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重楼看她这么可爱,这么配合,顿时觉得很是开心。
    “来人。”他喊了一声。
    “主子。”华冰自暗处走出来,躬身一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华重楼看向他,问道。
    “回主子,是沈家那位小姐,逼着鱼二小姐的丫头拿出了那布包,直接去找到了那个人,看样子像是提前约好的。”华冰几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
    “人呢,带过来。”华重楼听了这话,冷哼了一声。
    华云手里提着一个人过来,把人扔在地上,冷哼了一声,转身站在一边。
    沈玉燕本来是正藏在树后偷看的,却不想,突然间,有人靠近她提起她就快速的跑了起来,吓的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就被人扔在了这里。
    她离的远,听不清华重楼他们说什么,本以为是鱼玉牒快要倒霉了,却不想自己被人扔了进来。
    鱼玉牒看到她被带过来,眼神瞬间冷幽,“沈玉燕,我警告过你的,不要对楼世子起心思,你整日一个人磨磨唧唧的,是想干嘛?天下男人何其多,为什么你总是要跟我过不去?”
    沈玉燕一听,立刻看向了华重楼,就见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顿时觉得有些委屈,想哭。
    她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鱼玉牒,“表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华重楼冷笑,“阿冰,你告诉她。”还没见过如此嘴硬的女人。
    华冰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沈玉燕听完,脸色瞬间就白了,指着华冰怒骂道:“你是谁?你怎么可以在世子面前搬弄是非,离间我和表姐的关系呢?”
    华重楼听完,差点没笑出来。
    周围的人们这会也明白了,都是失笑的摇了摇头。
    很多都是京城的闺女贵公子们,当然是知道鱼玉牒的,更知道这沈玉燕,只是,他们没想到,这沈玉燕竟然是这样的人。
    鱼玉牒失望的摇了摇头,她不是傻子,只是懒的计较这些。两年前,她和华重楼被赐婚后,这个表妹就跟她大闹过一场。后来见华重楼再也没搭理她,她算是消停了,但是她不时的向自己的丫头打听华重楼是否联系过她这事,她就当做没听到了。
    昨日华重楼送了消息去鱼府,她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今日一早也去了鱼府,要跟着她出来。她奶奶求着让带上玉燕,她只好带上,其实,她很不想带的。她以为华重楼找她出来,是要谈退亲的,不想被她看笑话,不想被她刺激。却不想,将要面对的,会是这样一副场面。而这个表妹,还给她安排了这么一场大戏。
    鱼玉牒很失望,拳头紧握,深深的闭上了眼,低声对华重楼说了句对不起。
    “你想知道他是谁啊,呵呵,他是本世子的侍卫。而且,从鱼府出发时,本世子就安排人盯着你们了。还有,那两个丫头,竟然也敢背弃自己的主子,真是恶奴。来人,把这三个人绑了,送回去交给鱼尚书,本世子倒是想知道他要如何给本世子一个交代。”
    华风华雨这时也带着两个丫头走了出来,“主子,这两个丫头交代了,他们还做了二手准备,如果这一关让鱼二小姐逃过,她们还有后手,这些点心据说是鱼小姐昨日亲手做的,而她们在面粉里做了手脚,放了药,让人失去常性的药。”
    鱼玉牒听到这里,脸色瞬间白如纸,再也难以镇定,脚下一个趔趄,整个人崩溃了,气的指着沈玉燕和两个丫头,“你,你们,很好......”后面的话,她气的再也说不出来了。
    “真是歹毒啊,本世子有些后悔了,这两年,应该早点去看你的,幸好你的小命还在。”华重楼蹲下,摸了摸鱼玉牒的头。
    那个一直坚强冷傲的姑娘,此时再也坚持不住,呜的一声,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彻底被气哭了,身边信任的两个丫头,还有嫡亲的表妹,竟然都这样对自己,而这个一直以为不喜自己的人,如今竟然暗中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今日如果不是他的人暗中跟着她们,自己这一世的清白,要如何证明?怎么想,怎么委屈,鱼玉牒再没了任何心情,很是伤心。
    华重楼看她难过,也不好受,摆了摆手,让华风和华冰带着那三个回城办事去了。
    华雨和华云留下暗中保护他们。
    周围的人看到了事情的真相后,见那鱼小姐哭的伤心,也不好意思再围观了,悄悄的都散去了,顿时,这周围倒是给他们空出一大片地方来。
    几个人干脆席地而坐,等鱼小姐发泄完,他们还想继续看桃花呢,不想这么早就回城。
    鱼小姐最后是被华重楼轻拥着安慰好的。
    调整好心情后,她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苦笑着对几个人说了抱歉。
    凌沙轻声道:“何苦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伤了自己的好心情呢,桃花可不是一年四季都开的,难得在这个桃花季来到了这里,你应该开开心心的和良人相伴游玩,忘记那些不痛快才对。他昨日可是很期待今日这趟游玩的。”说着,凌沙似笑非笑的看了华重楼一眼。
    华重楼点了点头,“是啊,人家都是一对一对的,我也终于找到我要相伴一生的姑娘,这样值得纪念的日子,咱们心情都好一些,好吗?”
