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赵墨寒立刻朝坐在对面的乔思容看了看,发现她没什么表示,便顺着贺松鸣的话道:“今日的天气太热,只怕艄公不愿意,再说湖面上不一定比这亭中凉爽?”
    贺松鸣却不以为意:“这有什么,艄公不愿意我们加钱便是,再说湖面上风大,怎么会不及这亭中凉爽?”
    说罢,也不管乔思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就直接抛下他二人,到远处岸边去张罗画舫了。
    他一离开,亭中便只剩下乔思容和赵墨寒两人,虽然隔得不远,便两人各据一方的姿态明显,尤其是乔思容,甚至连看都不看赵墨寒一眼。
    赵墨寒用有些忧郁的目光望了她一会,见乔思容依旧不理会他,便忍不住叹了口气,轻声道:“我知道你生气,没能如期回晋城去找你,确实是我的错,只希望你……能相信我并不是有意的。”
    乔思容蹙了蹙眉,虽然不是很想讨论这个话题,但还是回过头,看着他道:“赵公子若是还在为那件事烦心的话,大可不必,已经发生的事,过去就过去了。”
    事到如今,他还指望这件事是能风轻云淡到一笔带过的么?!
    那些因为等待他而辗转难眠的日子,是她活了两世都不曾体验过的,心中不是没有甜蜜和期待。
    只是经过胡庆喜一事和宋娘子的失踪后,那些甜蜜和期待便都变成了浓浓的失望和怨怼。
    她后悔自己当初不该天真轻信了他的诺言,那些负心汉留下誓言一去不返的事情她又不是没听说过,虽然大多是从电视和书上看的,但真正经过过一次,才知道其中苦涩和无奈。
    如今已然事过境迁,她也认识到同赵墨寒这样的人产生交集并不利于以后的生活,两人就此一拍两散,各走各的路不是很好么?他又何苦再来招她?
    乔思容一边想一边蹙眉,决绝地回头起身,打算一会儿贺松鸣回来后,便找个借口提前离开,也免了让赵墨寒误会些什么。
    但一旁的赵墨寒心里的想法却并不与她相同,一看她站起来,便也连忙跟着起身。
    “既然这样,那你为何不听我解释,也不愿意同我说话?”
    听到他带着些许焦急的追问,乔思容又转头看了他一眼:“赵公子想多了,思容不同你讲话,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无话可说,至于解释什么的,赵公子就更不用费心了,你我之间身份悬殊,以后还是少见面的好,若要找我看病的话,可以让贺公子代为转达。”
    说完,也不等赵墨寒再说些什么,便转身朝亭外的马车走去。
    而身后,赵墨寒听到她的话先是愣了下,而后猛然瞳孔一缩,顿时急得心中大恸。
    “你……”
    望着乔思容远去的背影说了个你字,赵墨寒便猛然觉得胸口一阵翻涌,接着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便从口中喷涌而出。
    秦铮原就随待在亭外,看到赵墨寒在乔思容离去之后突然捂胸咳起血来,顿时大急,立刻飞身掠了过去。
    “公子,你怎么样?”
    那边乔思容刚走到亭外,听到秦铮的声音便回头看了看,发现赵墨寒的状况也不由也脸色大变,转身朝亭中奔来。
    “公子,要不我们回去吧。”
    她回到亭中时,赵墨寒已经在秦铮的搀扶下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正在一旁焦急地劝着。
    乔思容走近,先是朝赵墨寒咯在衣襟上的血迹看了一眼,接着蹙了蹙眉,走过来坐在桌边道:“把手伸过来给我看看。”
    赵墨寒这时神志已经有些恍惚,以为她已经走了,直到听到她的声音,才又缓缓睁开眼睛愣愣地看了她一瞬,然后抬起右手放到了她面前的桌上。
    奏铮显然急得很,又看出方才赵墨寒犯病全是因为乔思容的原因,这时心下已经有些不满,但碍着自己的身份,也不好出言苛责乔思容。
    乔思容嘴上虽没有说,心里也是有些自责的。
    她比谁都清楚赵墨寒的情况,气血两亏,髓海空虚,心神失养,根本受不了一点刺激,这次病发,肯定是因为自己刚才那一番话导致的。
    这时,到远处湖边张罗好画舫的贺松鸣也去而复返了,走进亭子一看到眼前的情况,立时大惊。
    “这是怎么了?”
    他边说边焦急地走到赵墨寒身边,朝他染了血迹的衣襟看了一眼。
    乔思容在帮赵墨寒把脉,没空插嘴,赵墨寒好不容易把乔思容留住了,自然也不会提刚才的事,只秦铮把嘴角掀了掀,虽未说什么,眼神却还是忍不住谴责地朝乔思容瞟了瞟。
    他是护主心切,但一旁的朱红却看不下去,和秦铮双双被贺松鸣示意退到一边后,便忍不住怼起来。
    “怎么着?你还怪我家姑娘有错么?你知道你家公子以后,我家姑娘在晋城受了多少委屈么?还有脸怪她?”
    听到她的话,秦铮也不乐意了,大眼睛瞪过去,握紧拳头望着她道:“斗方村发生的事我家公子怎么会知道,再说他那时也不是没想过回去,只是身子不好根本出不了府。”
    不光身子不好,还被王爷给毒打了一顿,这些你家姑娘知道么?
    虽然心里为自家主子叫屈,但秦铮说话也是留着心眼的。目前他家公子在乔姑娘面前的身份并没有暴露,连贺公子也有意无意地帮着瞒了下来,若是被他一不小心秃噜出去的话,只怕到时候又要若公子不高兴了。
    “哼,身子不好!既然病成这样那干吗给我家姑娘留话说三个月便会回来,我家姑娘可一直在等呢,你知道么?若不是后来大少爷带人上门闹事,我们在斗方村也住不下去了,怎么会来到京城……”
    他们所站的位置离亭中并没有多远,是已说的话也都被坐在亭中的三人听到了。
    贺松鸣一边听着墙角一边微微瞪大眼睛看着眼前两个当事人,片刻后,就听到赵墨寒轻咳一声,偏头朝秦铮低喝道:“秦铮,给我住嘴。”
    乔思容一直在认真思考他的病情,虽然听到了这些话,却也不好分神理会,直到断出赵墨寒咯血的症结后,才蹙眉朝他道:“你前段时间受过伤?”
    赵墨寒微微一点头,见她把自己的手松开了,便一边收回来一边道:“确实受过些皮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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