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你怎么说话的!”白娉婷心中急死了,如今楚秀弦已经是九五之尊了,婉婷如何还敢这般态度?她匆忙补救。
    “婉婷啊,你这规矩不咋的,可得学啊,以后你姐姐有了郡主府,咸阳城三不五时的宴会啊,这没规矩可是会连累你姐姐的!”楚秀弦挑了挑好看的眉毛,笑道,他的意思是让婉婷学规矩。
    白娉婷一听还好,还好,只是学规矩,不是龙颜大怒就好,于是白娉婷忙拉着白婉婷一起下跪。
    “娉婷,你也一道学一下,回头朕派宫里的嬷嬷来将军府教你们。”楚秀弦也不希望白娉婷姐妹俩在京城贵族眼中被看成是乡下来的。
    白娉婷非常感激,她知道楚秀弦这么说是为了妹妹和她好。
    白婉婷虽然不乐意,可是她看姐姐笑着答应了,便知道皇帝说的肯定是对的。
    张润扬虽然觉得让白娉婷姐妹俩学规矩有点儿惩罚的意味在里头,但是从长远来看,规矩学好了对于白娉婷姐妹俩有利而无害的,是以,他也没有反对什么,点点头答应了。
    楚包心中有点小失落,因为白婉婷虽然跟着白娉婷去厨房打下手了,但是临转身前白婉婷那冷冷的一眼着实让他感觉毛骨悚然。
    白娉婷对于学规矩并不排斥。
    古人很讲究地位和规矩,他们都生活在自己的圈子里,像那些世袭罔替的勋贵世家,也有自己的圈子,而现在白娉婷是郡主了,自然属于宗室女一脉,接触的自然都是公主郡主县主名门贵女之类顶级人物,这规矩还真应该学好了。
    一个姑娘的前程是什么?
    自然是嫁得好了!有好日子谁愿意去吃苦啊!若是能有皇上帮着说句话,再参加几个宴会,前提条件是你也得能带出去,总不能给皇上丢人吧!好得这郡主的头衔是他皇帝给的。
    虽说她不想嫁,可是她要在咸阳城开医馆,那少不了名门贵族的帮衬,关系好不好的,肯定需要交际,那么更得学好规矩了。
    白娉婷没有忘记自己和妹妹是在乡野长大,那些京城贵女一般学规矩都是从小学到大的。
    越是底蕴深厚的世家给孩子学规矩就越早,因为刚开始学走路吃饭,就按照正确的规矩来会尽可能少的让孩子吃苦,也能让这些规矩留在骨子里,是理所应当这样的。
    等到大了规矩已经随着日常生活融入了骨血,一举手一投足都带着韵味和高贵大方,从头到脚穿衣打扮礼仪接人待物都已经到了完美的地步,自然是端庄大方的了!
    如果婉婷不想丢人,自然要认真学规矩,这不仅仅是礼仪的问题,还有如何接人待物,如何应酬官夫人,内宅门道遇到危机该怎么应对?女孩名声至关重要,要是在别人家遇到点事情,自己又是女孩该避讳哪些,临危该如何才能不乱,哪些地方不是女孩该去的地,要怎么做才能在一群挑剔的世家夫人眼里留下好印象,这些都是学问,要认真学的!婉婷没有郡主的头衔,更应该学了,往后婚嫁,男方的父母肯定也要相看婉婷的规矩的。
    厨房里,白婉婷还在跟白娉婷小声嘀咕。
    “姐姐,你为什么答应让我跟着去学规矩?”白婉婷非常不乐意。
    “学规矩有学规矩的好处,刚才你对皇上的态度太直了,如今皇上不比在我们家养伤那会儿,现在的他是真正的君临天下,他让干嘛咱们就干嘛吧,你别逆了他,否则怕是连姐姐我都不一定救的了你。”白娉婷伸手拍了拍白婉婷的小手,柔声嘱咐道。
    “姐姐,我晓得了。不过呢,都怪那个楚包,一路上就晓得给我们吃包子,现在我瞧着包子就倒胃口。”白婉婷抱怨道。
    “行了,今儿咱们不做包子,我准备炒几个农家菜招待他们。”白娉婷笑着安抚道。
    姐妹俩一来厨房,厨房里的管事娘子已经出去了,留下一个烧火丫鬟给他们。
    烧火丫鬟叫青萍,长的虎背熊腰的样子,约莫十五岁,眉眼柔顺,白娉婷吩咐什么火候就用什么火候烧,总之白娉婷对这个烧火丫鬟非常满意。
    白娉婷烧了几道热菜后,又煎了几个荷包蛋,还炸了个南瓜酥饼,做了个凉拌爽口的黄瓜。
    “板栗烧鸡,素炒青菜,红烧肉,萝卜排骨汤,炸鸡翅,凉拌黄瓜,煎荷包蛋,还炒了一小碟花生米,皇上,楚将军请慢用。”白娉婷让宝菊,碧落等人把一盘又一盘的菜肴端上了案桌,顿时空气里都弥漫着菜香味,令人闻之食指大动。
    “很好吃。你们俩辛苦了,也一道坐下用膳吧。”楚秀弦笑道。
    白娉婷看楚秀弦身边带着的太监高公公站出来想要试毒,却被楚秀弦扬手给阻止了。
    “娉婷婉婷不是外人,不必试毒了。”楚秀弦的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笑意。
