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器猫是来自未来世界的猫型机器人,他能用自己神奇的百宝袋和各种奇妙的道具帮助人解决各种困难……”白娉婷笑了笑解释道,仰头看向来人,见是张润扬过来第一医馆接她一道回去张府了。
    “你这是刚从宫里头出来?”白娉婷好奇的问道。
    “是啊。”张润扬点点头。“刚才听你说琉璃郡主怎的了?”
    见张润扬好奇,白娉婷也不隐瞒,就把琉璃郡主写给自己的一封信递给了张润扬看,张润扬看了之后也很气愤。
    “既然姓裴的狗杂碎不喜欢她,做什么要娶她?但是一个女子若和离了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啊。”张润扬骂完之后又开始担心。
    “我还当你和那裴锦澜关系不错呢,昨个咱们不还一道去归伯侯府的时候,你还和姓裴的说上话了吗?”白娉婷不解的好奇道。
    “是说上话了,但是只是认识,不曾深交,那人颇有点恃才傲物的样子,我可不欣赏他,娉婷,琉璃郡主如今不寻求家族的庇护,反倒求你,你如今可有什么对策?”张润扬说道。
    “润扬,你是知晓的,古人云,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可真教我难办。”白娉婷觉得琉璃郡主给自己出了一道难题。
    “我过来的时候,瞧见裴锦澜去请永生堂的,顾家药铺,仙鹤堂的老郎中去裴府给老太太治病。看来他们归伯侯府不相信你的医术。”张润扬告诉她道。
    “罢了,不信便不信吧,往后有他们后悔的时候。”白娉婷不置可否的淡笑道。
    “那咱们还要不要管琉璃郡主的事儿?”张润扬问道。
    “自然要管。只是我终究是外人,怕这事儿不太好管。”白娉婷也有几分担忧。
    “你试试看你能否把她给约出来?”张润扬侧目看着她,伸手去摸了摸她梳的柔顺的头发,说道。
    “此时,她刚挨了巴掌,肯定约不出来的。罢了。我给琉璃郡主写一个有关和离的锦囊妙计吧,凝香,这样吧,你帮我送封信去给归伯侯府的世子妃,然后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白娉婷忙拿起狼毫刷刷刷的几笔写了一封信递给了凝香,让凝香立即骑马去归伯侯府跑一趟。
    “娉婷,我觉得归伯侯府不会放琉璃郡主和离的,毕竟她如今还是侯府贵女的身份呢。”张润扬猜测道。
    “你思虑的不无道理,只是总要先试一试的,倘若凝香那封信到不了琉璃郡主的手上,那还要你陪我去一趟宁安侯府。”白娉婷心想若是琉璃郡主的娘家人肯出面帮琉璃郡主跟裴锦澜和离,自己也能少操心一些。
    “好的,这你瞧着办吧。”张润扬点点头答应了。
    “对了,娘说白鹿书院让她回去教书。”白娉婷忽而想起今个上午林悠然和自己说的话,便和张润扬说道。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咋的不知道?”张润扬心道看来是娘和娉婷的关系太好了,怎的只告诉她不告诉自己呢?