    鱼玉牒被华重楼的话说的脸色微微的红了红,重重点头,“好,谢谢你,阿楼。”
    “你的点心是做给我吃的吗?”华重楼看着旁边篮子里那些点心,期待的问道。
    鱼玉牒神色黯了黯,点头,“本来是的,可惜,被放了药,吃不成了。”
    凌沙笑了笑,走过去看了看,闻了闻,“没事,还能吃,给你们一人一颗药丸,吃了后,就可以吃点心了。晨星,把我们的点心也拿来,我们一起吃吧,吃完继续去游玩。”
    “好,”李晨星笑眯眯的应了一声,向着马车的方向走去,后面时傲也跟了上去。他现在的方针就是尽可能的随时陪着她去做事,等她慢慢的习惯了自己的陪伴后,再谈其他的。
    鱼玉牒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
    回头看到华重楼要吃她做的点心,她赶紧拦下,“别吃了,万一吃坏肚子或者出点啥事就麻烦了,改日我再做给你吃。”
    华重楼笑了笑,“没事,有表嫂在,没事的。”
    凌沙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算了吧,你还是叫名字吧,表嫂听着好变扭,我们还没成亲呢!”
    白宴冰笑眯眯的看了她一眼,“莫非,沙儿是嫌我动作慢了吗?”
    “那倒不是,主要是华重楼突然叫表嫂很奇怪。等你先把他这个表弟认了再说吧!”
    白宴冰一听,笑了笑,没说什么。
    华重楼无奈的瞪了白宴冰一眼,“原来我表哥表哥的叫了这么多,你竟然还没打算认我?”
    白宴冰淡淡的道:“我尊重我娘的选择。”
    华重楼一听,顿时不出声了。
    鱼玉牒一直静静的听着,虽然好奇,但也没问,她知道,她要想融入到华重楼的生活中,与他的这些朋友们熟悉起来,还需要时间,今日是第一次见面,她不宜多问。如果该她知道的,华重楼会告诉她的。
    吃完东西后,几个人的心情更好了,一下午的时间,他们一起游逛了一会,就各自离队了,一对一对的离开了。
    李晨星默默的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时傲,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可以,她也好想和他像别人那样一样,可是,她知道,她不配。
    “时傲,教我轻功吧,就你那个轻功。”李晨星突然看着时傲道。
    “咦,你要学我的轻功?我的轻功有什么特别吗?和你的不一样?”时傲好奇。
    “你,不知道?”李晨星傻眼,问道。
    “知道什么?”
    “你的轻功的名字,你不知道?也不知道它出自哪里?”李晨星不可思议。
    “不知道啊,我这是一个老乞丐教我的,他什么都不说,就告诉我怎么做,告诉我心法,让我自己去琢磨,去练。我以前都找不到门道。自从去年沙儿给疏通了一次经络后,我的内力提升了不少,这个轻功也才越来越熟练进步了不少。”
    李晨星听完,微微张着嘴,似乎不敢置信。良久,她才叹息道:“我就说你的姿势怎么虽然是对的,可总是看着有些变扭呢!”
    时傲一听,两步走到她面前,期待的问道:“你知道是什么?你见过别人使过?告诉我可以吗?或者我教你,我们一起研究?”
    李晨星笑了笑,点头,“好,走,去悬崖边,我们一边练,我一边告诉你。”
    “走。”时傲一听,有些激动,双眼亮晶晶的,一个伸手,揽住她的腰,纵身一跃,就上了树梢,飞身向着桃花林的另一边而去,他知道,那边,是悬崖。
    李晨星看到他的动作,本来想阻止他,可看着他嘴角那丝笑容,轻轻的闭了闭眼,算了,就一次。
    ————
    而此时,京城内已经传开了半夏神医一行人已经离开了京城的消息。
    同时,半夏神医给蒋家那位下堂夫人看病并告知家属病人已经无药可医,只剩三天寿命的事情也在京城里传开了。
    传说,神医是被蒋尚书请去的,可惜已经晚了,连神医都束手无策了。当蒋尚书知道后,盛怒,当即气的处罚了一个婆子,一个丫头,说他们服侍不当,让白氏短短三年时间,就到了丧命的地步。
    而据说,蒋尚书想认回大公子,可惜大公子蒋逸轩迁怒他爹,不愿认祖归宗。
    一时间,人们对蒋家的事情议论纷纷。
    蒋府。
    蒋老夫人和蒋海的续夫人马氏,听到这个消息后,开心不已,总算是成了,那药,三年成事,总算是熬到了。
    马氏关起门来偷笑,很好,等白氏带着一生的污名去世后,她的儿子这辈子也翻不了身了,有那样一个娘,他这一辈子别想着走仕途的路了,更别想回蒋家,这府里的一切,都是自己儿子的。马氏开心,幸好自己的肚子争气,生的是男孩子。
    “尘儿,这个家,以后就是你的了!”马氏看着在桌边安静玩耍的儿子,开心的说道。
    江逸尘抬头看了他娘一眼,继续低头玩耍。
    蒋海这时走了进来,狠狠的给了马氏一巴掌。
    马氏愣住了,“老爷,怎么了?”
