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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跟外商的谈判很成功,签下了一个大单,各种样式、不同规格、不同面料的布鞋一个集装箱,共计三百六十万元钱的货值。当时,我有点心里发毛,这么多的鞋子啥时候做完?对方要求两个月发货,我把潘卓婷和小葛喊出来,商量了一下,都觉得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别说是两个月,就是半年也完不成。因为生产布鞋的车间跟生产其他产品的车间是一样的,不能把其它的都停下,全部给他们做吧?
    商量的结果是潘卓婷跟青岛联系,看能不能完成。销售部的李敏看了采购清单后,很轻松地说:“你们放心吧,总部有库存,不用生产就能供应。你们经验不足,把握不准的话,就是预付百分之三十货款作为订金,全部货款结清后发货。这两点只要做到,基本上就没有问题了。”
    后来才知道,总公司那边在去年冬天的时候,因为天太冷,生产的布鞋基本上没有销售多少,正在为此事发愁那。而意大利从远古时期就对中国丝绸面料感兴趣,现在也是大量进口中国的纺织品,所以,布鞋在那里也有很大的市场。
    达成协议,签了合同以后,意大利客商也没有让我们招待他们,说要急着去北京旅游,然后回国。跟翻译沟通好了以后,翻译说他们对于中国吃饭的礼节感到太繁琐,酒宴的规矩多,感到是一种负担。所以,他们经常就是随意性的看到感兴趣、什么东西对口味,就品尝一番。而且意大利人最注重情调和浪漫,他们喜欢安静,喜欢品一点红酒。
    知道了这些情况以后,我们也就对于他们没有接受我们的酒宴感到不安了。于是,为了庆贺我们第一次和外商签单成功,我就和所有参加谈判签单的几个人,一块出去吃饭庆祝了一下。
    下午,就剩下我在办公室的时候,接到了心儿的一个电话,说银行卡收到了,已经转交给了姨妈。姨妈感到很伤心,说这是她的一点心意,为什么就不能留下?我就说自己受之有愧。而且,根本就没想过要和她相认,所以,就更不能要她的一分钱了。
    心儿又说道:“小赵大哥,姨妈说你给总公司做出了巨大的贡献,终于给那批布鞋找到了销路,而且价格也相当高。这就是地区差异,如果在青岛卖不到这样的价格。她说除了正常给你们代理费用以外,还要另外奖励你。”
    我立即说:“这不是我的功劳,是销售科努力的结果。”
    “那也是你领导的好呀。奖励给你之后,为了激励他们,也是可以拿出一部分根据每个人的贡献大小,再奖励他们的。”心儿又说道:“这笔钱你可不要再拒绝了,你如果再不要,可就是傻帽了。”
    我就说:“好,我听你的。”
    “姨妈让我转告你,有时间就来青岛玩。来了以后,她什么也不会再提及的,叫你不要有任何的顾虑,就当是公司一个客户的正常来往。”心儿又说。
    我答应说:“五一的时候,公司不是有个活动么,我会参加的。”
    说完,就挂了电话。想不到弄了个外单,还给公司做了这么大的贡献,这可真是一个意外,这样,我在总公司也该是稍微的有点影响了吧,他们会说我还是多少有点本事的,只不过我自己知道,这是小葛和潘卓婷的功劳。
    回到销售科的时候,把总公司要奖励大家的消息告诉了潘卓婷和小葛,他们都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向我打听应该有多少,我说最低也要五位数吧,这么大一个公司,太少了也拿不出手呀。她们就说如果真有这笔奖金,就请我喝酒。
    后来我就开车去超市买了一些水果去了医院。媚媚从住进医院后我还没有来得及看望她一下,阳阳说因为齐阿姨年纪大了,晚上就让她打车回家去住,平时都是她陪媚媚在医院里。
    到了医院,打听到媚媚的病房以后,里面却空无一人。看起来不像是出院的样子,可能是阳阳扶着媚媚去锻炼恢复了。于是,我就往住院区的大院里走去。
    正值傍晚,这里的人可真是不少,有坐轮椅的,有住着拐杖的,也有相扶相携的,可是,就是没有看到阳阳和媚媚。她们总不会去了医院外面的大街吧?就在我四处张望的时候,忽然在不远处,阳阳正站在一张长椅边上招着手喊我:“小赵,赵有财!”
    我看到她以后,就跑了过去。此时,媚媚正坐在椅子上,和我笑着,我就对她说:“我买了你喜欢吃的水果,都放在你的病房了,知道你在这里,就提过来让你吃了。”
    “没关系,回去再吃。”她仍旧微微地笑着:“大哥,谢谢你来看我。”
    我说道:“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有顾得上过来。”然后,我就对阳阳说:“大姐,和外商的订单签了,三百多万块钱的货值那。”
    阳阳很意外:“这么多呀?交货期内能完成吗?”
    我就把总公司库存的事情和她说了,她就说道:“小赵,你这第一炮打得漂亮。想到你们能签单成功,但没想到会这么大一个单子,更没有想到会给总公司解决了负担,这可真是一件值得可喜可贺的事情。”
    我说:“这就叫歪打正着吧,心儿打电话来,说赵彤彤很高兴,也很满意,在给我们正常代理费的同时,还要奖励我们那,说给总公司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阳阳说:“那祝贺你们。”然后,就问我:“恬恬那边什么情况?”
    “昨天晚上通电话了,她说一起正常,没有异常情况发生。还问我这段时间怎么打电话这么频繁,说是不是想她了。”
    “那你咋说的?”
    “我就说是想她了,想她想的白天吃不香,晚上睡不着的。”我说道。
    后来,我和阳阳把媚媚送回病房以后,我说媚媚这样我就放心了,看来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完全自理走路了,然后我就要回去,阳阳出了病房门后对我说:“晚上回去还有啥事吗?”
    “倒是没有啥事,今天第一次签外单,心里挺兴奋的。过来一是看媚媚,二是和你说一声。这是一个美好的的开始,我相信还会遇到这样的商机的。”
    “你们给客户搞好服务。如果返单,就会加倍。第一次和外商打交道,都会紧张,其实见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我刚开始和外国人谈生意的时候也这样,都有这么一个过程。”她鼓励我说。
    到了电梯的时候,我就让她停下了:“大姐,回去吧,媚媚一个人在病房那。”阳阳对我甜笑着,举手和我摆了几下,就看着我进了电梯。
    刚回到销售部,还没有进房间,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给我的第一个感觉是恬恬,只有她的电话我才感到这么急促,于是,掏出来一看,却是吴德道的。这小子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干什么?这么想着,在我进了房间后,就接听了。接着,就传来了他带着哭腔的道歉声:“大哥,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呀!呜呜呜。”
    这家伙的哭声就跟哭丧一样,我立即问道:“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连个缘由也不讲,就一个劲的说对不起,这怎么还哭上了,啥意思呀?”
    “大哥,你别装不知道了,我真的是对不起你。现在是和刘虎走的挺近,可是这家伙没安好心,我知道,他让我帮忙,我刚答应还没实施那。你就派人来了,真的对不起呀,还没有任何行动呀。兄弟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听着他一连串告饶的声音,我彻底地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