    “今个早上你不是用了午膳去了衙门吗?后来她就和我闲聊说起了这事儿,按照她的说法,这三五天之内就要出发去滨州的白鹿书院的。”白娉婷笑着解释道。
    “那我还得派人把她护送过去,否则我还不放心呢。”张润扬对白娉婷说道。
    “自然是要派兵送她去滨州才来的妥当,否则若是路上出了什么闹心的事儿,咱俩也难心安。”白娉婷是赞成张润扬这个决定的。
    两人正讨论此事的时候,却听见门外小厮禀报说吊篮藤椅售卖一空。
    “娉婷,你又赚了一笔了。”张润扬笑着打趣道。
    “是啊,我也这么想呢。走吧,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先回府去吧。”白娉婷把长条案上的医书和病案全都整理好。
    “娉婷,我怎么经常瞧见你在写那些病案?有什么用途吗?”张润扬好奇道。
    “自然有用。”白娉婷淡淡一笑,“我打算弄成书籍,好收藏起来,让子孙后代也能看看这些疑难杂症的病例!”白娉婷的打算是写成女医札记。
    “娉婷,皇上让你去太医院授课,你要去吗?”张润扬问道。
    “我是想去的,但是太医院那帮老头子肯听我说吗?”白娉婷可不认为那帮老油条会认认真真的听自己讲课的。
    “皇上的命令,他们敢不听?”张润扬扬声道。
    “你别急啊,我也只是猜测罢了。”白娉婷捂嘴笑道。“对了,皇上为何那么急?莫不是你和他说了南疆侯蓄意谋反的事儿?”白娉婷靠近张润扬小声说着,呵气如兰的,简直让张润扬难受的不行,心道这坏丫头到底是不是生来折磨自己的。
    于是张润扬把白娉婷一把抱住,偷了个香吻才罢休。
    “这事儿咱俩回去说。”张润扬才不管沉香捂嘴偷笑的表情呢,抱着媳妇儿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第一医馆,坐上了马车上,而张润扬骑来的大黑马则让叶鹰骑马牵回去了。
    且说白娉婷这边过的蜜里调油,白婉婷则忙的和陀螺似的忙乎个不停。
    偏偏身后还跟了个跟屁虫楚包。
    “娘子,你累了吧?喝口茶吧?”楚包真的很殷勤的。瞧瞧他此时正高兴的捧茶跟在白婉婷的身后呢。
    “楚包子,你刚喊我什么?”白婉婷被他喊的炸毛了。
    “娘子呀,咱俩不是被皇上赐婚了吗?我叫你为娘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你做什么这种恨不得宰了我的表情?”楚包攫着红艳艳的花瓣一样娇嫩的嘴儿,鼓着腮帮子气道。
    那娇羞可人的模样,好像是一只无害单纯的小鹿一样,招人喜欢。
    但是白婉婷看了后,唇角抽了抽。
    “楚包,你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怎么做出这个表情。”白婉婷把淑女首饰铺的账本往桌子上一扔,怒斥道。
    只见楚包长身而立,身上穿着一袭月牙色的冰蚕锦袍,腰束宽幅扁丝镶玉腰带,佩带着玉,一头柔亮发丝更是用一个精致的玉冠别在一起,顶上镶着珍珠,衬托的他越发的面如冠玉,气韵清雅,颇有几分翩翩少年郎的风流意味,和战场上奋勇杀敌的楚将军简直是判若两人。
    “怎么不可以了,我也就在娘子你面前露出这个表情罢了。”楚包眨巴眨巴水汪汪的葡萄般漂亮的大眼睛嘻嘻笑道。
    “你……我们虽然被皇上赐婚,可是我们还没有成亲呢,所以你还是不能喊我娘子,听到没有?”白婉婷觉得楚包喊自己为娘子喊的为时过早了。
    “可是娘子,我已经喊了,再说这辈子也就只有我才能喊你娘子的,你也用不着那么生气吧?”楚包孤独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个小未婚妻疼着,自然高兴又兴奋,偏偏白婉婷不乐意被他喊。
    “婉婷,又不咱俩生米煮成熟饭,你看怎么样?”楚包笑嘻嘻的挨近白婉婷,说了一个自认为极好的主意。
    “你……你不要脸……我要……我要去告诉姐夫!”白婉婷晓得姐夫张润扬和楚包的关系极好,而且姐夫也是把楚包当弟弟看待的,所以这个时候白婉婷才会这么威胁楚包说。
    “你告诉姐夫,我就告诉姐姐。说是你欺负我。”楚包才不害怕呢,说的一脸义正词严的模样儿,简直让白婉婷哭笑不得。
    “你……你这个无赖,滚!”白婉婷觉得今天淑女首饰铺的账算是盘不出来了。罢了,干脆回去吧。
    “娘子,我只会走啊,你瞧我有两只脚,怎么滚啊?”楚包伸出手指指着自己的双脚说道。
    “反正就要滚,还有,我和你说多少遍了,不许你现在喊我娘子!听到没有!”白婉婷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了,她放开喉咙一喊,可把走进淑女首饰铺来挑选珠宝的几个妇人和几个年轻的姑娘吓的给捂住了耳朵。
    这个姑娘的大嗓门太可怕!