    高公公本来想说什么,但是被楚秀弦给拒绝了。
    楚包赞不绝口,还问白娉婷什么时候再给他做一笼肉包子。
    “我姐姐以后要忙着学规矩的,怕是没有空帮你做包子。”白婉婷一边吃一边抢声道。
    “我妹妹说的对,如果你想吃肉包子,我听说咸阳城的一品香包子铺一定非常乐意为你楚将军效劳的。”白娉婷笑着打趣道。
    “味道不一样的。”楚包嗫嚅道。
    “算了,我还是以后有空就过来这儿蹭饭吃吧。”
    楚包这么说倒是让白娉婷讶异了半响,“真有这么好吃吗?”这话是白娉婷问的。
    “是真的,我骗你是小狗!”
    白娉婷听了笑了笑,然后一桌人吃的开开心心的。
    白娉婷因为大姨妈来了,吃饭也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小半碗饭就说吃饱了。
    楚秀弦又问了一遍白娉婷在滨州城开店铺的事情。
    “若你再想开个医馆,你只管说。”楚秀弦笑道。
    “那我不客气了。”白娉婷点点头。“我还想开个保和堂医馆,只是这名字在滨州城已经被两户药材店铺给先占用了,我只能用了个回春堂的名字,只可惜京城这边叫回春堂药铺的名字一下能找出四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娉婷见楚秀弦在听她说我自称的时候并没有指正,似乎在默许的样子,白娉婷松了口气,把心里的话一句一句给说了出来。
    “既然回春堂已经让人占用了这名字,那你另外再想一个名字吧。”楚秀弦说道。
    “还没有想好,等想好了,我再告诉你们。”白娉婷笑着说道。
    “时辰不早了,朕该回宫了。”楚秀弦对白娉婷说道。
    张润扬把楚秀弦一行人送出了府邸。
    林悠然忙把白娉婷姐妹俩叫到跟前,问道,“婉婷,今个幸亏皇上和你姐姐有干亲这层关系,若是没有,你这项上人头一定不保了。”
    听林悠然这么一说,白婉婷顿时被吓了个半死。
    好在白娉婷拿银针去扎醒了她。
    张润扬回来的时候,他正好看见白婉婷被白娉婷扎醒之后的样子。
    “娘,她们姐妹俩咋回事?”张润扬不明白白娉婷姐妹俩这是咋回事了?
    “还能是什么事情啊,婉婷被吓了一跳,娉婷丫头银针去刺激她才苏醒了的,怕是婉婷被我的话给吓到了。”林悠然捂嘴笑道。
    “还在说呢,刚才皇帝已经不是从前在我们家疗伤的皇帝了,我让婉婷下次说话记得注意分寸。我告诉她一个弄不好,那是要砍头的。”白娉婷捂嘴笑道。
    “姐姐,你是不是在骗我?”白婉婷见她笑,问道。
    “你问张润扬,我说的话会是骗人的吗?”白娉婷说道。
    张润扬听了接话道,“婉婷,你姐姐也是为了你好。不过,皇上有个决定是做的对的,这规矩是一定要学的。你们俩聪明,一准儿学起来没有问题,再不济,不是还有我娘能教你们吧。”
    张润扬的母亲林氏来自东昌侯府,是东昌侯府的嫡长女,但是因为母亲早逝,继母待她一般般,嫁去荆国公府后出了那桩丑事,被太夫人赵氏所不喜,后被撵。
    “对了,娘,有人来问我说东昌侯府那边要把庶女许我为妻,我想也没想给拒绝了。娘,你会不会不高兴?”张润扬问道。
    “不会,我本就是出嫁之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林悠然笑着摇摇头,那个娘家对她来说形同虚设罢了。
    白娉婷姐妹俩见他们母子俩聊到家事,她聪明的带着白婉婷离开了松鹤堂。
    楚秀弦的办事效率很快,第二日就让太后身边的桂嬷嬷过来将军府教白娉婷姐妹俩学规矩。
    “现在我来示范一次半蹲福礼,请两位姑娘看好了,一会要跟给我做一遍!”桂嬷嬷面带微笑,看上去和蔼可亲。
    示范过后要求大家跟着学一遍,几个姑娘一起做,但桂嬷嬷并不叫起,白娉婷还好,平日里有点武功底子,随身空间里的温泉也不是白泡的,倒是白婉婷有点吃不消了。
    “桂嬷嬷,还要站多长时间啊?”白婉婷蹲的有点儿浮躁,她忍不住问道。
    桂嬷嬷和颜悦色的笑着解释。
    “这是两位姑娘要学的第一课,若是见到宫里的贵人,不叫你们起,你们也敢说蹲不住了么?你们瞧瞧你们的福礼都蹲成什么样了?这样的规矩在宫里就要被拖出去打板子。白二姑娘,你再看看你姐姐的腿可有打晃?”
