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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地的冬季既漫长又寒冷且隔三差五地大雪纷飞。
    虽说康云酒坊和康云牧场都是今年新建,但是苏云朵并不太担心酒坊。
    康云酒坊是升贵主持建设的,虽说从一片荒地到开坊酿酒只花了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但是整个酒坊的建设无一不考虑周全。
    所建的房子无论是居住用房还是酿酒工坊或者贮存用的仓库,都建得十分坚固,居住用房不但间间有火炕,还特地安置有地暖。
    用张平安的话来说,就算十倍的暴雪也压不夸康云酒坊的房屋,就算十倍的寒冷也冻不伤康云酒坊的员工。
    为了酿酒和取暖的需要,从酒坊开建之初,苏云朵就叮嘱备足柴火和木炭。
    有了这些准备,的确如张平安所说,再大的雪再寒冷的天气,康云酒坊依然能够运转正常。
    苏云朵担心的是康云牧场那些从北辰国和柬鹰国以及附近各部落花重金买回来的牛羊骆驼和战马能否安全过冬。
    苏云朵刚从葛山村回到勃泥城之时,天气还不算十分寒冷,虽说也是下了几场雪,却还不到出不了门的地步,为了康云牧场,苏云朵几乎隔三差五往康云牧场跑。
    杨忠和到底是办过牧场的人,就算他那个牧场比康云牧场小得多,经验却极为丰富。
    不但挑选了个冬暖夏凉的集居地,还早早带着人备好了足够牲口过冬的干草,还特别为战马准备了充足的豆类、麸皮类和谷物等多种精饲料。
    这些精饲料,体积小便于存放,且营养丰富。
    除了干草和精饲料,另外还准备了能增进马匹食欲,帮助马匹消化,促进新陈代谢,增强身体的持久力的食盐以及补充马匹体内钙质预防马匹骨软症的石粉。
    看着坚固的牲口棚、充足的各种精粗饲料以及满库房的柴火和木炭,苏云朵算是彻底放了心。
    随着风雪不断加剧,为了苏云朵的安全,陆瑾康虽说不反对苏云朵外出却也不允许她再往城外跑,于是苏云朵开始留在大帅里猫冬。
    不过虽说是猫冬,苏云朵却也没有真的闲着。
    随着年头越来越近,就算没有接大帅府的中馈,作为嫡子长媳,却也不能真的当个甩手掌柜万事不理,至少得协助杨傲群置办往京城镇国公府去的年礼,她自己也要置办往各自去的年礼。
    虽说她人在勃泥城,她与陆瑾康以及她管着的大房名下产业的年度总账也需要核算盘点。
    除此之外,苏云朵还得为“云裳”设计新款,这些新款可不仅仅只为了京城的“云裳”,同时也是为了勃泥城和庸城的“云裳”。
    为了与苏云朵进行更好的合作,杨傲群这次可是下了大血本,特地办了个制衣坊,招了七、八名绣娘日夜赶工,专为勃泥城和庸城的“云裳”制作精美的服装和饰品。
    就算只是为了与杨傲群合作,苏云朵也得多设计些新款式。
    她前世为了缓解工作压力,工作之余对汉服唐服等古装多有研究,设计起服饰来也算是驾轻就熟。
    于是在大帅府猫冬的苏云朵也没有比之前清闲到哪里去,不是在书房写写算算画画,就是与杨傲群一直商量着往京城去的年礼。
    偶尔还会与杨傲群相约着去青桂苑陪曾茹说说话。
    曾茹在三月份与陆瑾焙成亲之后只在京城待了不足一个月就跟着陆瑾焙来了勃泥城,她京城生京城长,开始的时候对北地的生活很有些不适应,待她好不容易适应了些,却发现有了身孕,如今差不多已经有五个多月了,虽说稀罕北地不同与京城的漫天大雪,却也不敢贸然出门,每日里只窝在房里与丫环婆子给肚子的孩子做些针线,日子过得很有些无聊。
    曾茹这是第一胎,虽说她来的时候带了奶嬷嬷也带了过的婆子,方氏到底不放心,在得知曾茹怀孕的喜讯之后,又特地送了两位嬷嬷过来勃泥,又持特地给苏云朵单独写了信,请苏云朵多照顾一二。
    虽说作为长辈的小徐氏也在勃泥城,方氏却更信任懂医的苏云朵,再说小徐氏在怀着孩子。
    也不知是怀相本不好,还是小徐氏自作,总之小徐氏这一胎怀得颇为艰难,特别是在交了大帅府的中馈之后,隔三差五地请大夫,这几个月几乎就在旭辉苑保胎了。
    这样的小徐氏开始的时候着实给掌管中馈的杨傲群带来压力和烦恼,渐渐地也就习以为常了,反倒因此省了她与苏云朵去旭辉苑晨昏定省。
    小徐氏倒是想借身子不适折腾苏云朵和杨傲群,被陆名扬一封信“骂醒”的陆达哪里敢再由着小徐氏,亲自吩咐小徐氏身边侍候的人好生侍候小徐氏,不让任何人去打扰苏云朵和杨傲群。
    为此苏云朵曾经随口问过陆瑾康,陆瑾康则淡淡一笑回了苏云朵一句看似没头没脑的话:“知晓利弊轻重总算还有救。”
    苏云朵知晓陆达为何没有插手康云牧场,自然明白陆瑾康此刻所说的这个还有救的人是陆达,虽说心里有些快意,却还是嗔了陆瑾康一眼,有这样说自己父亲的吗?