    面对她们的面面相觑,白婉婷多少有些许心虚,于是她努力让自己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让人看着很是赏心悦目。
    她们不知道白婉婷能在一秒之内把表情转换的这么快。
    “各位夫人小姐请进来,本店最新出款的五彩珍珠头面,宫里的娘娘也喜欢戴呢,今个掌柜的给的是优惠价,明个可要涨价了……”
    楚包正想开口喊娘子的时候,却看见白婉婷那双美眸倏然厉色一扫而过,吓的楚包的心脏抖了抖,好吧,不叫就不叫吗。
    “楚公子,这是你爱吃的肉包子,二小姐让奴婢们备着的。”忽然添香笑眯眯的把一盘子共四个包子给递到了楚包面前。
    楚包闻言利索的接了过来,心道,果然婉婷想着我呢,真是有娘子关心的日子好幸福。
    其实这是白婉婷想出来的对付楚包子闭嘴的好法子,让他吃喜欢吃的食物,哪里还有空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喊她娘子呢?
    好不容易等白婉婷嘱咐人把淑女首饰铺打烊了,方才他才可以和白婉婷独处。
    “楚包子,你不是有骑马来吗?怎么……怎么和我共坐一辆马车。”白婉婷对于楚包好比牛皮糖的黏糊劲儿,心中觉得是甜蜜的负担。
    忽然想想自己好多日没有见着姐姐了,自己特别想念姐姐,于是她嘱咐马车夫王麻子扭转车头去了张府的方向。如今白娉婷有了张润扬给的叶雀做马车夫兼职保镖后,这个王麻子就让白娉婷重新退回郡主府当了白婉婷的马车夫。
    “我怎么就不能和娘子你共乘一辆马车了。”楚包撇了撇嘴,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婉婷迟早要嫁给自己的,自己这不是担心吗,一路护送着回家,自己也好安心,其实他更想和白婉婷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不许喊我娘子,臭包子!下车!”白婉婷气得瞪大了眼睛,朝着楚包吼道。
    “我不下车,现在天色不早了,万一你路上出一点什么意外来着,我怎么和姐姐姐夫交代。”楚包说的振振有词,愣是让白婉婷都不知晓该如何去反对了。
    “你——算你狠。”白婉婷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许是词穷了,干脆白了他一眼。
    楚包还假装不懂,还做鬼脸给白婉婷看,逗白婉婷笑。
    这一招还真有用,白婉婷一下被逗乐了。只是突然马车一颠,把白婉婷的脑袋撞的很疼。
    “啊!好痛!”白婉婷吃痛的一只手撑着马车车厢顶部,一只手搂着额头。
    “娘子,你怎么样?”楚包好心疼,忙问道。
    “说了别再喊我娘子啊,那啥问毛啊?没看见我这儿很痛吗?”白婉婷火气很大,第一次冲楚包发火。
    “对不起,我错了。”楚包也觉得自己问的这问题太白痴了,于是他挨近白婉婷,性感的薄唇对着白婉婷的额头吹啊吹的。
    “喂,楚包,你对我的额头吹什么吹啊?”白婉婷白了他一眼,为他幼稚的举动,差点风中凌乱。
    “小时候我自己切菜切疼了手指,我自己吹了吹之后,会感觉好很多,娘子,哦,不,婉婷,我帮你吹吹额头,保证你不疼。”楚包马上纠正的语气,认真的说道。
    “不必了,谢谢,若是我有什么不舒服,我姐姐会医治的,她可是郎中呢!”白婉婷蹙眉说道,另外一手一松开,羞涩的不敢和楚包靠的太近。
    楚包闻言微笑的看着她,眸光的热度似乎又升温了不少。
    “楚包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啊?啊!”白婉婷看着他的目光太过灼热,羞赧的红着俏脸低下了头。
    “婉婷,我……我的眼睛不舒服,好像我的眼睫毛夹在眼睛里了,你帮我瞧瞧。”楚包老是眨着眼睛,此时眼圈儿有点红。
    “哦,你等会,我让王麻子停下马车。”白婉婷发现他揉眼睛了,脸涨得通红,很费劲的样子,又用手擦眼睛,掏出袖里的帕子递给他,“别用手揉,用这个。”
    楚包没接帕子,他正眨眼睛,伸出手指揉着想把掉进去的那根睫毛给拿出来。
    “你快接帕子!”白婉婷急的催促道。“还是我帮你把那睫毛给拿出来?”