    桂嬷嬷受皇上之托来教白娉婷姐妹俩学规矩,她一点也不徇私,非常的公正,倘若白娉婷的某个动作做的不到位,也是要被桂嬷嬷训斥的。
    桂嬷嬷心中明白朝安郡主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虽然训斥,但是一般都能说到点子上去的,白娉婷冰雪聪明,一点即通。白婉婷则是脸皮厚,她多说了几遍,白婉婷也能纠正好,桂嬷嬷觉得这姐妹俩的资质还是不错的。
    大多数时候,白娉婷比白婉婷练习的还要认真。
    白婉婷看着白娉婷平静无波的脸,紧咬着嘴唇,一脸的坚毅!她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学好,不让姐姐担心自己在规矩上出错。
    白娉婷心想自己也想抱怨呢,无奈自己是长姐,怎么也得给白婉婷做个榜样不是吗?
    一日一日过去了,学了大半个月,白娉婷姐妹俩的规矩让桂嬷嬷评价下来,还是挺满意的。
    今天桂嬷嬷给她们姐妹俩讲的内宅方面的知识。
    “当正妻的就不能和那些妾室玩意儿相提并论。正妻就是正妻,正妻该有正妻的风范,你不让男人纳妾,那就是妒忌,妒忌属于休书的七出之条,万万不可犯,一定要记住,正妻绝对可以拿捏住妾室,只要找准了七寸往七寸打。一般当官的,就比如我刚才所讲的例子,那个男的是寒门出身,考科举当官了。他的妻子和妾都存在,为了官声,他没有规矩宠妾灭妻的,这样的人家京里有的是,不过是明面上给主母面子罢了,端看当正妻的主母自己能不能立起来了……”桂嬷嬷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白娉婷和白婉婷姐听了赞不绝口。
    “桂嬷嬷,这内宅之中真是杀人不见血啊,也太黑暗了。”白婉婷听了,马上绝了想嫁给贵族子弟的念头。
    她想自己一个乡野丫头即使在桂嬷嬷这边学了不少规矩,但是自己哪里比的上那些经常在宅斗里浸淫了的大家闺秀。
    “等你明白了,自己也能处理的游刃有余,不要担心,桂嬷嬷会倾囊相授的。”桂嬷嬷和她们姐妹俩相处了一段日子,也或多或少了解了二人的性子。
    六月初一,白娉婷的郡主府邸已经落成,张润扬特地骑马带她去看了一下。
    白娉婷把郡主府布置的和锦园差不多,内务府也已经把宫女太监什么的都给予到位了。
    “郡主府真的挺漂亮的。”白娉婷很满意花园里还弄了一个秋千。
    秋千上还用玫瑰花和绸缎装扮了,可见是花了心思的。
    “弄的可真好看,我都不舍得往上秋千架上坐了。”白娉婷对张润扬说道。
    “有什么不舍得,若是这个秋千坏了,我再让人弄个秋千架就是了,弄这个不费什么功夫的,只要你喜欢便好。”张润扬看着她俏丽的容颜,说道。
    干嘛对她这么好?难不成想追她?