    “怎么了?外面的消息是不是你传出去的?你以为流言大了,逸轩就回不来这个家了是吗?当年要不是你,逸轩怎么会离开这个家?一个后母,竟然容不下这个家里的嫡长子?”蒋海有气无处撒,回去就打老婆。
    今天一上午,在宫里做事,他可是受到了不少的冷嘲热讽,此时,心里还憋着一口恶气。
    蒋逸尘一看爹打娘,吓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还边哭边抽搐着。
    马氏吓的赶紧过去抱着哄儿子。
    蒋海看着娘俩那个样子,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却不知,江逸尘抽搐着,竟然开始口吐白沫了,吓的马氏抱起孩子就去求老夫人去了。
    老夫人一看,也吓坏了,赶紧让人去把蒋海叫来,让他去请神医来给江逸尘治病。
    蒋海看着自己娘和马氏,无奈的摇了摇头,“神医已经离开了京城。”
    “你不是在办神医的案子吗?打发人把他请回来就是了,案子在你手中,他敢不听你的?”他娘一副理直气壮的表情。
    蒋海看着自己娘,张了张嘴,心内暗叹了一声无知妇人。可惜,对方是他娘,他没法子责怪,只能耐着性子说了一句,“神医的案子,是皇上下了死命的,我必须得破了案子,破不了,要我拿着脑袋去给皇上交代,你们以为,这案子是我可以随便拿来威胁神医的?”
    “呜呜,那怎么办呀,我的尘儿怎么办呀?”马氏一听,顿时哭的梨花带雨。想她一个双十年华的人,跟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已经够委屈了,却还要受这憋屈。
    “蒋盛,去宝寿堂请大夫。”蒋海吩咐管家。
    蒋盛应了一声,赶紧去了。
    宝寿堂的大夫来了,看过后,说孩子这是被吓的,给开了点药,熬着喝上,晚上就没事了。
    且大夫嘱咐他们,这个孩子不能受惊吓,不能生气,更不能习武,不然以后容易抽过去,甚至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个儿子这样,再想想蒋逸轩,蒋海深深的后悔,当年听了马氏的挑拨,和蒋逸轩断绝了父子关系。
    蒋海在书房里想了很久,决定那个儿子,还得认回来,不然,他将后继无人,至于这个顿不顿就抽过去的儿子,他不指望了。
    ————
    今日的鱼府,也很热闹。
    工部尚书鱼烟火,是个很感性的男人,且也是个正直的性子。在朝里,也不拉帮结派,就是安心的做自己分内的事情。虽贵为尚书,正二品朝中大员,也是皇上的亲信,但是做人很是低调。且家中也是只有一位妇人,没有侍妾,更没有通房丫头。
    鱼烟火跟自己的夫人也一直和和美美的。要说鱼烟火生命中唯一的一个败笔,就是他有一个骄纵无理取闹的妹妹。
    今日,当宣王府的侍卫把他妹妹的女儿和两个丫头给他送回来,扔在他面前时,鱼烟火有瞬间的愣怔,也有些被吓傻了,这是怎么了?
    对于宣王府的人,他很是客气。
    华风简单的把事情给他说了一下,并把华重楼的意思跟他说了,然后就和华冰一起走了。
    只是,离开的两个人却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躲在暗中看着,他们一定要看到结果,才好回去给主子禀报。
    鱼烟火此时什么都知道,气的上去抽了沈玉燕一巴掌。
    “来人,去沈府请沈大人过来。”鱼烟火气呼呼的吩咐侍卫。
    侍卫赶紧去了。
    鱼老夫人听到风声,已经颤巍巍的在婆子丫头和媳妇的搀扶走了进来。
    见到沈玉燕脸上那个红巴掌印子,人正跪在那里哭,鱼老夫人心疼了,“哎哟哟,这是怎么了,怎么能打孩子呢?你是个舅舅,要教训,也是她爹娘教训,你怎么能打她呢?”
    “等她爹娘来教养她,她就闯下通天大祸了,娘,沈玉燕长成如今的性子,还不都是你们给惯的?你可知道她做了什么?如果宣王府怪罪下来,要完蛋的不仅是沈府,还有我们鱼府。娘,你是想临老了,去外面大街上睡觉吗?”鱼烟火气的冲着老夫人怒吼了一声。
    老夫人听完一愣,倒是没怪罪自己儿子不敬,只是脸色吓的有些白了,焦急的问道:“烟火,燕儿究竟做了什么事啊,这是,这出去不是还没两个时辰吗?怎么就给送回来了?”
    鱼烟火冷哼了一声,气呼呼的给自己娘和自己夫人把今日在桃花谷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鱼老夫人听完,一个趔趄,跌坐在椅子上,喃喃的说了一句,“完了,沈家怎么会教出这么个东西呢?牒儿那亲事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她竟然敢去搅和?小犊子,你哪里来的胆子哟?”
    鱼老夫人气呼呼的说完,还不解气,竟然拿起拐杖打在了沈玉燕的后背上,“你个败家的丫头,鱼家要是因为你的作死完蛋了,我会让你舅舅打死你个臭丫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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