    “好的。”楚包答应的很爽快。
    谁料等白婉婷伸出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的去翻他的眼皮的时候,突然被楚包揽腰给抱住了。
    “楚包子,你放手啊!”白婉婷急的不行,刚才她那长指甲尖差点儿戳他眼睛了。
    “婉婷,其实我骗你的,我的眼睫毛好着呢。”为了骗未婚妻的关切和拥抱,楚包这厮开启了厚脸皮的功能。
    “滚!”白婉婷闻言气得想有一种把楚包踹出马车外的冲动。
    “好了,好了,婉婷,是我的错,我再也不骗你了。”楚包赶紧求饶道。
    “真的吗?你不会又是在糊弄我吧?”白婉婷已经不再相信楚包的话了。
    “我保证我再也不糊弄你了,婉婷,咱们今晚去你姐夫姐姐家蹭饭吃吧。”楚包笑着说道。
    “哼!”白婉婷此时都懒得搭理他了,然后扬手撩开马车帘子对车夫王麻子说道要去张府。
    白娉婷和张润扬没有料到楚包和白婉婷回来府上。但是既然人都来了,只能吩咐下去让厨房加菜了。
    楠木雕葡萄纹嵌理石的圆桌上,不大会儿就摆好了各色珍馐菜肴。
    林悠然得知白婉婷和楚包来了很高兴,笑着让他们多吃点,此时,她笑着夹了一块香香的黄灿灿的炸子鸡,放到白婉婷的盘子里。
    “这个腌的还算入味,婉婷尝尝,以后有什么想吃的,直接告诉你姐姐就行,回头做好了好送去郡主府。”
    楚包觉得张府的菜肴更好吃,他心道真是奇怪,他之前也来张府吃饭的,当时吧白娉婷还没有嫁过来呢,张府的饭菜吃起来也就一般般,现在娉婷嫁到了张府,这饭菜的味儿真是好吃极了。
    楚包自然不清楚张府的厨房里的水缸里被白娉婷换上了空间灵泉,是以,张府做出来的饭菜才那么好吃。
    白婉婷谢了,悄悄打量四周,丫头婆子在旁伺候着,却只闻杯盏碗盘的轻响,并无一声杂音,可见是极有规矩的。
    以前姐姐在郡主府,大家可没有那么讲究规矩的。
    一时饭毕,净手,漱口,下面丫头呈上滚滚的新茶来,那姜嬷嬷才进来道:
    “已经准备齐全了箱笼,即使老夫人明个要走,也无甚不妥。”
    “如此甚好。”林悠然闻言点点头。
    “伯母这是要远行?”楚包闻言诧异道。
    “滨州的白鹿书院让我尽快去滨州教书,今年过年润扬和娉婷可以回滨州过。”林悠然早就想好了。
    “如果伯母有用的着楚包的地方,请伯母开口就是了。”楚包笑着说道。
    “好的,那我可不会推辞。”林悠然闻言笑道。
    “润扬,这个府里头管家的事儿,我已经交给你媳妇儿管了,凡事你们多商量,不要闹矛盾,好好处着,乘早给我生个大胖孙子哦。”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嘱咐道。
    “娘……”白娉婷羞涩的低下了头。
    白婉婷则捂嘴笑着。
    “婉婷啊,早晚会轮到你的。”张润扬见小姨子欺负自己娘子,忙笑着帮腔道。
    “是啊,姐夫,我觉得我和婉婷一定会很快的。”楚包顺杆子往上爬,笑着说道。
    “楚包子,不许你胡说八道!”白婉婷被楚包这雷人的回答气得想要磨牙了。
    “婉婷,不可以对楚包那么凶。”白娉婷闻言有点儿头疼,回头若是婉婷嫁给了楚包子,自己若是跟着张润扬外放做官,那楚包会不会算旧账,欺负婉婷?