    不过,想着他出自荆国公府,她是不会有那个打算的。
    在说她想招婿上门呢,但看张润扬如今是将军,也未必肯做上门女婿的。
    白娉婷发现自己这个郡主府和张润扬的将军府就距离两条街,还算近的。
    从郡主府出来,张润扬带白娉婷去了朱雀街东边的第九家店铺。之前是米铺,但是米铺老板年纪大了,说要回去山东老家,所以张润扬做主用两千两银子给盘了下来,给白娉婷开医馆用。
    “医馆的名字可想好了?”张润扬下了马儿,一边牵着马,一边和白娉婷并列走。
    “第一医馆。”白娉婷没好气的说道。
    “太俗了吧,不过口气好像大了一点。”张润扬轻轻颔首,说道。
    “是很俗,可是我那医术倘若我认了第二,没有人敢认第一的。”白娉婷说的笃定的很。
    “其实吧,我是想不出来更好听的药店名字了。”白娉婷笑道。
    “那就用吧,凭着你的医术,第一也当得!”张润扬鼓励道。
    “你为什么老是冰块脸?”白娉婷见他面色淡淡,不怎么笑,她好奇的问出了口。
    “我该笑吗?”张润扬愣了一下,他自小到大就这性子,如今他和白娉婷相处的熟稔了才有那么多话讲,本来他的话是极少的。
    “啊?”白娉婷眨巴了下眼睛。走到张润扬面前说道,“是这样的,张润扬,我觉得吧,你应该多笑笑,像这样,唇角弯起。”
    “娉婷,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张润扬被她那柔软馨香的手触及他的唇瓣,他颇为不习惯,皱了皱眉,冷着警告道。
    “我……我不过是想让你多笑笑。”白娉婷被他吓的缩回了手。
    却在一霎那之间,白娉婷那只柔软馨香的白皙小手立即被张润扬给伸手给抓住了。
    柔软温润,带着微微的热,两人距离近的能望见彼此眼中那美丽的倒影。
    张润扬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扑通扑通跳的声音。
    “娉婷……”
    “嗯……”
    “娉婷……”
    “啊?喂,张润扬,大庭广众之下,你不要捏着我的手啊!”白娉婷被他唐突的举动吓的想把他推开,但是张润扬的力气很大,她如何可能被张润扬给挣脱的开。
    张润扬发现情不自禁不是一个好现象,立马红着俊脸轻咳了几声。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情不自禁绝对不是一个好答案。
    都怪娘老是在自己耳边提起娉婷丫头怎么好怎么好?
    “没关系,不就是握握手嘛,你下次别这样就行了。”白娉婷东张西望一番,还好,还好,没有人瞧见。
    张润扬就那么定定的看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心中却不太舒服,不就是握握手嘛?她不在意吗?
    “喂,你咋的了?咋不说话了?”白娉婷故作轻松的样子,想化解彼此之间尴尬的气氛。
    白娉婷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这里是古代,时刻要记住。
    “快晌午了,我带你去天香楼用午膳吧。”张润扬已经跃身上马。
    白娉婷也不甘示弱,拉下帷帽,骑马跟着他疾驰着往天香楼的方向而去。
    忽然到了天香楼附近,一只藏獒汪汪汪的叫唤着,可把张润扬和白娉婷的马儿给惊的马蹄扬起。
    张润扬的马术好,所以他丝毫不受影响,倒是白娉婷骑的这匹雪花骢见着藏獒有点害怕。
    白娉婷立马用空间灵泉安抚住了自己的马儿。
    不一会儿,藏獒的主人也急忙牵走了,还道歉了。
    刚才,张润扬已经焦急的一个鲤鱼打挺,足尖轻点给飞到了白娉婷的雪花骢上,他冷声安抚道,“别害怕。有我在呢。”
    哎呀,你安抚的时候,能别这么冷冰冰吗?
