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啊?”林晚秋都被她给笑岔了。
    杜修竹掩了掩嘴,好容易止住了笑才道:“我笑今生怎么就遇上你这么个朋友,原本想说这辈子要你身后默默地帮你……现在才发现……搞反了啊!
    默默地帮忙的人一直都是你!
    你把我这个钦差要干的事儿全给干完了!
    姐妹儿……我该如何谢你?”
    杜修竹是真的很意外,非常意外,这些证据若是换成他来搜集的话……没有个半年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我可不是你姐妹!”林晚秋瞪了他一眼,一声‘姐妹’又让她想起杜修竹男扮女装企图欺骗她感情的事儿。
    说实在的,在不要脸这方面,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他娘的一样没底线。
    (江鸿远:求偶要脸那就是打光棍儿的命!
    杜修竹:哥,我不要脸也打光棍儿!)
    “拿银子吧,拿银子来我安排人赈灾,帮助灾民灾后重建。”林晚秋毫不客气地道。
    倒是杜修竹错愕了一番,他……可真从来都没做过善事。
    ‘善良’这两个字跟他完全不搭边儿。
    “好。”可他还是答应了下来,林晚秋让他做的事儿他从不拒绝。
    “我身上的现银不多,这些零头你先拿着,其余的等回京了给你成不?”杜修竹从袖子里掏出一沓子银票放在桌上。
    林晚秋拉起来数了数,两万两,这人还说是零头。
    “量力而为,可别打肿脸充胖子。”她收了银票,但还是叮嘱了一番杜修竹。
    杜修竹苦笑:“在你眼中我就那么穷?十几二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来?”说话的口气好像十几二十万两银子是十几二十两银子一样。
    林晚秋:……
    “我可能是因为自己穷所以……以己度人。”
    有个无底洞闲鱼的存在,她觉得就是给她一座金矿都不够填。
    “能者多劳,以后我打算在北边儿修两个孤儿院,到时候你捐点儿钱吧土豪。”
    “土豪?”杜修竹没听过这个词,但从字面理解……“我很土?”
    很土的豪强,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没忍住打量了下自己个儿的穿着打扮,因为不想太过于引人注意……他的确打扮地普通。
    “行了吧,你宇宙第一帅!”林晚秋真是看不上他这出模样。比女人还矫情。“土豪就是泛指低调又有钱的人,你想太多了。”
    说这话的时候,林晚秋脑海中闪现的形象是带满了黄金宝石戒指,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黄金链子,张嘴一笑就是满口金光的杜修竹。
    她忙把这奇怪的画面甩出脑袋,妈呀,这样的杜修竹简直是太可怕了。
    “你再看看这些信件,有没有什么头绪。”林晚秋转移话题,指着桌上满纸柴米油盐的信跟杜修竹道。
    杜修竹拆开一封信看了起来,接着……他又拆开第二封。
    一路拆下来看完了才冷笑道:“这是密信,写信的手法出自黑鹰所,指向的人是我!”
    林晚秋闻言心狠狠一沉。
    “洪钧要让你背锅?”她站起来在屋里打转,又问:“信中写的都是什么?”
    “商量着逼民谋反的事儿,他们通过钦天监的监正认识了个民间高人,这人通过占卜预测北边儿三年内有大灾难,会死很多人……
    所以,他们提前三年就开始部署,而张建业也是三年前调任此地卫指挥所的。”
    “原来是这样!”她还但心是重生者搞出来的,原来是他们相信了一个术士。
    “因为一个术士的话他们就敢做这么大的局?”林晚秋有些不理解。
    杜修竹却不以为然:“三年一小灾,五年一大灾,术士不过是个借口,他们只要想,就是小灾也会被他们运作成大灾难。
    可怕的不是天,是人。”
    林晚秋沉默了,她实在是找不出词语来形容张建业和洪钧,成王和淑妃这样的人。
    真的,从策划乔庆谋反,到策划逼民为寇……
    为了一己私利从未将人命,将国家当回事儿。
    他们也不想想,就算是最终得到了皇位,可是国家已经被他们作得千疮百孔了,这个皇位还能够坐稳当麽?
    “你为什么会相信我?”杜修竹看着林晚秋问她。“为什么会觉得是他们想让我背锅?”
    林晚秋:“因为我相信你啊!”
    完了后又道:“杜修竹,我没什么朋友的。”所以才特别珍视这份友情。
    杜修竹先是怔了怔,后就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晚秋!”
    “我们能做一辈子的朋友是吧?”他又期期艾艾地问了一句。
    求而不得……能拥有站在她身边守护她的资格也行啊!
    “好啊!”从再见杜修竹的刹那,林晚秋心里纠结的东西忽然就散开了,有光透了进来,变得无比清明。
    她要是像以前那样总是刻意避着杜修竹,反倒会让杜修竹心里总是想着这事儿,让他心里不舒坦,两个人都别扭。
    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坦坦荡荡的做朋友。
    他能跨过那个坎儿跟自己做朋友,自己又如何能将他再推离轨道,往歪了走?
    她想通了,不管怎么样,杜修竹把态度拿出来了,她再拿乔就显得矫情了。
    也许远哥正是看她对待杜修竹停、挺犯愁的,所以才主动让他们单独相处。
    这男人明明是个醋坛子,可是却愿意为了她……
    “对了,这个张建业是我舅舅。”杜修竹道,没等林晚秋发问他又道:“当年我母亲家获罪之前,张建业就已经过继给出了五服的旁支。
    当初好像说是我外祖父欠人家一个大人情,然后对方又无后,所以为了还人情,我外祖父将一个庶出的儿子送了过去。
    但这是对外的说法,真实情况是如何的我也不得而知。”
    张建业也算得上是亲舅舅,可是亲舅舅这么算计他……
    从小爹不疼,又被嫡母欺负得没活路了投了洪钧的门下,去当一个太监的干儿子……
    这崽儿真是造孽。
    “对了,还有东西给你看,你等等我!”说起杜修竹的亲舅舅,林晚秋又想起一件事儿。
    她以回房拿东西做遮掩,从闲鱼储物格中拿出自己画的两张肖像出去给杜修竹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