    “姐姐,没事儿,我习惯了,我被婉婷欺负觉得很幸福。”楚包的回答顿时让大家哈哈大笑。
    只有白婉婷闻言气得不得了。
    “姐姐。你瞧瞧楚包,说的话越发的不要脸了。”白婉婷说道。
    白婉婷说完起身,快步拉着白娉婷离开了膳食厅。
    远处有一汪碧青色的湖水,湖畔植了垂柳,条条绿色的丝绦,迎着夜晚的微风轻盈舞动着,映着荡漾的碧水和岸边开了正好的几枝海棠花,廊檐下悬挂着火红的灯笼,真是说不出的美景如画。
    白婉婷虽然疑惑张府的垂柳在此时还绿影婆娑,可现在也没有心情赏美景。
    “婉婷,你是不是后悔答应嫁给楚包了?”白娉婷担心的问道。
    “姐姐,我不曾后悔,只是我很不适应他老是来纠缠我。”白婉婷摇摇头,说道。
    白娉婷仔细一想是啊,自从白婉婷的傻病被自己治疗好之后,她认识的男孩子也很少,除了和三哥沈平郎的关系好些,其他倒是没有见过,难道婉婷这是有点儿恋爱恐惧症的倾向了?
    “婉婷,你是不是害怕见到楚包?”白娉婷立即神情严肃道。
    “不是的,我没有那害怕的感觉。对于楚包子,也算不上讨厌吧。”白婉婷闻言淡淡的摇头,许是秋风起,咋凉,白婉婷打了喷嚏,白娉婷忙把白婉婷喊进梅林阁叙话。
    “喝口热茶吧,暖暖身子。”白娉婷宠溺的笑看着白婉婷。
    “不讨厌的意思就是喜欢?”白娉婷继续刚才的话题。
    “姐姐,你不要诈我。反正啊我就是不回答。”白婉婷嘻嘻笑着,接过温热的茶盏端在掌心,说道。
    “今晚可要歇在张府,三哥那,我会派小厮过去捎个口信的,好叫他放心的。”白娉婷亲自剥了橘子,一人一半叫白婉婷吃了。
    “不了,姐姐,我还是回去郡主府住吧,我如果真要在你这儿住下,也得等你婆婆去了滨州,我才方便住过来,哦,对了,楚包已经帮三哥找到了狮林巷那边的五进的院落,三哥决定选了个吉日就想搬过去住。”白婉婷告诉白娉婷道。
    “我明白的,郡主府终究是皇上赏赐给我的府邸,他住在郡主府里,未免有点不好意思,罢了,咱们就随了他的意吧。”白娉婷点点头赞成道。
    姐妹俩聊的时辰渐完,楚包说要送白婉婷回去,白娉婷点点头,对于楚包的身手,她和张润扬自然是放心的,当然白婉婷也没有反对。
    且说归伯侯府的老太太,得了几位老郎中来诊脉后,还是药石无效,久病之后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好脾气。反正谁去伺候,老太太就骂谁。
    就在刚才,老太太还骂了裴锦澜这个世子当的太过无用,请来的郎中一个个都是徒有虚名。
    “你这个不孝的子孙,怎么不给我好好的去找郎中,偏偏的寻一些没本事的郎中来糊弄我……你们是不是巴不得要我死啊……我怎的这般命苦……”老太太立即嘴巴上骂起了裴锦澜。
    裴锦澜觉得自己冤枉死了,自己辛辛苦苦的好话说净了,才请来了那几个咸阳城有名气有治疗疑难杂症的经验的老郎中,这花费的银子不说,光人情也拖了不少呢,难道自己此时还要去帮老太太去请来宫里太医来瞧吗?