    “好了,说他们多没意思,快来看看这是什么?”陆瑾康最不耐提陆达和小徐氏,从自己怀里拿出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递给苏云朵。
    自来勃泥城,特别是苏云朵不再出城之后,陆瑾康总是三五不时从外面给苏云朵带些有趣的小玩意,有时是价值不菲的首饰,有的时候却是在军营里跟别人学着用草编的小动物,总能博苏云朵会心一笑,只不知这盒子里的又是什么。
    盒子不大,不过只是个寸方的小盒子,里面会是什么呢?
    看着手中这个用檀木做成的精致小盒子,苏云朵心里隐有猜测,却又觉得有些不太可能,待她在陆瑾康的催促下打开盒子,眼睛不由一亮,里面是一只镶钻戒指,且还是极其稀罕的粉色彩钻!
    苏云朵眼中的光芒,令陆瑾康明白这个礼物很得她的喜欢,却故作不知问道:“可喜欢?”
    看一眼静静躺在盒子里的钻戒,再抬头看一眼陆瑾康,苏云朵虽说心里百感交集,面上却满脸欢喜。
    前些日子陆瑾康不知从哪里淘了些宝石回来,苏云朵居然在里面找到了几颗晶亮的钻石。
    虽说没有经过打磨的钻石在一堆蓝宝石红宝石之中看着并不起眼,却远比蓝宝红宝更吸引苏云朵。
    这可是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次看到钻石,想起了前世那句举世闻名的广告语,嘴里不由喃喃出声:“钻石垣久远,一颗永流传”。
    苏云朵的声音虽不大,却还是被耳力超凡的陆瑾康听了个清清楚楚。
    陆瑾康得到这些宝石的时候,也没仔细看,见苏云朵拿着颗宝石喃喃自语,自是很是惊讶。
    这种被称之为金刚石的宝石他自是认识的,虽说在阳光下可以发出美丽的七彩光芒,却因为强度太大极难切割打磨,几乎无人对其进行开发。
    苏云朵自然知道以这个世界的工艺,钻石很难得以应用,遗憾之余却还是难忍心痒,信手画了几张钻戒的设计图以慰自己心中之憾,却没想到,陆瑾康却不动声色地将钻戒做了出来,虽说切割打磨的工艺显得有些粗糙,却依然令苏云朵十分惊艳,同时心里也有些不安。
    抚摸着被陆瑾康亲自戴在自己无名指上的钻戒,苏云朵总是明白她当时的说辞并没有能够蒙蔽陆瑾康,心里有些怯怯,不由地检讨起那日自己有关钻石的论调有没有透露出更多的信息。
    虽说陆瑾康是自己的夫君,是她这一辈子同床共枕的男人,可是穿越这种事情太过玄幻,苏云朵并打算对他坦白。
    这些年虽说苏云朵折腾出了不少东西,却都只是些与吃穿用有关的东西,更因为身边有孔老大夫、神医谷这种存在的加持,并不会让她太过引人瞩目,最多也只是让人觉得她比较聪慧,也比常人更有心。
    确定陆瑾康并没有怀疑什么,苏云朵不由暗自舒了口气,以后真要注意着些了,除现有的这些,她还是别再折腾其他新东西了!
