楚包说道。
    “捎什么蜜饯啊,我姐姐什么也不缺,我看,我还是把咱们那些产业的分红尽快给她吧,好让她多为浒县的百姓多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我可是听说我姐姐弄了一个什么学堂呢,里面可以跟着学习什么做鞋子,做木工活等等,她真是一个有主意的人,生活在任何一个地方,她都能让自己过的有声有色,丰富多彩……”白婉婷想起自己的姐姐,她感慨良多。
    “你说的对,一会我让人多弄点你姐姐喜欢穿的布料,让蒋必成骑马送去浒县。你啊,记得写一些八卦,你们女人都爱听,你姐怀孕了肯定特想知道这些……”楚包的意思是可以让白婉婷把绿妃之死写给楚娉婷知晓的。
    “嗯,那我就简略的提个几句吧。”白婉婷嘻嘻笑道,然后让楚包亲自伺候着磨墨了,然后由白婉婷执笔写,谁让楚包的字写的是狗爬体,楚娉婷和张润扬未必看的懂。
    “好的。婉婷,你看,我磨墨的技术是不是有很大的提高?”其实这种活计可以让丫鬟们去干的,但是楚包就是想亲自做,他觉得看着自己媳妇儿认真的用狼毫在白色的信纸上挥洒,那也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是有很大的提高。不过呢,你这脸上怎么多了两滴黑墨呢,真的是玉树临风,好生潇洒。”白婉婷忍不住打趣他了,戏谑道。
    “娉婷,有你这么说我的吗?我可跟你说,你还是第一个让我磨墨的人呢,那日皇上让我磨墨,我还说我抱儿子抱的手酸磨不动墨呢,后来皇上啊让高公公去磨墨了。”楚包说起这事儿洋洋得意道。
    “你就得瑟吧,也就皇上会相信你的鬼话,你抱儿子能有多手酸啊?”白婉婷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呜哇呜哇哇哇……”忽然一阵孩子的嘹亮哭声响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