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森林,妖蟒额头之上,苏北落与墨澜渊并肩而站,她一只手与墨澜渊紧紧十指相扣,另一只手上,已经握着一枚内丹。
    那妖蟒内丹被拿下的瞬间,就变得只有一颗鸡蛋大小了,她肉嘟嘟的小手刚好能握住。
    而那两声兽啸一出,他们脚下的妖蟒几乎都受不了,原本被墨澜渊威压压的破裂的皮肤,几乎生了数千道裂缝来,好似整个身躯都要炸裂开了。
    整个斗兽森林之中,那兽似乎吼的星辰都变动了,在他们三里之外,大片大片的树木纷纷倒塌,强大的野兽气息,似乎已经涌入了苏北落浑身的每个细胞。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若不是墨澜渊撑着她,她不敢保证自己不会腿软。
    境界之力相差的太多,这种强悍的力量,绝对比她上次相战的那条八阶蛟龙强大数倍。
    “终于来了么?”至此,墨澜渊似乎才有了那么点兴趣,严严实实的黑色斗篷下,那一张淡樱色的薄唇竟是微微上勾,暗色红眸里,亦是流动出一丝浅浅的流光来。
    “什么来了?”苏北落收起妖蟒的内丹,顺手就扔在了自己的储物袋里,某蠢狐狸立马就接到了爪子里,往嘴巴里塞-
    “你敢啃一口,我就拔你一身毛,信不信?”苏北落赤|裸|裸的威胁。
    某只蠢狐狸抬眼看了她一眼,“……”
    然后很委屈,很依依不舍的将妖蟒内丹放了下来,一屁|股坐了下来,好似心有不甘,又将内丹放在自己的小丁丁上左蹭蹭,右蹭蹭-
    它吃不成,也要恶心恶心苏北落!
    苏北落已经无视它了,想着找个机会将这只蠢狐狸阉了算了,整天甩丁丁,一点节操都没有。
    储物袋内,一棵大树上,在软绵绵的窝窝里沉睡了许久的狗蛋童鞋,似乎被它的丁丁熏到了,翻了个身,将蛋壳中鼻子的方向捂住,继续冬眠。
    这一觉睡的可是舒服,浑身都舒坦了,好似长大了不少,蛋壳都有些装不住它了。
    “狗蛋蛋,我好饿。”某蠢狐狸啃不了妖蟒内丹,又将目光放在了狗蛋身上,它摇动着自己的秃尾巴,一副快要饿死了的可怜模样,狗蛋应该也是一只****,好想吃了狗蛋怎么办?
    苏北落那个家伙,明知斗兽要好几天,居然一只鸡都不给它准备,真的饿死了爹了好么?
    “皮卡丘,再捣乱,宰了你哦。”苏北落此时哪有心思跟这家伙皮,眼下的情况可好不到哪里去好么?
    此时,墨澜渊的注意力完全在三里外的某兽身上,没察觉到苏北落的小动作,更是没感受到她存储空间某狗蛋的气息-
    红眸里光华浅浅,苏北落能感觉的到,此时的墨澜渊甚至是有点激动的。
    “圣山兽王,终是来了。”墨澜渊说着,突然就转过身来,一眼,似乎将苏北落看进了心底。
    缠绕在两人手腕之上的红线未断,他眸光微沉,难得认真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要离我远些。”
    苏北落一愣,你小子有种再给劳资说一遍!
    “听话,留在我身边很危险。”见到她眼中的诧异,他竟是忍不住心头一软,伸手就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在我没回来之前,保护好自己,别作死,知道吗?”
    “你要做什么,与那兽王战斗么?”苏北落哪里放心得下,她也不是磨叽之人,只要墨澜渊给她一个理由,她便知道自己该怎样做。
    好不容易找到他,又怎能将他再给弄丢了。
    “是,我失了一魂,要从它身上拿回来,属于我的—自由。”墨澜渊对她没有隐瞒,这么多年,他无法离开紫惑国的原因,便是因为六年前,被抽掉了生魂。
    “自由—”苏北落虽是不懂,此时看墨澜渊的目光,却又是忍不住的疼惜,她以为她是为了什么秘宝才留在紫惑国的,却原来只是因为被拿走了自由么?
    强到天怒人怨的墨澜渊只是想要拿回自由而已?
    多年前,那些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他的魂?墨澜渊竟是受过失魂之痛么?
    “天下竟然还有人会如此残忍的邪术!”此时,存储空间袋里的蠢狐狸也是震惊了,它收回落在狗蛋身上的淫|荡目光,狐狸眼一沉,难怪它一直都觉得墨澜渊身上少了些什么,竟然是—生魂。
    人生而有三魂七魄,三魂乃是生魂,灵魂,觉魂。
    生魂主生命力,魂力越强,生命力越旺盛,魂力越弱,生命力越低。
    生魂不在,人同如死。
    而摄生魂术极为的血腥残忍,狐狸活在这世上已有数不清的岁月,它所记得的,那种被抽魂的痛苦,比刀山火海,三千六百刀的凌迟还痛苦千百倍!
    这个小子到底得罪了什么人,竟引的对方下如此狠手,连他的生魂都被抽去了!
    但更让它震惊的是,墨澜渊竟然在失去生魂的状态下,还存活于这世上,真是奇迹!
    这真是天妒的变|态!
    蠢狐狸在震惊的同时,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老老实实的交代给了苏北落。
    那双墨蓝之眸里,几乎已经氤氲出了血光来。
    到底是谁,竟然对她家渊渊下此狠手!苏北落现在就想剁了那些人!
    “早知道你会受那么多苦,当年我就是赖死赖活也抓着你不放。”苏北落还拉着墨澜渊的手,吸了吸鼻子,此时的她几乎是满身的戾气,蠢狐狸说话的时候,她都脑补出当年墨澜渊被虐的画面来了。
    心疼,肝疼,肺疼,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疼。
    他到底是怎样才熬到这一步来的,这么多年的屈辱啊!
    “渊渊,我心疼。”苏北落真是忍不住了,扑入他怀中,一只手环上他的腰,小脑袋紧紧的埋在他的胸膛里,吸了吸鼻子,任性又倔强的说道,“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你也不许离开我,无论有什么困难,你都还有我啊!苦与甜,死与生,我都会守着你!”
    墨澜渊由她抱着,明明身心都在颤抖,却浅浅的问了一句,“若我,是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