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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栖宫大殿灯火通明,连殿外游廊,也悬挂着不少红灯笼,在夜风中摇曳。
    这样的情景似曾相识!
    夜染走在夜色中,一步一步迈向高高的台阶,往灯火通明的凤栖宫大殿行去。
    李将军引着夜染迈上凤栖宫最后一级台阶,站在夜染身侧:“皇上在凤栖宫大殿等着夜大夫,夜大夫进去吧!”
    夜染没有进去,看着凤栖宫游廊上的被清风吹着半明半暗的灯笼,她怔愣失神了。
    那时候,她怀着憧憬入宫。
    在册后大典前一夜,清风怡人,也是如今日这般,凤栖宫游廊上的灯笼在清风中摇曳。
    她那时候,感觉心里总有一处空的。
    就那样站在夜风中,仰头看着游廊上的灯火失神。
    他迈过凤栖宫最后一级台阶,从身后轻轻环住了她:“黛儿可是在等朕?过了今晚,你就是朕的皇后,朕愿与你一生一世,共享天下盛世繁华。”
    此刻,夜染仰头看着亭廊上的灯火怔愣失神时,龙胤轩就站在未央宫大殿的窗口,看着灯火摇曳下她那姣好的容颜。
    那时候,他在她和公孙芷眼前摇摆不定。
    她明媚娇俏,也十分能干,但少了身为帝后该有的狠辣和谋略,她活在光明中,让他在阴影中感觉自惭愧疚。
    而如今的她,是他心中帝后的样子,可惜却对他冰冷无情。
    看她停在凤栖宫门口的动作,站在窗口瞧看她的龙胤轩眸子亮了一下。
    过去的一切,不该那么轻易在她心里磨灭了。
    她这是想起了册后大典前那一晚?
    夜染不知道殿内深处有一双眼睛在偷看,一阵风猛的吹来,将她的梦境一下吹碎了,眼前只余下鲜红的一滩血。
    她回来了!
    但过去的一切,早已恍然如梦。
    如今,她不是孤身一人,有骁王在,没有什么是她该害怕的。
    夜染拾步迈进了高高的凤栖宫门槛,踏进了大殿,这时候窗口传来一声幽叹声:“黛儿,你回来了!”
    夜染侧过头,就能看到站在窗前那道影子。
    听到这声似遥远又熟悉的呼唤,夜染唇角勾起一抹幽冷的笑意。
    然而,站在窗前的人,并不知道她有这个小动作。
    他继续沉浸在过去,低喃着倾诉:“黛儿,朕没有一日不后悔,当初朕受了公孙芷的挑唆,加害于你。黛儿,你离去的那么多日子,朕心里后悔没有珍惜你,后悔受了公孙芷的挑唆,对你下毒手……”
    今日在长春宫他已经用过这招了?
    她将他贬得一无是处,说了对骁王的一肺腑之言。
    可笑他还想让她故地重游,回心转意?
    就算要故地重游,也不该挑在凤栖宫,这个地方,只会让她记起那场噩梦,记起镜子中那个嘴角溢血的自己。
    夜染唇角勾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皇上让李将军带禁卫围困未央宫,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是为了让我来凤栖宫看你迁悔思过?”
    听到这一声讥讽的嗤笑,龙胤轩侧过身来,对上了夜染那双冷静的眸子。
    他眸子里涌上一抹愠怒:“朕做了这么做,难道还是不能让你明白朕的心意?”