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空气都变得火热起来,苏北落下意识的要躲开他的目光,最后一个字还没落,唇就被突然吻住。
    口中一甜,竟是被梵音强行以嘴喂了一口橘子糕点。
    她又气又恼,伸手就要将他推开,梵音却反手将她困住,一只手抵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紧紧的环着她的,薄唇堵在她的唇上。
    直到逼着苏北落咽下了糕点,才将她松开。
    完了他还伸了舌头轻轻的将她唇角一点残渣舔掉。
    “我对你的好,受着便是。”至此,梵音才松开苏北落,异瞳之光始终落在她身上,他不喜欢苏北落拒绝他的样子,即便他对她行事的方式连他都无法理解。
    他是说过,在他这里苏北落所做的一切都不需要勉强,可他的心中像是压抑了千万年,要在现在统统爆发出来,只想要这少女接受他的一切。
    矛盾又纠结……
    苏北落又气又恼,此刻盯着梵音的目光极冷,她不知道到底小劫经历了什么,才让原本那个隽秀如风一样的少年,霸道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目光像刀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戳进了梵音的心口,他却仍旧面不改色,“你是孕妇,需要好好吃饭。”
    苏北落,“……”
    她懒得跟他争辩了,用袖子使劲儿的擦了擦嘴,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和衣衫,然后将目光落在窗外,仔细的盯着还在渡劫的慕容嫣。
    至此再也没看梵音一眼。
    梵音终归没再为难她,静坐在她的对面,她看着慕容嫣,梵音看着她。
    对于梵音来说,苏北落好比是块寒铁,怎么都捂不热,她拒绝的干脆,连给他遐想的机会都没有。
    可偏偏,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想放手。
    像是有执念在心中生根发芽,便怎样都无法熄灭了。
    苏北落是毒,他甘之如饴。
    “轰隆隆-”外面雷声四起,渡劫台处的雷光将大半个天城都照亮了,天城的人都心惊胆颤的看着。
    在天城,没有天祭司的允许,渡劫台是不会开启的,也不知道这次渡劫的到底是谁。
    雷光太甚,他们根本就看不见里面的人影。
    渡劫台中,此刻的慕容嫣一身衣服几被灼焦,头上的金鼎上雷光爆闪。
    她是跨境界渡的雷劫,每一道雷劫劈在她身上都好比是千刀万剐一样痛彻心扉。
    入渡劫台前,苏北落给了她三颗天品级的御雷丹,御雷丹是渡劫的极品神丹,地品的都已是世间罕有,天品级别的更是价值连城,御雷丹在渡劫快要挂掉之时,能有一定的几率力挽狂澜救下渡劫者。
    说白了就是作用于回血状态的神丹。
    而天品级的回血效果自然是最好的,所以慕容嫣有三次机会挨过这次雷劫。
    这三颗天品御雷丹苏北落也得之不易,此次是毫无保留的全部送给慕容嫣了。
    “兹拉拉-”又一阵黑烟冒起,慕容嫣满头白发几乎被烧光了,惨老的皮肤被劈的开了裂,血肉模糊。
    伤口更甚处,竟是连骨头都能瞧见了。
    果然跨境界的渡劫不是谁都可以的……她几乎已经看见了死神在朝自己招手了。
    浑身皮肉焦黑,元神都开始涣散了,她不得不用掉第一枚天品御雷丹。
    当即浑身金光一闪,伤口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愈合了起来,涣散的元神也迅速聚拢。
    慕容嫣重振旗鼓,咬牙坚持着,即便是隔着雷劫她也能感受到远处苏北落投来的鼓励目光。
    是的,她慕容嫣不能死,她还有心愿未了啊-
    这世上除了苏北落,她始终放不下的还有那个叫做海棠九的少年啊-
    她要等着他的来生,等着他们的重逢,即便不知道他到底还有没有来世,可是他不来,她就不敢死-
    她死了,便再也记不得他了-
    慕容嫣不要那样的结果,在岁月的沉淀中,那人早已入骨噬心,叫她如何舍得忘?
    她放不过的,永远是自己。
    雷劫之下,那一双老眸闪动着坚韧的光芒,天要亡她,她便偏不亡!
    震耳欲聋的雷声不知持续了多久,苏北落便一动不动的坐在窗边看着慕容嫣。
    她的嗜睡症越发的严重,但因为担忧慕容嫣的缘故,连着七天七夜她都未曾阖眼。
    她脸上没多少表情,只有那眉头微蹙着,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很淡定,心却已经紧张到嗓子眼。
    这雷劫一共会持续四十九天,每一天黎明对慕容嫣来说都是生的希望,这世上除了已死的海棠九,怕当真是无人有苏北落这样关心她了。
    她执意盯着慕容嫣,梵音也阻止不了了,只得陪着她一起看着。
    不知是何缘故,一连几天下来她丝毫不觉得疲惫,反倒是精神了不少。
    反观一直陪在她身边的梵音,似乎憔悴了些许。
    他的脸色有些微的发白,苏北落还在因为他强吻的事情与他冷战着,自然是没太注意。
    殊不知因为担心她身体的缘故,她住的这屋里四处弥漫的都是梵音身上的元灵力,这些元灵力一寸一寸的滋润着苏北落的身体,才让她能保持不疲乏的状态。
    偏偏梵音又不想让她知道,所以故意隐去了那元灵力的气息,让她丝毫未曾察觉到。
    屋外,跪了一地的侍女们随时保持着高警惕,一旦天祭司殿下吩咐什么,她们变得立马送上去。
    至于天祭司殿下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她们当真是不知道那到底是谁……
    只是能被天祭司殿下这般捧在手心里对待,这么多年来这姑娘当是头一人。
    她们自是羡慕的……
    一月之后,屋外终于是有人来了。
    少女一身精致的白裙,长相清纯大方,长裙曳地,显得一双赤|裸的玉足越发的白皙。
    走到苏北落屋外的时候,她才停下来,低头看着跪了一地的侍女们,问道,“都在做什么?”
    众侍女抬头一见,纷纷对她点头行礼,“雪瑶姐姐,殿下正陪着姑娘在里面呐,殿下已经一月未出来了。”
    雪瑶顿时眉头一蹙,“姑娘?哪来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