    裴锦澜想到了,自然归伯侯也想到了。
    “老太太,你别急,我明个进宫去跟皇上请旨,请太医来咱们府上给老太太你诊治,可好?”归伯侯伸手擦汗说道。
    “哎呦呦……疼死我了……我不要吃……我不要吃……”老太太一看米氏亲自端了药汤来伺疾,心中顿时惊恐的眼神看着米氏,破口大骂道:“你给我滚,想让我吃药吃死吗?”
    “没……没……哪里敢让你老人家吃药吃死呢,你想哪里去了,老太太,你多少喝一点啊,这是梁郎中开的药啊。”米氏微笑着劝道,心说自己这样的媳妇,真是好的没话说,可这死老太婆还真是麻烦,嫌这不好,嫌那不好的,烦死人了,可是作为媳妇,她只能柔顺温婉的伺疾。
    “都给我滚出去,我这肚子疼死了,你们一个个还笑的出来,是不是巴不得我去阎罗王那儿见老侯爷啊!”老太太一边说一边哭,把个米氏吵的眉头紧皱。
    若是自己红着眼眶伺候老太太吃药,回头老太太又说我还没有死呢,你哭个什么劲儿?左右都是自己不对。
    米氏甚至心想,如果老太太就这么恶病一来干脆死翘翘好了,她也能名正言顺的当家作主了,何须现在这样小心谨慎的,唯恐做错了半分?
    “米氏,你先出去,换琉璃来伺疾吧。”归伯侯对米氏挥了挥手,嘱咐她命人去喊儿媳妇琉璃过来伺疾。
    “可是……可是……”米氏一想自己今个早上可是甩了琉璃那丫头一个巴掌,那一巴掌可是实打实的,肯定是有印子的,若是顶着个巴掌印来这老太太的嵩寿堂,回头让老太太瞧见了,老太太会不会借着由头骂自己?
    这宁安侯府的琉璃郡主可是老太太先瞧中的,非要说给孙子裴锦澜当媳妇的。
    “怎么了?让老太太的孙媳妇来伺疾难道不可以吗?还是你背着我对琉璃丫头做了什么错事不成?”归伯侯对于琉璃郡主当自己的儿媳妇可是很满意的,他素来瞧不上孔黛兰那样的孤女的,能给儿子在仕途上加一把助力的,肯定是要迎娶公侯之女为妻。
    “我……我能做错什么事儿?侯爷,你今个也累了吧,不如早些歇息吧,老太太这儿有我和琉璃伺候着,你不必操心的。”米氏笑盈盈的说道,丝毫没有做错事的觉悟,而是假装的一脸温婉,她打的主意是想让侯爷离开,这样自己和琉璃在一处伺候老太太,倘若老太太问起琉璃那脸上的巴掌印,她料定琉璃定不敢说是她打的。
    “好的,那你和琉璃一道伺候老太太吧,我今个去歇书房那。”归伯侯见她脸色正常,忽略了她紧紧的攥着帕子的手。
    侯爷歇在书房总比歇在姨娘处来的好。
    米氏听了微笑着目送归伯侯离开嵩寿堂。
    约莫半个时辰后,琉璃郡主带着芍药姗姗来迟。
    “娘。”琉璃郡主依照规矩朝着米氏喊了一声娘,然后自顾自的起身往老太太的屋子里走去。
    米氏闻言微微一愣。怎的这个儿媳妇才一下午的功夫呀,怎么胆子变大了呢?