    心里安定下来,苏云朵把玩着陆瑾康的手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起自己戴了钻戒的左手问道:“夫君只做了这一只吗?”
    苏云朵当日信手画的是对戒,男女虽是不同款式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陆瑾康闷声一笑,从怀里又拿出一只檀木小盒子,苏云朵打开一看,果然是一只男式的钻戒,与自己手上戴的这一只正是一对!
    “当日看到你画的这个指环设计图,就想到在少时曾经看过的一本书,虽然记得不是十分清楚,隐约似乎记得那书中说在大海的另一边成婚男女有带指环的习惯。
    那日看到娘子作的图我看了很是喜欢,更喜欢娘子那句‘钻石垣久远,一颗永流传’的话,便拿了娘子画的图找了勃泥城最好的首饰匠做了这两枚指环。”陆瑾康含笑看着苏云朵将这枚男戒替自己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嘴里解释道。
    如此说来自己画戒指并不算唐突,苏云朵眼底微光一闪,心头顿时大安,不由又多了一嘴:“那么夫君可在那书上看到为何这指环要戴在这个手指上?”
    苏云朵本以为陆瑾康会给出正确答案,不料陆瑾康却摇了摇头,举起左手兴致昂然地看着苏云朵,一脸求解答的模样。
    苏云朵心里微愣,既然他从书中看到过有关戒指的描写,为何会不知道婚戒戴在无名指的意义呢?
    那么自己要不要给他解答呢,自己给出解答,会不会引起陆瑾康的怀疑呢?
    犹豫不过只是片刻,此时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索性有陆瑾康的闲书前在,苏云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次说个清楚明白:“我也曾经看过一本闲书,看过比夫君知道的要多些,西方人成亲的时候会互赠戒指,也就是咱们所说的指环,西方人叫戒指。
    成亲时互赠的戒指叫婚戒,成亲之后的男女将婚戒戴在无名指上,是相传此指与心脏相连,最适合发表神圣的誓言。另外还有一种说法是无名指上有重要穴道,戒指戴其上可以适度按压肌肉,有安定情绪之效。”
    这个世界的男人,特别是习武之人,有戴板指的习惯,相比与厚重的板指,如今戴在陆瑾康左手无名指上的这枚戒指就算得有些太过秀气了。
    这也正是陆瑾康先时并没有直接拿出来的原因,可此刻听了苏云朵的话,陆瑾康打定主意要将这枚戒指日日戴在手上直到永远!
    苏云朵与陆瑾康左手的婚戒自然很快被杨傲群发现了,这日她拉住苏云朵指着她手上的戒指,脸上满满的都是求知:“大嫂手上这指环可是有什么说法?”
    苏云朵倒也不瞒着杨傲群,摸了摸手上戴着的钻戒含笑将那日与陆瑾康说过的话改编成故事说了一遍,听杨傲群恨不得马上也去做一对婚戒来给自己和男人戴上。
    杨傲群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苏云朵偶尔会给大公主的鑫万福设计首饰,还是大公主和六皇子代表珍贵妃给陆达送行时无意的一句话,才得知当日她头上的首饰居然是苏云朵的杰作。
    既然得知苏云朵还有这样的能耐,早就计划着要在北疆开家首饰铺的杨傲群自然要人尽其才,在苏云朵来勃泥城之前,一家名为“花容”的首饰铺就已经低调开张了,而苏云朵抵达勃泥城之后,因杨傲群之邀还真也抽出空来为“花容”设计了好几款饰品,虽说不至于款款大卖,却也着实提高了“花容”在勃泥城的知名度,当然杨傲群也不会让苏云朵白做,硬是给了苏云朵“花容”两成干股,任苏云朵如何推辞都无济于事,自得将这两成干股收了下来。
    “花容”继“云裳”之后成了苏云朵与杨傲群的第二个合作项目,也是苏云朵与曾茹的第一个合作项目。
    没错,曾茹也在“花容”投了资,只是她手上能用的资金不多,只占了三成股,剩下的五成股是杨傲群的。
    既然婚戒有如此美好的寓意,杨傲群自然不会放过,于是婚戒率先在勃泥城流行起来,很快就传到了京城,待苏云朵与陆瑾康重返京城,戒指已然成了一种时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