    白娉婷挑了挑眉,转而一想,这人就这样,算了,甭打着改变他的主意了,一块儿去天香楼用午膳去吧。
    翻身下马的动作一气呵成。
    张润扬把自己的大黑马和白娉婷骑的雪花骢一起交给了天香楼的小二,交代他记得给两匹马儿喂点草料。
    此时,天香楼的二楼,有一扇打开的窗户,里面正端坐着三个看热闹的男人。
    这是三个出色的男人,各有风姿,其中有一人最为醒目,一袭冰蓝锦衣裹着伟岸修长的身姿,衣襟和袖口之处绣着几朵梅花,给他凭添了几分懦雅之气,墨黑的长发用白玉簪挽着,黑白分明,乌发衬托的他那白玉簪的玉质细腻,乃是上等的古玉,万中难求的珍品,这样珍贵的东西却被他随手拿来绾发,可见其不凡的身份,他正是楚国东昌侯世子的嫡子,林若水是也。
    此刻他懒散的歪斜在一侧的软榻上,一只腿支撑着,闲闲的望着窗外,而他对面坐着的两个男子,一个身着红衣,俊美有形,眼神邪魅,另一个则穿着橘衣,眉清目秀,肤色白皙,两个男人笑着打趣儿。
    “那个女子带着帷帽,她是谁家闺秀啊?”橘衣男好奇了。
    “哎呀,若水啊,那不是你那将军表哥吗?瞧瞧还带着红颜知己呢,怎的不摘了帷帽,不然也能瞧瞧是何盛颜仙姿?”红衣的男人冷嘲热讽道,他正是荆国公府庶长子张擎扬,按理这两人不应该在一起的。
    但是林若水和张擎扬两人不打不相识,平日里还一起逛青楼,日子一长,两人还算有点交情。
    林若水对于姑母林悠然在荆国公府所受的委屈视而不见,依旧和张擎扬来往。
    张擎扬因为太夫人赵氏的大力支持,他如今做上了张家家主的地位,所以他出来交际的人一般都是尊贵的身份。
    另外那个穿橘衣的是镇国公府的嫡幼子陈卿宵。
    “他这个年纪也差不多可以议亲了,有个女的在一旁很正常的。”林若水冷笑道。
    如果不是姑母林悠然给他们林家抹黑,他们林家女孩儿的名誉怎么会那么差?
    “是我表哥不错,但是也是你弟弟啊,虽然是同父异母的,嗯哼!”林若水忽而一扫吊儿郎当的样子,冷瞥了一眼张擎扬说道。
    “我看你们还是甭吵了,我呢对那个张润扬不感兴趣,倒是对他身边的女子很感兴趣,你们谁能让女子来我们这个雅间站一会儿就好了,咸阳城的青楼都逛的差不多了,哎。”陈卿宵饶有兴致的说道。
    林若水攸的收回姿势,掉头望过来,一双媚惑人心的眼睛,深幽无边,好似磁铁一样让人陷入其中,两排纤细的睫毛轻轻眨动着,一抹玩味挂着唇角,直直的望着对面的两个好友,饶是男人,也看呆了眼,好久才回过神来。
    脑中唯有两个字,死妖精,这男人生来就有迷惑人心的本事,如果林兄是男子,倒是可以把他纳回家当小妾了。
    “很有意思的提议呢?”林若水的黑眸愈来愈深,挑起眉,笑起来,一扬织锦的袖摆,妖娆万千的朝门外开口:“吉利,去楼下请表哥和他的朋友上来一趟。”
    “是的,公子。”
    隔着门板,低沉的声音响起,随之轻若鸿毛般的声息离去,雅间里响起轻盈的笑声,三个男人的眸光再次移向楼下。
    楼下拐角那边,张润扬微蹙了一下眉,抬首望了一眼二楼的某一扇窗户,确定里面的人在看他,但他却看不清楚里面的人,眸光冷沉下来,不悦的抿紧唇。
    白娉婷瞧着张润扬的脸色不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小心的开口:“润扬,咱们要上二楼雅间吗?”
    “你要去二楼雅间?”
    白娉婷皱了皱眉,随意的扫了一眼大厅,齐整整的排着十几张方桌长条凳,有几桌客人正在喝茶磕瓜子聊天,或者点了饭菜在吃,此时那些人掉过头来盯着他们二人,在看见戴着帷帽出行的白娉婷后,大家的眸底划过一丝好奇。
    心道,这是谁家闺秀?
    张润扬的黑眸清澈沉静,带着一些寒光飘过,那些人立刻心惊的调过头,不敢再朝门口张望,张润扬那锐利的眼神,像出鞘的剑一样凌厉充斥着戾气,让人不敢直视。
    吉利一袭黑衣站在张润扬跟前,让白娉婷吓了一跳。
    “你是谁?”张润扬记得自己不曾见过这号人物,但是这人的武功很厉害,因为他简直是来无影去无踪呢。
    “我家公子有请。”吉利对张润扬说道。
    “你这一脸鼻孔朝天的男人说到请字了,可你的态度实在太差劲,润扬,你还是别去了。”白娉婷提醒张润扬,许是白娉婷经常在随身空间呆着的缘故,她的灵气在增加,能辨别出对方的恶意或者善意。
    “你家公子是哪位?”张润扬眉若霜染,冰寒冷漠道,他心中冷笑,莫非是外祖家东昌侯府的狗腿子?只是他那个表弟怎的今个出手了?是何意思?还是说瞧中了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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