    她却不知琉璃郡主已经存了要和裴锦澜和离的意思,此时琉璃郡主岂会在乎这一点儿规矩。
    “老太太,你吃药了吗?”琉璃郡主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让正在生气的老太太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你凑近些。”老太太忽然觉得琉璃郡主的左脸颊似乎粉涂抹的太多了,厚厚的好似在掩盖什么。
    “老太太,我这会子有点闹风寒会传染给你的。”琉璃郡主不想让一贯待自己好的老太太担心,于是笑着撒谎道。
    “我反正已经病了,也不在乎多一个风寒,你给我走近些!怎么我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米氏你朝着琉璃递眼色做什么?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儿隐瞒我了?”老太太这么一想后,把床头小几上的一碟子糕点全给砸落在地,顿时精致的糕点散落成一小块一小块的。
    “没有,老太太息怒,媳妇和琉璃真没有什么事儿瞒着你。”米氏见老太太震怒,怕事儿弄大,立即下跪道。
    琉璃郡主才不下跪呢,蔑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婆婆米氏,心道原来整个归伯侯府也有你害怕的人哪。
    “琉璃,你怎的不下跪认错。”米氏立马端出婆婆的款让琉璃和自己一道下跪。
    “娘,你再打我一巴掌,我就和你一样下跪。”琉璃郡主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干脆抬手拿起锦帕把左边脸颊上的五指印凑近给老太太瞧着,她知道她要和裴锦澜和离,老太太这关也许有点不好过,但是有了米氏的这一巴掌,也许容易很多,就算自己不能和裴锦澜和离,也会让裴锦离休了自己的念头。
    与其守活寡,不如放手一搏。
    她相信她只要设计成功,娉婷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琉璃,你胡说八道什么!”米氏闻言震惊道,妆容精致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可置信,她这是想要和自己撕破脸皮吗?
    “米氏!琉璃这脸颊上的五指印可是你打的?”老太太本来就对米氏这个媳妇不太满意,现如今更是不满意了。
    “怎么……怎么可能是我打的,没……老太太,你别听她胡说,许是啊她发了风寒人也变得糊涂了吧。”米氏开始睁眼说瞎话,可心中大抵是对于老太太的厉声质问存着一点儿害怕的。
    “老太太,你也是知晓的,我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叫白娉婷,她也是咱们咸阳城百姓口中的神医郡主,医术非常高明,她说你的肠子上有一个瘤,必须做手术割除才能治疗好你的病,可是公公婆婆,大伯,二伯,相公他们一个个都不相信我那好友神医郡主的话。”琉璃郡主干脆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说给老太太听。
    “好的,你继续说。”老太太点点头。
    琉璃郡主见老太太听到做手术割除几个字并没有生气,于是她又大着胆子对老太太说道。
    “老太太,你知道吗?咱们大楚的第一个皇子还是我那好友神医郡主白娉婷帮皇后娘娘接生的,小道消息说这个皇子是神医郡主剖开皇后娘娘的肚子,才把小皇子给抱出来的,既然能在肚皮上划拉一刀子,而且皇后娘娘现如今还活的好好的,据说也不怎么生病,小皇子也是极为健康的体质,那我就想啊,祖母你这不过是在肚子里头割掉一点点肠子而已,凭什么就会危险呢?可是婆婆相公他们一个个都不相信我那好友的医术,如此讳疾忌医的岂不是延误了老太太你的病情呢?”琉璃郡主声情并茂的说道,说完扑通一声下跪道。
    “老太太,我受这一巴掌左右不过是疼那么一点点,但是让老太太若是因为他们讳疾忌医而延误了你的病情,那就是琉璃的大罪过了。”
    “欧阳琉璃,你也太不孝了,你不要胡乱在老太太面前胡说八道。老太太,咱们还是让这丫头先回去歇息吧,她可是得了风寒呢。”米氏可不想承受老太太的怒气。
    “米氏,琉璃这脸上的五指印和你的五指的大小瞧着差不多呢,我倒是不知道你执掌中馈还能出手打孙媳妇耳光了,你这样的儿媳妇,我真是不敢让我儿子娶你了,若不是看在锦哥儿的面子上,今个我就让儿子写了休书,让你给我滚回娘家去,上不了台面的狗东西!来人呐,把米氏给我关去祠堂里好好反省。竟然还想延误我的病情,你们一个个的也太不把我当回事了,来人呐,去把你们侯爷叫来嵩寿堂,我要问话。”
    “老太太,你不要生气,公公婆婆他们也是为了你的身子着想啊。”琉璃郡主听到米氏被关祠堂,心中冷笑,侯府贵女也是你能打的吗?
    是以,琉璃郡主一点也不劝说,而是伸手去帮着老太太抹胸顺气。
    “你这样的儿媳妇,我一定会叫锦哥儿休了你的!”被壮硕的两个婆子压着送去祠堂反省的米氏在瞧着琉璃郡主的那一眼,带着蚀骨的恨意。
    米氏然后挥挥手让门外伺候自己的两个丫鬟分别跑去喊侯爷和裴锦澜。
    “老太太,你这么把我婆婆关起来不太好吧,公公和相公若知晓了,肯定会觉得我是个不知事的,没有容人的雅量。”琉璃郡主酝酿了一下情绪,说道。
    “我还没有死呢,还可以给你做主,我知道你是个好的,那个米氏是个不着调的,自己吃了妾室的苦不算,竟然还让锦哥儿纳妾,哎。”老太太闻言叹了口去。
    约莫又半个时辰,归伯侯大抵是得了信,脸色严肃的大步跑来了嵩寿堂。
    就连裴锦澜得了信从孔姨娘的被窝里爬了出来,急匆匆的穿好衣服往老太太的嵩寿堂赶去。
    “娘,儿子听说你把米氏关去祠堂里反省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们父子俩凶神恶煞的这种态度有把我老太太放在眼中吗?”老太太纵然此时腹痛难忍,仍然威严无比的质问道。
    “娘,儿子自然是把你放在眼里,哦,不,是把你老放在心里的,娘,这米氏到底所犯和何错?”侯爷挑眉问道,然后他瞧了瞧低眉顺眼坐在老太太床沿伺疾的琉璃郡主。
    奇怪,这儿媳妇怎么今个瞧着好像很害怕看到自己,此时低着头做什么?
    “给爹请安。”琉璃郡主在侯爷疑惑的时候,又下跪道,她心中则想着白娉婷帮自己出的锦囊妙计。
    不管如何,只要自己能和裴锦澜和离,什么样的苦肉计,她都愿意去尝试!
    裴锦澜得了他娘身边的两个丫鬟的禀报,说都是因为琉璃这死丫头,他娘米氏才被老太太下令关进了祠堂的,他此时看着琉璃郡主的眼神分外的毒辣阴沉,恨不得把琉璃郡主碎尸万段一般。
    “你这个侯爷怎么当的,就你那烂泥扶不墙的嫡妻根本就不配当你的侯爷夫人,你瞧瞧琉璃左边脸颊上的五指印!这是宁安侯府的郡主,不是低等下贱的丫头啊,她——她怎的下的了手!你们这是想和宁安侯府为敌吗?”老太太愤怒道。
    “还有,还有,琉璃说神医郡主能医治我这疾病,你们怎的不让她来!还竟给我请那些没本事的郎中,你们是不是存心想让我归西啊!啊?对不对?”老太太此时气得把身边所有能扔的茶盏啦,碟子啦扔在地上粉粉碎。
    “老太太,你消消气啊,那神医郡主年轻轻的懂什么啊?儿子明个一早入宫去皇上那儿请旨,咱们请个太医回来给老太太你瞧病——”归伯侯眼色一厉,瞪了一眼琉璃,但是此时他也不能在老太太面前去辱骂琉璃。
    但是裴锦澜不一样啊,他已经和琉璃郡主千叮嘱万叮嘱的不许她去老太太面前透露任何有关割掉一小截肠子的事儿,可是这个贱人却还是和老太太说了,还怂恿着老太太把娘给关入了祠堂,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反了她了。
    琉璃郡主一看裴锦澜凶狠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苦肉计快要成功了!
    娉婷,你肯定有法子医治好我的!
    于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琉璃郡主的丫鬟芍药的尖声惨叫下,那裴锦澜已经把琉璃郡主给拽了出来,然后他利索阴狠的伸出脚去踹在了琉璃郡主的脊背上,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婆子们上去劝已然来不及了。
    在场的所有人看着这凶残的一幕皆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们俊逸出尘的世子爷竟然凶狠的踹了世子妃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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